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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顾楠看了看摆在她面前的一溜吃食，烤鸭烧鸡，酸甜咸辣都有些，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东西。
“你认为，我会用这些东西？”
说着从那一堆吃食里拿起一盒胭脂，胭脂上还带着些油水。
“呃……觉得师傅是女子，所以感觉光送吃的不太好看，所以就……”
连他都不好意思起来，顾楠咧咧嘴把手中的胭脂扔给了他。
“我向来用不上这些，回去送给你家夫人吧，我可不吃女人这套。”
这话说的，长得好就是不用这些来打扮也比一般人要漂亮。
“呼，这下子这几天可有的吃了。”
虽然有些是干货，但就是搁现在这种天气也是放不了很久的。
没过多久就到午时了，顾楠先是带着韩正又去小吃街溜了一圈后才慢悠悠的到了河边。
“嗝…”
嗝声戛然而止，韩正回头看向背后那个咯噔一下的斗笠。
斗笠下的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吃的有些饱了……咳咳，先说正事吧。”
她指了指河中心，那条小河共二三十米宽，要是些高手想过去的话也得在上面铺些浮物才行。
“你先看一遍，然后自己试试。”
“好！”
韩正感到浑身火热，双眼盯紧了她的动作。
可顾楠先是来到河边，然后向后退了些步子后一个加速。
“呼…”
只听一道风声从耳边划过，河面上那人踩了两下水就来到了河对岸。
河对岸那斗笠人轻轻的落地跺了跺脚，回头看向他朝他喊道。
“你学会了嘛？”
“这………”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泛起几道波纹的水面，这是该让他如何学得会？
“你过来一下试试，大不了我给你提回来。”
他看了看这二三十米宽的河面，咽了口吐沫后退了几步。
算了算顾楠刚才过去的步子，运好气后奔向河对岸。
“喝！”
想象很是美好，现实却十分残酷，还没跃过几步就已经沉到了水里。
“唉，怎么就这么笨呢？”
看着在水中浮浮沉沉的韩正，顾楠一步跃了过去，然后把他从水中提了过去。
“咳咳…咳咳…”
顾楠诧异看了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拍了拍他湿透了得后背。
“我说，你不会是不会游泳吧？”
韩正拧了拧湿透了的衣服，拿起备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苦笑起来。
“说起来…”
“儿时落水过一次，后来见水就怕，所以就没敢再下过水。”
他一咬牙，再次站了起来摆好姿势，再次奔了过去。
“嘿！”
这次还好，快到水面时一脚猛地一脚蹬的水面都炸了开，人再次向前进了七八米后才栽到水中。
顾楠像是在水面飘一样，踩了几下水面就过去了。
途中还顺手捞起旱鸭子的韩正，将他放到地面上。
然后再次爬起，又不要命般的飞奔过去……
“呼，我能感觉的到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坐在河对岸的柳树旁靠在那里，大口的喘着气。
隔壁树上有个鸟窝，里面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一只野鹩哥探出头来瞧了瞧。
那小眼中透露着不满，它倒要看看这中午头的什么人搞这么大动静。
“呱！嘎嘎嘎！”
顾楠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树上的野鹩哥，那鸟知趣的缩了回去。
“韩正。”
“嗯，师傅？”
韩正抬头看向她，只见她缓和了一下又讲道：“你可知内力？”
韩正的眼孔缩了起来，他联想到顾楠的面容和那不符合常人的功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唉……你站起来，我早些年虽有内力但没学精细，但还可以教你一些。”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回想起一双苍老的手，和那笑呵呵的面容。
韩正早就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两声却没有回应，只好乖乖的站在哪里。
顾楠突然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来，你转过身来。”
等他转了过来后，她将手搭在他的背后，运起了内力。
感觉到那温热的手掌紧贴在背上，韩正愣了一下。
然后不再做声，感受着那逐渐升温的双手只是脸上泛起了红润。
“唉师傅，有些暖和……呃，不是，哎哎…烫了烫了！”
初次这么运功的顾楠一下子把韩正的衣服后面都烧了一双掌印般的大洞。
“？？？”
顾楠看了看还有热浪的双手疑惑不已，她记得好像就是这么…
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韩正赶紧脱下那衣服，不过好在衣服上其他地方还湿着，要不然就顺着烧起来了。
他将衣服后背撑开露出两个掌印，透过掌印还能看到对面那同样懵逼的斗笠人。
“我去，您这是什么邪功？不像是正经门派吧……”
“…………”
“可能是方法错了，我想想，唉不过这烘干衣服的方法倒是不错的。”
是啊，没一会儿就烧了俩大洞了。
韩正光着膀子摸了摸后背，感觉有些疼，但倒也没什么大碍。
“哎？那俩人在干嘛呢？”
“不知道，两男人大中午的在河边，其中一个还赤着膀子。”
“嘶，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桥上路过的人纷纷看向二人，还有不少小姑娘瞧了瞧他那健硕的身躯后，脸红着跑开了。
“这样，我再试一次，这次慢一些。”
他警惕的看了看那双铁烙一样的双手，可还是把后背朝向了顾楠。
她瞅了瞅韩正后背上的两个印子，尴尬的移开了手。
“额……这次换个地方。”
双手找准他肾的位置贴了上去，这突如其来的温热让他脸都红了。
一点点的运内力，想着如何将它转运过去，她试着浑身运作起来，而不是刚才的聚于双手。
“唔。”
“嗯？怎么了？”
她赶紧停了下来，抬起手看了看。
“没……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舒服……”
“舒服？那你试着运作一下我刚才交你的方法。”
韩正通过那双温热的手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身体里，可他又说不上来在哪。
桥上还有街道旁路过他们的人见了两人“不雅”的动作赶紧快步走开。
一旁两名路过的姑娘红着脸偷看着他们，不明白到底在做些什么。
“好了，差不多了，你再去试下吧。”
韩正睁开双眼，疲惫感一扫而空，感觉浑身轻飘飘的。
习武之人尤其是像他这种练习腿法的武人对自身的感觉最为敏锐。
“好，师傅且看吧！”
瞅准过来的位置一跃而起！
“嘿！”
仅仅是这一步就蹦了近十米远，然后再在水面上踏了两下，那力道让水顿时炸开。
“碰碰！”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
“我的天，那人竟然直接从河上跑过去了！”
桥上靠边的人被淋了些水，但大部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刚跑过去的韩正。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
他高兴的转过身去，看见对面的顾楠轻轻点了点头。
“我说，你这背上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韩正转过身来看到原来是他娘子。
迟英梅抱着包袱站在他身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韩正。
“你挨谁的铁砂掌了？”
“……………”
迟英梅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套韩正的衣服。
“我想着你今天定是要湿透的，于是给你带了套练功服过来。”
“哈哈，还是英梅你最好了。”
韩正笑呵呵的接过衣服，而她却左看右看的在找什么。
“你那个美女师傅呢？”
“啊？”
顾楠刚才拐到桥上买了包糖葫芦扎着吃的那种。
这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无语的看了看这迟家的小姑娘。
称小姑娘不过分吧？
“啊，师傅。”
韩正看到走过来的人，赶紧站在顾楠面前规规矩矩的拜了下来。
“师傅传功，徒弟永世难忘，以后定不会泄露半句！”
顾楠朝他无所谓的摆摆手，看着他穿好的衣裳，想起了他身上的手印子。
“没事没事，你只要传内不传外就好了。”
“顾师傅好，小女是韩正的内人迟英梅。”
一旁的迟英梅朝带着斗笠的顾楠嫣然一笑俯身拜了下。
“哦？迟家的姑娘？我曾认识一个叫迟道先的。”
“那是我爷爷，他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顾楠一听沉默了一下，还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啊，道先这家伙曾经还欠我一匹马和二两银子没还呢。”
“……………”
“………………”
“哈哈，我这也是玩笑话。”
顾楠笑呵呵的扶了扶斗笠，看着天色临近下午的样子。
“不早了，以后我就要去些别的地方了。”
“什么！师傅你不是才来京城一段时日吗？为什么…”
韩正一听，连忙想挽留她，可顾楠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住，你小子以后要好练习，没事就多运作一下功法。”
“多多修习少惹事，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太平了啊……”
顾楠把那包糖葫芦放进怀里，然后纵身跳上了屋顶。
“等以后为师没钱了再回来找你，可要带我吃些好的啊。”
韩正带着迟英梅对着房檐上站着的那人再次拜了了下来。
“是，徒弟铭记！”
“好啦，走了！”
顾楠先是背走自己的小摊子，然后在房顶上飞奔回家。
“呼，应该还不晚吧？”
一打开门就看到的是五个汉子被绑在院子里的树干上。
那五个人狠狠的看着她，身上被绑的死死的，嘴上还被绳子缠了个结实。
“呦，都醒了？”
她回头将门关好，进屋收拾了收拾那一点家当出来。
背好硕大的行囊，挎在身上竟比她还要高出一头。
“唔唔唔！”
顾楠回头看向他，走上前伸手把他嘴上的绳子解开。
“嗯？有话要说吗？”
“你…你这逆贼竟敢绑我们，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顾楠无语的把抱着的五把刀放到他面前，指了指上面镀金的纹路。
“那就是不瞎也得晓得你们是锦衣卫吧？”
“可昨晚你们又没穿锦衣卫的衣服，我又不认识。
而且你们一上来就先亮了刀，那只好先锤晕了再说。”
“………………”
那人阴沉的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绣春刀说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们，明明你打的过我们五个。”
顾楠推开门，踏了一步在外面，又回头看了看这家简陋却精致的小四合院。
抬脚走出门外，顺着巷子朝外走去，从门外不远处传来句话。
“我只是不杀护国之人罢了。”
…………………
出城门的人不少，但这人群中一个旅行包模样的背包十分突出，高出两个头的背包在这人群中十分显眼。
看门的士兵在反复的确认这大包里装的不是人后，才放了顾楠出门。
眼前的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官道，通到很远的地方后才分叉开。
她伸进怀里掏出那包糖葫芦，拿出一个放进嘴里。
“啧啧啧，还有好多路要走啊……”
走了一阵后突然停下。
“这家用的糖不错，”
“早知道就多买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