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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早知道,你也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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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对方,楚玄愣了愣,然而,祁晏休对于她的到来,却并不感到意外。

    他示意楚玄后退,随即朝她走去,缓缓开口:“公主殿下,夜色深沉,已快亥时了,长公主如此来找本王,怕是不妥,若有什么事,不如等明日再说吧。”

    “皇叔,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了,侄女若是怕就不会来找你,你担心什么?”烛火照着她半边脸,晏华予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本王怕……”祁晏休在距她几步之遥时停下脚步,同时,到嘴边的话也随之顿住。他收回看去的目光,敛下了细长的眉眼,缓缓脱口而出一句:“清白不保。”

    “……???”

    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话,晏华予瞬间就沉默了。

    猛然想起上次遇刺的事,她问过韩渊一些具体情况,韩渊说,她因为发热梦魇了,抱着祁晏休死活不撒手,把人家衣服都给扯下来了,那画面让人多少有些不敢看。

    想来,祁晏休现在就是在内涵她,不像个好人。

    然而,晏华予并不在意,她冷笑一声,往前踏出两步,看着他扬起下颚,“今夜之事,除了皇叔身边之人,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走漏了风声,那皇叔怕是得注意一下,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管不住嘴的人,亦或者,是皇叔刻意为之?”

    她今夜来这里,虽然是偷偷前来,但却告知了王府的李管家,也是对方引她进门的,不然以她的能力是绝对做不到逃过王府众多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的。

    而李管家的所作所为,也很大程度代表了祁晏休。

    “呵。”祁晏休忍不住扯了下唇角,轻笑一声,再次朝她走过去,“长公主既是来了,那有什么话咱们还是进殿里说吧。来人,掌灯。”

    “皇叔请。”

    “侄女请。”

    两人先后抬手做邀,那客气有礼、言笑晏晏的模样看得楚玄忍不住暗暗称奇。

    ——这端庄演得好。

    清辉殿的殿门被打开,殿内的烛台一盏接一盏地点燃,整个宫殿煞时明亮了,随着祁晏休的挥手示意,很快,殿内的侍从又全都退了出去,还识相地关上了门。

    “今四下无人,长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披在身上的斗篷沾染了细密的雨露,祁晏休将它解下,随手搭在椅子上。

    “前几天的事谢过皇叔,侄女这次来原是想起了上次,与皇叔合作,甚是愉快,所以近日思来想去,才决定再来找皇叔一次。”

    她的话不疾不徐地从身后传来,祁晏休手上动作顿了下,接着,他回过头看向她,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长公主在说什么?本王不懂。”

    晏华予扬了扬唇,对于他的种种反应不以为意,甚至早有预料。

    她一步步朝他走去,徐徐开口:“皇叔,侄女最近迷上了些志怪话本,上面有言,人死后可借尸还魂,或大梦一场,阅尽人世百态,或于死后魂归少时,谓之涅盘重生。”

    说罢,她停下脚步,又笑着问:“皇叔以为,这书中所述,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呀?”

    “借尸还魂,泥盘重生,倒是新奇。”祁晏休嘴角轻扯,从容处之,轻描淡写道:“所以长公主殿下这是志怪话本看多了,特意大半夜找本王消遣来了?”

    他再次看向她,眼看晏华予并没有作答,他语气微冷,继续道:“亦或是上次夜里被刺客吓到,以至神志不清,觉得自己如话本中所述,历经了些匪夷所思之事?”

    说话间,他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的掌心缠了一层白色的纱布。

    不是上次遇刺伤的。

    晏华予低眉敛目,扯出一抹笑。

    “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她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灼灼燃烧的烛火,脚下一步步朝他走去,口中喃喃着一些奇怪的话语,“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

    而随着她手臂抬起,垂下的衣袖也在半空轻轻拂过,“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一言尽,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祁晏休垂眸,目光正好撞进她抬头望向他的曈眸里,就见那双本就极媚的丹凤眸里泛起浅浅笑意,带了几分轻柔的撩人意味,“皇叔,此言,或许是真的呢?”

    他桃花眸微眯,语气微冷,“本王不信鬼神,这山海志怪与长公主怕是聊不来。”

    说罢,他侧过身去,避开了她,可隐约间,他还是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一抹清香,浅浅的并不难闻,像是花香,一点点地刺激着人的感官。

    听闻昭和长公主擅调香,身上所佩香料大多都是自己调的。

    “皇叔,你究竟还要装多久呀,这样子,不累吗?”她再次走到他面前,嗓音中透着几分疑惑,一双澄澈清明的眸子好奇地眨了眨,一副单纯懵懂的模样。

    他的手垂在身侧,掩在衣袖下,不禁暗暗攥紧了几分,表面依旧波澜不显。

    “长公主为何有此一言?”他问。

    听此,晏华予笑了,“皇叔从一开始帮我,监管我读书之事,不就是为了拉我入局吗?大哥为人谨慎,与你从未敢有交情,又何来他托付之说?不过是两头说谎,一边让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安排,一边又让他欠下你的人情。”

    “呵。”祁晏休轻笑,依旧不以为意,一张俊朗的脸在烛光下格外柔和,“人人都说长公主不爱读书,定是不通心计手段,可如今看来,却是未必。”

    这一番话,多多少少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一刻,晏华予心底竟生出了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但没有实证的东西,本王不认。”他话锋突然一转。

    晏华予眸子微微一眯,“其实相比揣测,我更相信亲耳听到的。”

    她缓缓朝他凑过去,祁晏休垂下眉眼,只看到她近在咫尺,朱红的唇一张一合,“皇叔,究竟是谁告诉你,绿萼梅里加了刺玫花的?”

    绿萼梅里加了刺玫花,除了前世她身边的人,不会有人知道。

    “况且,皇叔你可是在父亲面前亲口说过,为臣者,莫过纯臣,为此不惜大义灭亲,连母舅一族都因你落了狱,以此来成就你纯臣之名,又怎么能对父亲有所隐瞒呢?”

    她缓缓后退,看着他,唇角勾出一抹笑,看似风情妩媚,实则冷漠疏离,明明不过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却让祁晏休感受到了潜藏在其中的威胁。

    顷刻间,他的面色沉了几分。

    “公主殿下……”

    “皇叔,想好再说话。”

    晏华予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她唇角依然带笑,可眉眼却冷了下去,显然并不喜欢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装傻。

    “我方才所说是何意,皇叔心知肚明,大家都是聪明人,这装傻充愣久了,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既如此,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知道什么?”

    祁晏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皇叔,别装了。”晏华予冷冷一笑,“我早知道,你也是重生的!”

    四目相对时,他就静静地看着她,而她惑人的眼尾泛着化不开的笑意,一双曈眸倒映着殿内烛火,清亮璀璨,宛若一个胜利者,恣意张扬,明艳又骄傲。

    那模样,俨然将他给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