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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贾申毅带着一群人来到少林寺的山门外,望着那宏伟大气的门楼,崇敬之意不禁油然而生,他脱口赞道:“少林寺果然不愧是天下最受人尊敬的名门正派,身在门外,我就能感受到门内那股独特的浩然正气。”
门内早有守门的小和尚听见了贾申毅的话,又见他穿着华丽,气质不凡,忙上前寻问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可是上山来敬香的?”
贾申毅忙答道:“正是。”
那小和尚又莫名其妙的问道:“不知施主贵姓?”
贾申毅道:“在下姓贾,从熊耳山来。”
小和尚忙惊讶地追问道:“施主莫不是青木帮的贾帮主?”
贾申毅笑道:“正是在下。”
小和尚躬身行礼,怀有歉意的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怪小僧眼拙,竟不识贵客。先前道云师叔祖早就吩咐过,说若是贾帮主上山来探望方丈,让我们不得怠慢,速速通报他。如今贾帮主亲自登门拜访,我却不识,当真是罪过。贾帮主,快随我来。”
贾申毅知道原委后,只是笑了笑,便带着众人跟在小和尚身后,进寺去了。
他们一路穿庭过院,看见了很多僧人。有的人在练功,有的人在诵经,有的人在打扫庭院。他们各司其职,一派祥和,甚是自由自在。
小和尚将他们领到了一间禅房门口,然后对里面报道:“师叔祖,青木帮的贾帮主到了。”
只听里面有人答道:“阿弥陀佛,快请贵客进来吧。”
小和尚轻轻的推开房门,邀请贾申毅进去。
贾申毅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从人低声嘱咐了几句话,才走进门去。
只见一位高僧坐在禅床上,闭目打坐,正是道云大师。
贾申毅连忙拱手拜道:“晚辈拜见大师。”
道云大师睁开双眼,脸色微微平缓的回答道:“贾帮主来了,请坐。”
贾申毅依言落座,说道:“当日一别,不知大师近来可好。”
道云大师笑着答谢道:“多谢贾帮主挂念,老衲一切安好。只是没想到贾帮主来得这么快,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贾申毅道:“当初晚辈说过,要亲自上山来探望方丈,只因帮内事务烦多,直到今日才得空闲,实在是惭愧。”
道云道:“贾帮主客气了,既然是来探望方丈师兄的,老衲这就引你去拜见吧。”
贾申毅拜道:“有劳大师领路。”
道云站起身来,领着贾申毅去方丈室拜见道空方丈。
两人来到方丈室,看见禅床上,盘腿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精神不佳的高僧。宽大的袈裟披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不合身。他的脑袋有气无力的低垂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般。此人正是当今少林寺的方丈道空大师。
道云大师走上前去,小声的叫道:“方丈,洛阳青木帮的贾帮主专程来探望你了。”
贾申毅忙拱手拜道:“晚辈贾申毅拜见方丈大师。”
道空方丈勉强支撑着身子,抬起头,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道云大师,又转动眼睛,看向贾申毅,他才微微地开口说道:“原来是青木帮的贾帮主来了,快请坐吧。”
道云大师坐在右边主位上,贾申毅坐在左边客位上。
贾申毅关怀备至的问道:“晚辈听说大师病了,不知近来大师的身子可好些了么?”
道空大师今年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如今他也是强撑着身子待客。只听他气息平缓的说道:“托贾帮主的洪福,现在好多了。”说完又是一阵喘息。
贾申毅见此情景,心下甚忧,便安慰道:“大师一定要保重身子,晚辈本该早就来探望方丈大师了,只是近来帮中事物重多,如今才得空闲,还望方丈见谅。”
道空大师早就听师弟道云说了青木帮那日发生的惨事,便轻声叹道:“阿弥陀佛,贾帮主有心了。关于你夫人的事情,贫僧也听道云师弟说过,真是为夫人感到惋惜啊。”
贾申毅听他提起了此事,也想顺便探探他的话音,便神情黯然的说道:“是晚辈无能,没能保护好她。最可恨的是那个女魔头乱杀无辜过后,至今还逍遥法外,实在是太让人悲伤了。”
道空大师听他说起女魔头,又抬起眼睛望着他,忙双手合十,缓缓的说道:“阿弥陀佛,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她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贾申毅听了此话,发现他好像确实知道一些葛凤芸的往事,便急急的问道:“晚辈刚才听大师之言,大师好像知道这个大魔头葛凤芸的一些事情。晚辈在此斗胆向大师请教,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女魔头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这时,道空大师却摇了摇头,慢慢的说道:“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其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贾申毅听了此话,证实了方丈大师确实知道葛凤芸的事情,他便急迫地想从他的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葛凤芸的事情。可是他见大师此刻不愿意旧事重提,嘴上也不便相逼。只是他愧对惨死的雪芝,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于是,他连忙起身,走到道空面前突然跪下,再次向他乞求道:“方丈大师,还望您理解晚辈急于为爱妻报仇的心情,晚辈在此恳请您将葛凤芸的事情,赐告一二。”
道空激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急忙伸手去扶他,口中喘息道:“贾帮主,你……你快起来说话。”
贾申毅双眼含泪,望着道空大师道:“大师不答应,晩辈就长跪不起。”
道空与师弟道云对望了一眼,十分为难的说道:“阿弥陀佛,贾帮主,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并不是贫僧不肯告诉你实情,实在是……实在是……”。
贾申毅见他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说,于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条血莲花手巾,展开来递给了道空大师,并对他说道:“我知道大师是担心我不是葛凤芸的对手,害怕我找到她也是自寻死路。可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千古不变。就算我因报仇而死于她的剑下,我也死而无怨。”
道空方丈望着那幅血莲花,心里久久不能释怀,就连刚才贾申毅说的话,他也没有听见。直到道云大师在旁边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阿弥陀佛,这血莲花手巾确实是她的信物。”
贾申毅激动地抓住道空方丈枯瘦的手,追问道:“大师,您还想说些什么?”
道云急忙上前来,制止了贾申毅无礼的追问,道:“阿弥陀佛,贾帮主,你太激动了。”
贾申毅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赶紧松开道空方丈的手,满怀歉意道:“晚辈失礼了,还望大师恕罪。”
道空见他还跪着,便道:“贾帮主,你有什么话,还是起来再说吧。”
贾申毅见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便依言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大师,其实晚辈倾全帮之力追查她的下落,也不单是为妻子报仇,而是另有隐情。”
道空大师望着他,又转头望向道云大师,好像在征求他的建议。
只听道云大师问道:“贾帮主,贫僧愿闻其详。”
贾申毅这才说道:“其实晚辈一直在怀疑此事背后可能有什么大阴谋,如果不尽早铲除葛凤芸这个大魔头,恐怕江湖上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因此我请方丈大师以江湖大局为重,以武林同道为念,将她的详情告知晚辈。”
道空方丈见此事的后果越来越严重了,竟然牵扯到了整个江湖,他便望了师弟道云一眼,见他也点头肯定,他便叹息道:“既然贾帮主执意要听,那贫僧便说说她的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