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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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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过去了,昨晚清乐到的时候母亲已经歇下了,清乐便让人将偏殿收拾出来,歇在了母亲的偏殿里。

    面对母亲今早的盘问,清乐寻了个由头给掩了过去。回到雅诗院里的时候,太子的身影澡已经不见了,屋子里的东西还是如一样的摆放,没有被动过。

    清乐坐在桌前,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照昨天晚上太子的情形来看,太子似乎是现在不打算帮她退婚。

    吃过早膳,有奴婢前来报信说管家寻来了一些舞娘,正在前厅里,夫人在相看呢!

    清乐一听到这消息,饭也不吃了,赶紧的到前厅去看。

    急急忙忙的赶到前厅,这偌大的前厅现在已经站满了舞娘,足足有二十多个。清乐越过她们走到母亲的身边,舞娘们齐齐行礼:“见过大小姐。”

    清乐笑了笑,让她们赶紧的起身:“不必多礼。”

    对母亲行过礼,清乐坐在母亲身边,轻声问:“母亲,这么多舞娘,可有相中的?”

    母亲轻点了她的额头:“傻孩子,哪里有这么容易便相中的,给你选舞娘,那必然是要最好的,这些舞娘还有好几项没有考呢。”

    清乐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乖巧的坐在母亲身边看母亲考校这些舞娘。

    第一项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懂规矩,管家命人将一盘子的银子呈上来,就已经有好几个舞娘偷偷的看了这一盘银子。母亲挥挥手,管家就将这几个舞娘给请了出来,给了一锭银子让她们回去了。

    国公府夫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在这国公府里,懂规矩是最基本的,刚刚的几个舞娘的眼神不好使,就差没有将这眼珠子给沾上这银子上去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若是达不到我国公府用人的标准,那我也不会亏待你,这托盘上的银子会有你的份,领了银子就可以回去了,这国公府的舞娘就与你没有关系了。还有,若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魅惑我家赫儿的、或者是想要来做我们家老爷的小妾的,我呢,在这里奉劝你们,趁早放弃你们的那些龌龊的想法,我持家这么些年,府里就没有出现过别的人,我什么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

    舞娘低头,齐齐说道:“小的明白。”

    清乐在边上傻傻的看着,她今天算是明白了,自己真的一无所知,想来前世自己能够获得母亲父亲的宠爱,应该也是母亲在背后付出了许多。如今看着母亲为自己操办着这些琐事,自己也应该要学着管理一些这里事情了,不能永远的让母亲帮忙解决。

    管家遵循夫人的吩咐,接下来的一项是舞技比试。母亲给了她们一个曲子,让她们根据这个曲子来跳,有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准备好了就开始,跳的好的就留下来。

    舞娘们被领到了后院里,舞娘一走,清乐就放松了自己,看向母亲:“母亲,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国公府夫人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这么会呢?我的乐儿最好了。”

    清乐掀了掀茶杯的盖子,语气低落:“可是我今天的事情一点也帮不上忙,连这种选舞娘的事情都是母亲一手操办。清乐却只能在边上看着母亲,什么忙也帮不上。”

    夫人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这有什么,你不会便不会,娘亲生你下来不是为了让你来操心这些事情的,一切都有娘亲在,就算娘亲以后走了,也会命人照顾好你的。你啊,就快快乐乐的,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清乐拉住母亲的手:“母亲莫要说这样的话,母亲现在还年轻呢!以后一定会永永远远的陪着乐儿的,乐儿也会一直的陪伴母亲的,哪也不去。”

    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瞎说什么傻话呢?你以后还要嫁人,哪能一直在娘亲的身边呢。娘亲啊,就盼着你以后成亲了之后过的好,有国公府在,想来你那婆家也不会欺负你,你要过的好好的。”

    母女两正说着体己话,清赫回来了,坐在她们下首,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们:“母亲和妹妹说什么呢,我也来听听。”

    清乐娇嗔了清赫一眼:“哥哥,这是女儿家的私房话,你一个大男人的也好意思听。哼。”

    清赫笑了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是是是,是哥哥的不对,不该问妹妹这些私房话。”

    夫人就在一旁看着她们兄妹两闹腾的画面,眼里充满了笑容。

    一个时辰到了,管家上来禀告说舞娘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清赫一听都是女儿家的,便想起身告辞了。夫人开口留他:“赫儿,你也帮忙看看这哪一个舞娘是最好的吧,这多一个人帮着看,也能看的真切些。”

    清赫就又坐下了。

    舞娘们依次进场,清乐兴致极好的看着她们,清赫抬眼看了一眼,看见那人也在舞娘当中,眼睛都定住了,久久离不开目光。

    夫人看着下面的舞娘,淡声道:“你们谁愿意第一个出来跳啊?”

    一身湘妃色衣裙的舞娘盈盈走出来:“回夫人,小的愿意第一个跳。”

    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一身湘妃色穿在她身上似有些俗气了,点点头:“开始吧。”

    管家让乐师开始奏乐,清乐在一旁看着,这舞娘刚开始跳的还是可以的,只是有些中规中矩了,结尾的时候还没站稳。

    夫人抿了抿唇,管家利索的将银子给了她,请了她出去了。

    一直进行了前十个,没有一个能将这曲子的深意给跳出来,都领了银子离开了。

    后面的只剩下的五个了,第十一个舞娘身着一身葱倩舞衣,整个人苗条标致,人一往那一站,就是极美的。

    夫人对她的衣着很是赞许,清雅秀美,不会喧宾夺主,也不会显得过于的清淡了。

    清赫定定的看着她,发现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眼底的苦涩都要溢出眼眶。他底下头,藏起自己眼底的苦涩,没有被人发现异样。

    舞娘随着奏乐翩翩起舞,舞姿随着乐声时而轻盈,时而刚硬,看的人如痴如醉。乐声已经停下许久,她们才反应过来。

    看了刚刚她的舞蹈,夫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对她很是满意:“不错,不错。清乐觉得如何?”

    清乐被她刚刚的舞蹈给震撼到了,她从不知道有人可以将舞蹈跳的如此的全神贯注,将自己的全身的精力都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的身体融入到舞蹈里。清乐对她甚是赞赏,觉得舞娘就应该选这样的人。

    夫人见清乐也喜欢,去询问清赫的意见,清赫还沉浸在她醉人的舞蹈当中,被母亲这一问,猛的回过神来。看着站在厅堂上的人此刻正低着头,手上的拳头,握了又松,反反复复,终是对夫人说:“母亲,孩儿也觉得甚好。”

    夫人拍拍手:“既如此,那清乐的舞娘便定了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舞娘回答:“小的名唤幽兰。”

    夫人笑了:“幽兰,倒是个不错的名字,行了。以后你便是清乐的舞娘了,剩下的就不比了,领了赏钱回去吧。管家,将赏钱发下去,再将这幽兰姑娘给领到厢房里,安排的离清乐近一点,也方便些。”

    管家回到:“是,夫人。”

    幽兰跟着管家离去了。清赫看着幽兰离去的背影,想了想,站起身来向母亲告辞,也随着离去了。

    清乐坐在厅前,很是满意这个舞娘。夫人握住她的手:“乐儿,这舞娘已经选好了。为娘看着那舞娘是个秉性好的,你以后跟着她习舞,要上点心。切记不能轻易的放弃,这是为娘对你最后的要求。”

    清乐窝进母亲的怀里撒娇:“娘亲,你说的这些,我都省得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夫人点了点她的脑袋,笑着看她胡闹。

    管家将幽兰带到了后院的雅逸院里:“姑娘,这个就是你日后教导大小姐的居住的院所了。虽说这个院里小了些,但是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待会会给姑娘领来一个丫环,以后姑娘有什么缺的短的,吩咐丫环来告知一声,老奴定会给姑娘补齐。只是希望姑娘能够尽心教导大小姐。”

    幽兰对管家施了一礼:“多谢总管告知,幽兰会尽心教导小姐的。”

    站在门口目送管家离去,转身进小院里的时候,幽兰的余光看见了在树后面的一抹鸦青色的衣裳,她站在门口不动了。

    藏在树后的人看见她没有进来,知道自己被她发现了,自行站了出来,来人正是国公府的少爷清赫。

    幽兰向着他的方向行了礼,转身不看他。

    清赫站在树边上,看着面前的幽兰,脚步踌躇不前:“幽兰,我。”

    幽兰往着里面走,进了室内,转身关门,看着还站在院里的人,淡漠的说道:“公子还是早些离开吧,若是被人看见你在我的院里,只怕会影响了我的声誉。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也会觉得我不检点,入府第一日就勾上了府中的少爷,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完话,幽兰就将门给关上了,不曾多看他一眼。

    清赫看着关上了的房门,脚步忍不住向着那里靠近。站在门前,只要他推开门,他就能看到自己念了许久的人,可是她会不喜,举着的手终究是放下了。

    清赫看着门,轻声说道:“幽兰,这三年,我寻了你无数遍。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只是如今你既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你暂且先安心教导我妹妹,有我在,你在国公府里就不会有事。”

    门外是声音已经消失了许久,幽兰看向门外,门上的影子已经没有了,想来他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