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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响午,王家村的人才睡醒。大伙起来烧水煮饭,准备一会儿上亲戚家拜年了。吃完午饭,王大爷一家就去里长家拜年。穿着崭新的棉衣、布鞋,王大娘抱着大胖孙子,王雄小两口提着年礼:一盒盒装的绿豆糕和一瓶酒,然后就去里长家拜年了。今年的王大爷一家可谓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刚走近里长的院门口,在院里玩耍的几个眼尖的小孩子看见了,大声喊到:“大柱爷爷、大柱奶奶、雄叔、雄婶,新年好。”里屋的大人一听见小孩子的叫声,赶紧跑出来一看,呀!果真是王大壮一家子。
“哎呀!原来是大柱兄弟呀,快进来、快进来。“没想到里长先走出来招呼王大爷进屋,村长也在一旁陪笑。王大爷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平日里王大爷也不需要求到里长和村长头上,可看着一向眼界很高的两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心里不免有些飘飘然。不过王雄心里清楚,这是托了忆菱的福。
等王大爷一家子进了屋后,里长忍不住问道:“大柱兄弟,俺们想问你件事,呃......初三你要不要去给陈夫人拜年呢?不知俺们能不能一起去呢?”
听了里长的话,王大爷还有些懵懵然,但是王雄做了半年多的掌柜,一下就听出里长的含义,原来他俩是打算让自己老爹当中间人,借此与陈夫人搭上关系。虽然目前与里长、村长没有利益瓜葛,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只不过与老爹一起去拜个年而已,不碍事。想到这,王雄就道:“瞧里长伯伯说的,俺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初三那天俺们一起去给陈夫人拜个年。”
听见王雄如此上道,里长和村长顿时眉开眼笑,连声招呼王大爷和王雄吃东西。另一边里长的婆娘和村长的婆娘按自己老头子的吩咐,对王大娘和她儿媳妇客客气气地,加上看见王大娘今天拿过来的礼,在乡下人的眼里可是最高级的,因此毕恭毕敬得只差没开口叫爹娘了。
王大娘的感触最深,她与村长的婆娘金花是同时嫁入王家村,金花因为娘家有点闲钱,嫁给村长时,嫁妆可是一张木床和二两碎银。把当时来吃喜酒的人给震住了,结婚一年后又生了第一个男孩,第二年虽然生的是女孩,可接下来三年都生男孩,把当时的村长祖父乐得找不着地;而反观她娘家只有一个弟弟,因为家里没钱,没有嫁妆,因此只能孤身一人嫁给王大柱,王大柱的聘金有一两多,够她爹娘与弟弟生活一年了。嫁给王大柱后,因为小时候落过一次水,伤了身体,所以只生了雄娃一个男孩,村里的人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闲话。现在雄娃有出息了,就连里长、村长这样的人都对老头子巴结,王大娘觉得这些年受的苦都值得了。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王大娘早早地起床了,跟王大柱一起回娘家了,王雄也陪着媳妇去看赵大爷了。因为在忆菱的店里做工头,赚了钱,赵大匠就在镇上租了三间平房,靠近店里,王雄今天就陪着媳妇一起去看岳父。而说起王大爷的岳父母,也就是王大娘的爹娘,住在隔了一座山的一个村子,由于古代交通不便利,很多信息都还不清楚,甚至不知道,也因此王大娘的娘家也还不清楚外孙(王雄)到底有多厉害,只听人说自家姐姐、姐夫救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夫人,夫人好心,为了报答姐姐、姐夫,让王雄做她名下店里的一小掌柜。具体店面有多大?掌柜有多好?他们也不清楚。因此今天姐姐回娘家,他们也带着疑惑打算问个清楚。王大娘也知道她爹娘和弟弟:虽然喜欢贪点小便宜,但秉行不坏,因此,在年礼里除了一盒绿豆糕、一匹粗棉布外,还额外加了一辆学步车、一架木马。这在山里人看来,可是大礼呀。毕竟雄娃是玩具店的掌柜,这些木工又是眼见的功夫,所以一些会做木工的都会自己做。
当王大娘的爹娘看见女儿和姑爷回来了带了一大堆的礼,脸上的笑容就一直这么灿烂。毕竟女儿嫁得好,他们老俩口内心的愧疚也会少一点,说到底,当初嫁女儿还是亏了她,幸亏老天开眼,姑爷虽然没什么钱,可胜在对女儿好,知道女儿身体弱,只能生一个后,也没想出什么其他心思。也好在女儿一举得男,这样姑爷在同辈、同村人面前也能直起腰板。这会儿儿子听人说姑爷家半年多前救了一夫人,到底是咋回事?儿子也不清楚,正好今天女儿回家,一定要问个明白。接着,等女儿姑爷坐下后,做娘的借倒茶的理由,把女儿叫到厨房里,随去的还有王大娘的弟媳:
“闺女,你老实说,之前那什么夫人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雄娃不是在她的店里做事吗?那你俩口子咋滴过年还穿得这么寒酸呐?”王大娘的娘亲问。
“娘,您想到哪去啦?这布料可是上等人穿的织锦呀,一匹要一两银子那。再说了,雄娃现在是玩具店的掌柜,如果穿得太差,可是会让人看不起的呀。那陈夫人是因为海难才流落到俺村里的,正好晕倒在俺家门口,后来听说她会歧黄之术,治好了刺史大人的儿子和欧阳将军的儿子。之后就搬走了。您也知道,俺雄娃是学木匠的,正好陈夫人初建府要造家具,就让雄娃来做了。”王大娘回答到。
“那雄娃在她店里做掌柜是咋回事呀?”王大娘的娘亲又问到。
“这个呀,还真是雄娃的机遇呀,陈夫人和刺史夫人、欧阳将军合开了一家店,就是卖玩具的,一时半会找不着人,于是就让雄娃先做着。这回,俺拿回来的东西了里,有几样新奇的东西可是那陈夫人想出来的,这几样东西在俺们那可受欢迎呢。每天入店买的人都排队排到店外去了。”王大娘骄傲地道。
“是啥玩意哪么受欢迎啊?俺看看。”王大娘的娘亲听女儿这么一说,都有些好奇了,和自己的儿媳妇一看,也就是一个木制的马和一辆看起来很怪异的物件,怎么也想像不出有什么稀奇的。
“娘,您别看着奇怪,等您的孙子出生后,您就知道有什么用处了。”王大娘的弟弟小了王大娘近七岁,因此她的弟妹的预产期在今年的五月。王大娘拿来的学步车正好可以排上用场。
听了大姑子的话,王大娘的弟妹也好奇了,围着这几样东西不停地看。
再说王大爷,在大厅里,岳父和小舅子开始跟他套话:“好女婿呀,听说你救过一大户人家的夫人,是咋一回事呢?”
“岳父大人,那陈夫人......”王大爷说的与他婆娘说的相差无异。两父子一听,就知道雄娃靠着陈夫人,发达了。这时,王大娘的爹眼睛眨了一下,道:“好女婿啊!既然雄娃做了掌柜,不知那玩具店还缺人不?你看你小舅子能不能去帮雄娃分担一下呢?“等自己老爹说完,小舅子也眨着眼睛看向王大爷。
王大爷想了一下道:“岳父,小舅子,这事还得回去问雄娃才行的,不过俺先跟你们提个醒,虽然咱们是自己人,可雄娃只是一个掌柜的,店里要招什么人可是陈夫人和刺史、欧阳将军说了算的,俺雄娃也只是给他们打工而已。所以......”
一听王大爷的话,他岳父和小舅子就有些不痛快了,不过一想,也对,雄娃说到底也只是给那陈夫人打工的,真正的店主可是那位‘活死人,肉白骨‘的女神医呀。这样一想,对王大爷的怨念也少了许多。
等王大爷两口子回到家时已经快末时了,王雄俩口子早回家在等着他俩呢。等王大爷坐下后,喝了一口水,顺了顺口气,就把雄娃的外公交代的事给跟雄娃说。王雄毕竟做了近半年的掌柜,对来攀关系、套交情的人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如果是其他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王雄也会用之前他爹的借口打发掉的,可现在开口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公和亲舅舅。别的不说,以前听娘说,在他出生时,正好敢上秋收,娘出了月子后,除了帮爹割麦子,还得照顾当时年迈的奶奶,没人带他,还是外公外婆接过手,虽然外公外婆自己家的田地也要收割,但还是轮流把他绑在背上干活,至于当时三岁大的小舅,就让他在一旁玩泥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把他拉扯大的,这个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可陈夫人的店里一来不需要送货,二来小舅爷不懂木工,实在不适合小舅做。加上小舅只会下地干活,其他的也不会。要不等找个机会问问陈夫人,看有没有办法让小舅做的,嗯~~~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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