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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本夫人知道了。杨妈妈,你把我放在书柜上的那本《笠翁对韵》拿下来,这本启蒙书籍可以搭起我跟皇后的桥梁。”忆菱吩咐道。
“夫人,这本《笠翁对韵》可是要传给大郎的,就这么拿出来跟其他分享,合适吗?”杨妈妈开始有作为陈府的人的自觉,好东西应该留给自己的主子才对。
“杨妈妈,这本书籍可谓是启蒙的好教材,可相比起我们陈府要想在这个大唐站稳,该牺牲的还是得牺牲,有些资源还是得共享的。况且这只是一本启蒙书而已,算不了什么大学问,不怕。咱给得起。”忆菱很大气地道。
听了忆菱这么说,杨妈妈也不好说什么。
进宫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大早,忆菱寅时不到就起床了。梳洗后先泡个香喷喷的花瓣澡,把香熏抹在身上;然后开始敷面膜,两息(三十分钟)后再撕掉;接着就穿上一品夫人的宫服,一下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因为皇上上早朝的时间是辰时,所以忆菱要赶在辰时之前进宫进殿。梳妆打扮好后,寅时过半忆菱就坐着马车出发前往皇宫。由于从她的府上到皇宫要半个时辰,再加上在天子脚下,所以忆菱的马车科堪比牛车那么慢,一路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时辰,到达皇宫大门已经是卯时过半了。
一路上也有许多官员的马车也一同前往。到达皇宫的神武门(这里跟前世的紫禁城一样),所有人全部都得下车,改换乘轿子去太和殿。不过官员乘坐的轿子也有颜色区别,比如说一品官员就乘坐桔红色的轿子、二品官员乘坐的是浅红色的轿子........忆菱是一品夫人,因此她乘坐的轿子也是桔红色的,不过因为男女有别,因此在抬轿子的棍子上系着一根红绳子以示区分。
“辰时到,皇上上朝,众官朝拜,一叩首、二叩首、再叩首......”太监喊着,众百官跟着照做,忆菱也不例外地跟着叩首(一般而言,这样的朝会四品以下的官员是没资格参加的,而我们通常说的文武百官朝拜是指所有的一到九品的官员,四品以下的官员只能在殿外听侯,除非皇上宣见,否则他们只有在殿外听侯直到朝会结束)。忆菱是一品夫人,在称号上就占了上风,因此她有资格进殿,不过因为她还未受封,所以现在只有跟着四品以下的官员一起在殿外候着。
“众卿平身。”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道。
“大朝觐开始,诸臣上奏。”先头太监又道。
其实这种朝会跟后世的政府报告一样,一个月一次,一般是在一个月的初三这天开,因为初一、初二都是要去寺庙进香的,因此朝会就决定在初三。
先是武官开始:“皇上,虽然西边的动静暂时消停了,可东边的象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以下省略一万字的工作报告。”
武官汇报完就轮到文官,“皇上,鉴于......”好不容易等到文官汇报完,忆菱终于等来了太监说:“宣一品贞淑夫人觐见......”
听到太监叫自己的称号,忆菱低着头迈着轻慢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殿内走去,不慢不行呀,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压在身上,想不慢都不行,一个小太监在前头带路。
等忆菱走进大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忆菱走到阶梯跟前跪下:“臣妾陈氏参见皇上。”忆菱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标准,就像是拿尺子量过一样,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看不出这个世家夫人‘内芯’只是前世一市井小民而已。
“陈氏虽为女子,却为我大唐带来了许多良种以兴我大唐的农业,兹......”皇上在忆菱跪下后开始滔滔不绝地道。现在他对忆菱带来的种子充满了信心,因为就在三天前农司的人来报已验正过外番来的土豆、番薯等宜菜宜饭,在饥饿时可谓是救命的粮食,所以他现在对忆菱起了拉拢之意。
在场的官员也不是傻子,看到皇上如此抬举这位贞淑夫人,此时内心同时响起一个声音‘陈夫人现在被册封为一品夫人,那么她的掘起是必然的,要跟她交好’。
忆菱跪在殿前等皇上发表完一番言论后,终于等来了一句“钦此”。接下来忆菱还得去后宫拜见皇太后等后宫女子,因此忆菱在叩谢皇恩后就坐上轿子前往后宫。而忆菱的儿子莫莫则早已等候在后宫的大门,由于莫莫才一岁半,还没资格进入大殿,因此忆菱让杨妈妈带着在后宫大门等她。
两架轿子(忆菱一架,她儿子一架)缓缓进走入后宫。这时后宫里的众人(除皇太后外)都在想一个问题:“皇上这般高调地慎重对待贞淑夫人,是否有另一层含义呢?”这时,贞淑夫人的轿子到了慈宁宫的前门,跟随的太监高喊:“一品贞淑夫人到。”轿子缓缓下降,杨妈妈掀开帘子,忆菱下了轿子,慢慢地走进慈宁宫。忆菱身后的一十四个大汉子也停了下来,他们是抬着忆菱的见面礼来的,这些人是宫里最低层的宫奴,比宫女太监再低一层,他们主要负责搬搬抬抬一些重的物品,例如坐椅、衣柜等这些东西。
走进慈宁宫的正殿,远远看去就只见一位满头银丝且雍容典雅的老太太坐在大厅正中间的位置上,很明显,这位就是当今世上最高贵的女人——皇太后,上次在王家村见过一面的刘公公站在她右边,一位嬷嬷样的老妇人站在她左边,忆菱一看就知道这位嬷嬷是皇太后的心腹。
忆菱走到大殿中央,行了跪拜之礼,杨妈妈抱着莫莫也跟在忆菱身后跪拜,六香、四红没资格站在忆菱身后,因此退在角落也跟着跪拜。
看着忆菱犹如教科书般的动作,坐在上座的皇太后不由得点了点头,暗道:“嗯,虽然此妇人从小身居海外,但贵女该有的礼节和特征倒是掩盖不住。”口里道:“好好,来人,把哀家的见面礼拿上来。
忆菱好孩子,苦了你。来,这套玻璃种的紫罗兰翡翠九件式是哀家当年刚诞下皇上时哀家的祖母送的,现在送给你。”说着,一旁皇太后的心腹言嬷嬷把装着这套翡翠拿到忆菱的面前,递给前来接手的杨妈妈。
“这是你的孩子?今年多大了?”皇太后看着莫莫问忆菱。
“回禀太后,犬子今年一岁零九个月了。”忆菱回答。
在忆菱回话时,莫莫不怯场,看着众人还咯咯地笑,头向上看时,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皇太后)在看着他,他对着太后就咧嘴一笑。看见莫莫对着她笑,皇太后也很高兴,也许是人老了,看到幼儿都会喜欢,于是道:“这孩子真有朝气,将来肯定有作为。来这一块鹰雕玉佩送给你。”太后说着,一旁的言嬷嬷马上把这块玉佩递给杨妈妈。忆菱接过来后马上给莫莫戴上。
“臣妾谢太后赏。”忆菱低头道谢。不过当杨妈妈拿给她看时,她才发现原来托盘上不只这套翡翠,旁边还有八张薄薄的纸。忆菱拿起这几张纸一看:好嘛,全都是地契房契、甚至还有一座山,铺子全都均匀地分布在内八环和外八环;而山嘛,就有些耐人寻味,居然在距离她封地数公里外的一座山,如果把这座山都算在里面,那忆菱的封地就有两座山(雪山和这座山)。
“太后,您这是?”忆菱半知半解。
“忆菱呀,我们女人呀,这一生除了生儿育女外,就还得有一点小钱在身上傍着才好,不可等到将来人老珠黄时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这几间铺子是哀家进宫前娘家给的当练手用的,虽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每月几百两是有的,你拿着以后身边也有些钱周转周转,不至于太囊中羞涩;至于那座山嘛,其实有一半以上是连着你的封地,你就一并收下吧。”皇太后很‘轻描淡写’地劝告。其实皇太后这么做有一半也是皇上授意地,娘俩交好忆菱这一神医,说不定哪天还真得靠她的医术来救命呢。没想到这一念头过不了多久就真的应验了。
听了皇太后这么说,忆菱也不好意思推掉。不过她在内心想:既然皇太后如此抬举她,那皇太后的病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帮她治好。
一旁的皇后和四妃在看到皇太后如此大手笔后,马上给自己的奶娘使眼色,好在她们的奶娘能理解她们的意思,马上让贴身丫鬟在见面礼上再添一两间铺子,毕竟连皇太后都不吝啬地给了‘几间铺子’给贞淑夫人当零花钱使使,那她们也不能太小气。原来除了皇后之外,其他四妃都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套首饰当见面礼,现在形势有变,得跟着‘大环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