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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香雌兽一样护着自己的哥哥。
她的眼神透着哀伤,凶狠;像是绝望的人抓着最后的希望,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的哥哥停止死亡一样。
萧决说道:“或许……他还能抢救一下……”
郭香神色一滞,呆愣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我们要杀你的……你,为什么?”
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萧决越过郭香,淡淡说道:“之前你们杀我是江湖生意,有生死无对错;可现在……你们毁了,能救回一命就安生去过日子吧。”
郭香香肩耸动,低声抽泣——这些年和郭云四海为家,接任务闯江湖的种种心酸涌上心头;他们其实想得很简单——等成为化神大师,就回老家开个武馆,专心武道。
本来,做完这一单本金就够了。
可万万没想到……
郭香惨淡抬头,晶莹泪痕滑落,有种生无可恋的绝望。
萧决来到郭云身前,他浑身是血,原本高大奇伟的身子破口袋一样躺在地上,他的眼中布满懊悔,祈求和对生命的眷恋,向往,他哽咽着说道:“放过……我妹妹……”
“安心。”
萧决给郭云迅速之血,然后拿出一些疗伤丹药给他服用,可惜他摧骨过甚,根基毁了;加上最后的反抗……他的生机已经被完全摧毁,除非找来续命仙丹,不然他死定了。
可那种东西是连返虚大宗师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哪里去找?
忙碌了一会,萧决也只是把死亡的时间拖后了一刻钟的时间。
最终萧决叹息一声:“唉……我尽力了,你们……告别吧。”
一直期待着的郭香再也扛不住那巨大的悲伤,无声中眼泪断了线一样流淌;她伏在郭云的身上,身子不住抖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哭泣。
郭云很淡然,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反而看透了一些东西。
他顺着郭香柔顺的长发:“阿妹,这些年跟着哥哥,苦了你啊。”
郭香想说话,可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听着郭云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我也倦了,本想着做完这一单咱们就收手,回老家开个武馆,娶妻生子,你也嫁个好人家……在后辈里教出个有出息的……”
“多好啊。”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了。”
郭云语气唏嘘萧索,透着命运的无常和残酷:“萧老弟……是大才,你别记恨他;也别想着报仇了,兄弟们存钱的地方你都知道,安置好兄弟们的家人后……你也回家吧……回家吧……”
他叹息着……宛若残烛。
突然,郭云怒目圆睁,一股骇人气势从其身上迸发出来!
那是燃烧生命的最后芳华!
骇人气势镇住哀伤不已的少女,郭云翻身而起,面色凝重,晦暗的眼眸变得璀璨明亮,他的一切都在那一双眼里。
“让阿哥最后帮你一次!”
郭云一声暴喝,双掌抵在少女胸前背心,无形的生命精气和魂灵念力从郭云体内爆发,顺着双手经络借着血脉联系涌入郭香体内,郭云要弥补郭香毁掉的根基。
郭香瞪大眼睛无声哭泣,泪珠一颗颗滚落,灼热滚烫。
郭云身上的气势急遽消散,不过十五息,那股磅礴的气势消失无踪;耗尽一切的郭云灰飞烟灭……连轮回转世都不可能了。
萧决他们沉默着,这出“红尘话剧”太过沉重,哪怕他们曾是敌人,也让他们动了恻隐。
郭香跪坐在地上,瞪大的秀目黯淡无神,她看着自己哥哥的尸体纹丝不动,宛若刻雕,木然的样子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萧决等人叹息一声,准备离去——仅剩的少女已不是威胁。
感受到萧决等人的动静,郭香木然的眸子闪出一股难于言语的狠劲和执着,她陡然转身,对着萧决他们离去的背影跪下磕头,额头撞在地上,“砰砰砰”地敲在众人心坎上。
颜秋水被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啊?!”
郭香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请你们帮我报仇,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求求你们!”
少女嘶声力竭的喊着,透着叫人心碎的执拗和哀伤,她磕着头,放弃了自尊,放弃了所有:“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颜秋水眼眶红了,她一抹脸,厉声喝道:“你忘记你哥说什么了吗?他想你好好活着啊!”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少女只是磕着头,乞求着,仿佛这样撞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萧决深呼吸,说道:“放心,那人会再来杀我的……我会试着杀死他,或者被他杀死。”
郭香抬起头,鲜血模糊的脸上只有一双木然的眸子透着执拗和狠劲:“我想亲手杀死他!”
向来沉默的孙哲平突然开口:“凭你?”
“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珍惜,你还能做什么?想复仇,就强大起来!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让你兄长难以安息而已。”
萧决有些侧目,孙师兄气势好强!
孙哲平的话说得郭香一愣,她看向萧决,那乞求的眼神似乎连钢铁都能融化:“我知道你们来历不俗,求你们收我入门,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我做牛做马,做你侍妾!你说什么是什么!”
“咳咳……”
萧决差点给呛死——咱是那种人嘛!
“我们还没有收徒的权利,至于拜入我们的门派……你也只能从记名或者外院开始,估计你也等不了;所以,听我们一句劝,回家过安生日子吧。”
郭香呢喃自语:“哪还有家啊?”
说着,她就要再磕头,徐慕白终于受不了了,他说道:“倒不是没有办法,通天剑派弟子据说可以收取侍从,主人所学都可以教授给侍从。”
柳白点点头,确认道:“确实有这条,不少湖岛弟子都喜欢这么做。”
萧决瞪着眼——你们坑咱呢!
然而少女眼眸燃起希望,她本就聪慧,立即问道:“代价呢?”
“签订魂血契约。”
徐慕白沉声说道。
魂血契约一说,颜秋水和孙哲平略微变色,徐慕白和柳白都沉默着,只有萧决一头雾水:“魂血契约,那是什么?”
谁出来给咱解释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