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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理诊所出来,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回想着刚刚医生询问我时的那些话,对于十年前的那场车祸,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试图去调查过事故的真正原因,可能是心理上下意识的有一些抗拒,又或者是潜意识中有意的忽略,但现在确实有必要将那件事情好好的调查清楚了。
‘也许我一直以来所追寻的答案就在那场车祸里。’我心想。
回到家刚踏进门的时候,我妈正在拖地,她看见我回来就把拖把立在一边,然后迎向我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什么?脸色?”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抽了抽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没有啊,妈,我脸色挺好的啊。”
“什么啊,惨白惨白的,看着就很疲惫的样子,儿子你老实和妈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别瞒着妈,妈担心啊。”她抓着我一边的胳膊,焦急的看着我。
看着她眼神中的焦急,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服装店中听到过她与张阿姨谈论夏妍的事情,也依稀想起了那时问她时的回答。
‘夏…夏…夏妍?哦对了,夏妍是你之前的同学,也是咱们家以前的邻居,后来咱们不是搬家了嘛,就没什么联系了。’
我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还记得她说夏妍出了车祸,那时因为是在公共场合,所以我并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今天我想再问问,十年前我的那场车祸和夏妍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那如果她知道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如此的重要,我想,她会选择拯救我的吧。
“妈,你还记得十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那场车祸吗?你还记得当时是什么车撞的我吗?还有遇害的人数?”我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不遗漏一丝她脸上的表情。
“车祸......”我妈这时放下抓着我胳膊的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并不敢与我对视,而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了。”
我走近一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道:“妈,我知道你记得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当时的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好不好?这对我很重要。”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语气中的乞求,我妈的神情在一瞬间有所缓和,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下一瞬间就变得坚定了起来,她主动对上我的眼睛,说道:“顾辰烨,你也知道我多大岁数了,记性是真的不好了,你是我的儿子,我故意瞒着你有什么好处?”
看到我妈神情中的认真,我开始迟疑,也许她是真的忘记了,但我又转念一想,车祸这么大的事情,一般人哪有这么容易就忘记的?
我心里虽然很疑惑,但也知道今天在我妈这里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就像之前在服装店里也只是知道她知道夏妍而已,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妈,我知道了。”我垂下刚刚放在她肩上的手,有些垂头丧气,打算上楼回房里。
“儿子你吃不吃饭?”我妈在身后问我。
“不吃了。”我闷着头往楼上走,没有丝毫胃口。
“小兔崽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说话没力气,饭也不吃......”她在后面嘟囔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现在我只想和自己的床亲密接触,然后好好的梳理一下这些天得到的信息。
我将自己摔在床上仰面躺着,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天花板。
显而易见,我妈是最清楚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但她并不愿意将一切都告诉我,我知道也许她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不愿一直都这样昏昏噩噩失去记忆的活着。
我翻身从抽屉里拿出那本青绿色封皮的日记本,里面的字迹既陌生又熟悉,我知道自己与写这本日记的夏妍一定有过很多美好的被称为是青春的岁月,但我却仿佛身处在迷雾中窥探不出丝丝点点。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处于楚门的世界一样,四周触及都是真实,却也都是虚幻。
‘只有去一趟医院了’我在心里下了决定,同时将手里的日记本合上,丢在床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就看到我妈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进来。
“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和公司的领导请个假,身体比较重要。”她把面放在了桌子上,神情如常,就好像之前我并没有询问过她车祸的事情一样。
或许是已经对在她这里获得信息不抱希望,而决定去医院碰碰运气,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我也有了几分馋意。
“谢谢妈。”我笑着和她说,然后从床上起来坐在桌子前准备开吃。
“和你妈还客气什么?”她慈爱的看着我。
虽然已经决定去医院调查了,但十年前我在不在本市?又是在哪一家医院?我对此一点头绪都没有。
“妈,十年前那场车祸之后,我住在哪家医院啊?”我吸溜着面,装作不经意的询问。
“这......这我哪记得啊?”她说话有一瞬间的停顿,方才坐在床边看着我的她,在此时移开了视线,把目光停留在了我丢在床上的青绿色封皮的本子上。
“哦,那我...那时候在本市吗?”我口齿不清的继续随意问道,嘴里狼吞虎咽,但眼神却瞟着她。
“当然在啊,不在本市还能在哪?”她这次回答的很快,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拿那个青绿色的日记本。
“妈,我吃完了。”我放下碗,碗底与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她抖了一下,收回了那只伸向日记本的手,转头看向我:“吃饱了吗?”
她神情中有几分忧虑,即便是看向我,那忧虑也没有消散。
“饱了,我妈做的面就是好吃。”我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话语之中带着满足。
“吃饱了就行,工作不要太累了,要懂得休息知道吗?”她收走我桌子上的空碗,语重心长的交代道。
“好,知道了,妈。”我点头应下。
“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要不是有伊欣,我对你还真是不放心。”说着,她端着空碗就出去了,关门的时候余光还看向我床上的那本青绿色封皮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