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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妹妹,这块招牌的可是一张大牌啊,到了聪明人的手里是能定大局的。”苏景洛见舒肖佳仍然不明白,特地为问作解,“我先来问你几个问题,之后你就明白李东淼蠢在哪里了。”
“百果珍有多少年历史了?”
苏景洛第一个问题。
舒肖佳想了想,说:“准确的我不是很了解,但大概有二十年以上了吧。”
百果珍的历史大致是要有二十多年,至少在舒肖佳记事以来就有了,要说历史悠久,倒也是不假。
苏景洛第二个问题:“那百果珍和仙玉露是不是同一件东西两个名字?”
“恩,那味道也是一模一样的。”
“那你想要喝百果珍之类的东西,去向店家买是会说要仙玉露还是喊了十来年的百果珍?”
苏景洛第三个问题。
“那自然是会要百果珍了。”舒肖佳不假思索的说。
回答了三个问题,她就有些回过神了,心里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点。
不过她毕竟不是经商的料,所以还是无法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捧着茶杯,苏景洛不再吊她胃口,欢快地笑笑:“还不是太笨嘛。要知道上门会喊店家要百果珍而不是仙玉露,可见仙玉露二十几年的积累之丰,这是比真金实银更好的东西,其实就是百果珍最大的手牌。可惜李东淼虽然赢了招牌的官司,却是个确实的大蠢人,连招牌十之三四的力量都无法发挥。”
“再说到他兄弟断了他门路的事,说白了就是李东鑫跟那些老板打了声招呼,给了点甜头。”
“但这算难事吗?商人重利,他会给,你李东淼就不能给啊。只要你给的比李东鑫多,展现的诚意够足,还怕那些酒楼老板给你下绊?商界里钱能解决的问题永远不是问题,但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才真正是问题。”
“连用钱都买不到的百果珍招牌都搞到了,却被能用钱收买的门路给搞得团团转,真是白长了那个脑子,装的都是浆糊吧。”
经苏景洛一梳理,舒肖佳对百果珍和仙玉露的境地立马就清楚了起来,听着哥哥的分析,她感觉这商战也是有趣无比,忍不住好奇就问:“那百果珍要怎么才能赢了仙玉露呢?”
苏景洛思考许久,这才说:“其实百果珍现在还没到最危险的境地,甚至还可以说现在仍然是百果珍占据优势。”
“怎么会,百果珍不是已经被仙玉露打得体无完肤了么?”
“那只是表面而已,只要李东淼家财还有,百果珍的招牌还在手里,你们想喝百果珍时喊店家要的仍是百果珍,那就仍是百果珍优势。”
苏景洛一手摸着下巴刚长出来的胡须,装得老谋深算:“按现在的情形来看,李东鑫的策略就是让人搞混百果珍和仙玉露好浑水摸鱼,然后慢慢夺了百果珍的位置,到最后你们开口要的是仙玉露而不是百果珍时,那仙玉露就能去掉百果珍的影子,完完全全抢了百果珍二十几年的名声。”
“现在李东鑫的策略还只有进行到第一步,通过那些改名公告扰乱百果珍与仙玉露的视线,整得李东淼天天去商司状告仙玉露,一来二去反倒让百果珍和仙玉露摆在众人眼皮底下,将这水搅得更混了。”
“如果够李东淼聪明的话,就不该帮着搅这水。百果珍不缺名气,但仙玉露缺,搅浑这滩水得利的仍是仙玉露。百果珍缺的是门路,真正该做的应是沉下心来用铺出门路,四处多打点一些,向那些酒楼老板承诺多些好处,只要这些酒楼老板不下绊,点的是百果珍上的还是百果珍,仙玉露就折腾不起什么风波,过不了多久就会淡出众人视野。”
分析了一大通苏景洛有些口渴,他喝了一口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空间中弥漫着的阳光的味道,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在肺里转了十几个弯,把那股舒服气过滤地一丝不剩,这才恋恋不舍地吐了出来。
“算了,我管人家的事干嘛呢。还是这样悠闲的生活最好。”苏景洛乐呵呵地笑着,转身又从屋子里搬出了一张躺椅,懒洋洋地靠了上去,一副悠闲自在的样。
看着他这这副样子,舒肖佳掩着嘴笑:“哥哥,瞧你这副样子,二十几岁就一副老人家的样子,天天搬着副躺椅在院子里偷懒,被人家看到还不笑话死。”
苏景洛“嘿嘿”地笑着,一副我自快活不由人的样子,躺着又翘着二郎腿:“我在自家院子里,看谁敢说我。再说了,古人还说偷得半日闲呢,我就偷闲了一会了,谁还能说我。”
他话刚落,商泽忆在门口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推门进院,大大咧咧道。
“你都偷了十几年懒了,再懒下去骨头都要软了,要不要舒展舒展筋骨,随老朋友出去耍耍?”
他在门外听了许久,越听越觉得自己这趟来得划算,就冲刚刚的那一番言论,深入浅出,已经能看出这名老友在商道见解不凡,商道的浸润这十年并没有落下,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苏景洛与舒肖佳方才聊的是百果珍与仙玉露之争,说来有些巧,这次商泽晋与林子萱对赌的,也是百果珍与仙玉露。
只有少数人知道,李东鑫与李东淼只是台面的傀儡,百果珍与仙玉露背后真正的大东家是马家与李家。
百果珍与仙玉露之争,其实是马李两家之争。
苏景洛抬头见到院内进来一个青年,依稀有些熟悉的模样,再加上他身后一脸冰爽的药王江,自然而然就认出了他是儿时的好友商泽忆。
老友再见,苏景洛却显得不那么热忱,他也没站起来迎接,反而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回了金楼这么久才想起来找我,一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不去。”
说完他往竹椅上一躺,顺道拿过一本书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假若什么都没看见。
如此不欢迎的作态商泽忆并没有生气,这个老友的脾气商泽忆清楚,用一个字来表述就是懒,比自己还要懒。
当年幼时初识就是这家伙蹭了自己的马车,原因也很简单,他懒得走路,见着了顺路的并且看着挺舒服的马车,就偷偷溜了上来。
而后两人因马车结缘,成了交心的朋友。
两人彼此都知道了对方身份,一个是商界金算盘苏天伦的养子,另一个是商国最纨绔的四皇子,那时候就苏景洛一人知道商泽忆实际聪慧,只是为了江湖,为了不担皇族职责在行韬晦之策,而商泽忆也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在商道上有如何强大的天赋,只不过一直懒得表现而已。
“泽忆哥哥。”与苏景洛不同,舒肖佳见了商泽忆热情许多,提着裙子就跑到商泽忆跟前,甜甜地叫了一声。
商泽忆笑着摸了摸舒肖佳的脑袋,顺道将身后的药王江介绍给了她:“这是药王江。”
药王江不怎么擅长交际,生疏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
药王府的名号舒肖佳是有听过的,但药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药王江,忽然问了一句:“你真的有道藏境了吗,但我看才跟我一样大啊。”
药王江不善言辞,他挠了挠脑袋,愣愣道:“我道藏中境了,然后我的年龄应该比你大。”
“我二十了,你该叫我姐姐!”舒肖佳是不服输的性子,境界被比过去了就算了,她不能连年龄也输了,不甘示弱道。
她今年确实二十,因为生得稚嫩的原因常被人看成十五六,让药王江以为年龄比她大也是正常,而她知道药王江年龄,十四入道藏,今年十七,比起她还少了三岁。
药王江脸皮生得薄,叫不出来,倒是舒肖佳不依不饶,一个劲让他叫姐姐。
这边两个孩子打闹商泽忆没有在意,他走到了躺椅前揭开了盖在苏景洛脸上的书,不让他藏在书页之下。
“江湖救急,不是麻烦的事,但这件事非得你帮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