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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子萱被药王江堵在了城南小院的时候,商泽忆到了齐国的驿使馆门口。
他与苏景洛有过约定,将药王江暂介给他使用,若是亥时药王江未能归来,他便可潜入齐国的驿使馆,进去杀一个人。
齐国使臣季元看似不起眼,实际是林子期五大家臣之一,这次出使明着的带队是李空寒,实际暗中传递齐国声音的却是季元。
林子萱是个不管事的主,齐国使团所有谋算与动作,都是出自季元之手,这是暗流前几日才查到的情报。
那时商泽忆就对季元有所想法,只不过林子萱始终不离驿使馆,便让商泽忆找不到机会。
所以白日之时苏景洛想了个一石二鸟之计,借了药王江拖住林子萱,顺道诱出一些情报,而让商泽忆能毫无顾忌地去到驿使馆。
商泽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虽然他不知道苏景洛如何能肯定林子萱会夜袭城南小院,但既然苏景洛信誓旦旦,他也觉得能够一试。
此时药王江还没回来,就说明苏景洛今晚是猜中了,林子萱已经被困在了城南小院。
商泽忆再次感慨自己的这位好友算无遗策,他再看驿使馆时再无任何忌惮,此时的驿使馆对他就像毫无防备的姑娘一般。
诺大的驿使馆必然是有守卫的,不过自取得长眠古灯又加之药王江修复其心晶,商泽忆境界恢复神速,几乎是一日千里,到今日他已经回到归虚巅峰。
这些守卫至多是二流的高手,连炼神都没有,对于商泽忆没比木头人好多少。
要说回归归虚境巅峰,让商泽忆如何不同,这该从化臻四境之间区别说起。
化臻四境,炼神,归虚,道藏,一步一步,长卷阅尽,直至通明。
无论武功术法,都是层层递进,三流,二流,一流,这些算是凡夫的划分,连高手的起点都还没到。
对于真正的高手,只有到达炼神境,初窥大道,才算真正到达修行的门槛。
炼神是第一境,要达至炼神,需有足够的能量,只有能量将心晶盈满,开始溢出到身体四肢之中,逐渐强化身体各处,才算是炼神,虽名为炼神,实际炼的却是身体。
能量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根本,所以炼神是修行的基础,炼神与天赋无关,只要能将心晶盈满都算是炼神,就算是愚笨的人,日积月累,花了几十年,也总有将心境盈满之刻。
炼神之境的强弱,实际是将身体作为容器能量的多寡。
炼神炼的是自己,但就算身体如何壮硕,能容纳的能量也始终是有限的,所以才有第二境归虚。
在炼神之后是归虚,归虚与炼神不同,如果是炼神是在炼身,那归虚就是寻找虚无的世界。
当身体能容纳的能量盈满之后,就无处可增盈,那时候就要打开虚境,能量尽归于处。
每个人除了身体,其实还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小世界,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发觉,但也有少数的人会感受到这个小世界,当这少数人找到了这个小世界,又与这个小世界建立起联系,便是归虚。
在与这个小世界建立联系,能量能归于虚无,便不再受身体的容量所限制,就可以再次提升。
每个人的小世界不同,有大有小,有强有弱,有联系紧密也有联系松散,这些都影响归虚境界不同。
归虚之后,是第三境道藏。
所谓道藏,是在藏纳天地的元气。
天地就如同人之身体,一吐一纳皆有它之道,山川是骨,河流是血,天空是胸腔,能量在其中流转不断,一花一草万事万物都藏着看不见的能量。身体及小世界的能量与天地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感悟天地,引天地能量为己用,那便是道藏。
感悟天地不同,境界亦会不同。如果说归虚是要发现小世界,那归虚就是感悟到天道,悟到便是悟到,只可意会,言传不了。
最后一境,通明。
万象万法且随你,我自通明,与他们三境皆为能量修炼不同,看似好是心境之相,实际是通明境实为气数之争。
要达通明,需要通天达地,唯我独尊的心境,方可超脱天地。
可这种心境说是容易,但真正做到哪有那么简单,人世间总有畏惧,就算勉力暗示自己,也挡不住骨子的畏惧,上惧苍天,中惧强者,下惧权贵,那是人之天性。
若没有机缘,没有气数,便没有资格拥有这般心境。
机缘破其心境,气数固其实力,两者想合才能有如此强大的心境。
不然当年白海愁如何无敌?
是因为千年来白鹿城一代代心火相传,无数代寄存于心火的白鹿城主气数灌入,使其积累无数,才能在气数被源头收走九成的当时唯一晋入通明。
不然若没有气数,即使是李照清或者胡八刀这样的天才都要舍出性命,才能仅仅使出通明一击。
现在商泽忆才初复归虚巅峰,离通明境还差许多,但他小世界能量盈满,以他的眼界与手段就算是再遇上道藏初境的高手,也能战个一二。
若是此时他与李空寒再战一番,便是伸个手指都能将他给捏死了。
驿使馆对商泽忆如无人之境,他施展幻术在其中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地朝季元住的院子走去。
以药王江的能为至少能挡住林子萱半日,所以对于商泽忆时间很充裕,他便不算着急。
商泽忆进了院子,见其中的门房紧锁,灯也熄灭了,显然季元已经睡下。
归虚后的小世界妙用无穷,他以小世界的能量在四周设下禁止,防止声音传出去,以及能够感应四周来人。
做好了准备之后,然后他便一记大脚把门给踹开了。
忽然被巨大踹门声吓醒,睡梦中的季元梦地惊醒,看见门口一道黑影正注视着他,他慌张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齐国驿使馆?”
商泽忆手指轻弹,将屋内的油灯点亮,他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我,来取你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