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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居然看不穿你！”
就在楚铭震惊的同时。
袁洪喉咙之中突然发出了宛如雷音滚动般的声响。
眸光之中更是带上了重重金边。
透发出来，吞吐不定。
仿佛要照破九幽。
充满了邪异味道。
可很快他眼中的凶光就敛去，再次变得轻灵。
“不过，你身上的气息，有种熟悉的感觉。”
“嗯？”
楚铭惊讶，暗道这怕不是只疯猴？
“比我师父都要熟悉。”
“……”
楚铭咧嘴，你师父都被你一棍子敲死了。
熟悉？
岂不是意味着更好下手？
“可我确定，从来都没见过你。”
袁洪拖着水火棍，四下里绕走，不断地打量。
令楚铭立刻就崩紧了神经。
“好奇怪啊。”
打量半晌，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袁洪疑惑道：“师父说我乃是什么上古妖神，今世苏醒，要想重新攫取神位，就不该有任何俗世情感，必须绝情绝性，杀尽所有至亲。”
楚铭哑然。
这师父怎么感觉像是邪魔之流。
不过本就是妖类。
大抵本性向来如此？
正自乱想呢，却听袁洪又道：“只是对你，我居然生不出杀心，就好像对师父一般。”
生不出杀心？
那敢情好啊。
可这最后一句是几个意思？
似乎能感知到楚铭的疑惑。
袁洪解释了句：“师父为了让我修出不朽妖心，练功之时，刻意收手，一头撞死在了棍子上。”
居然是自己撞死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操作？
就为了磨砺妖心？
太惨了吧。
“恩？你不会也想一头撞死在棍子上吧？”
注意到楚铭目光在自己手中水火棍上来回巡睃，袁洪突然开口。
“……”
我看起来脑子里有坑吗。
楚铭突然觉得很受伤。
“对了你是剑仙吗？”袁洪思维跳跃的厉害，硬是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对方来历不明。
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凶焰内敛。
随时都有爆发，焚灭苍穹的气势。
摸不清来历前，楚铭自然不会胡乱应答。
再者，剑仙？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不过这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黑铁重剑。
不。
应该是那头杂毛鸟恐怕来历也不简单。
剑仙？
听起来就很威风。
和那杂毛鸟半点都不搭嘛。
应该是别的什么缘故。
看到楚铭沉默不语。
袁洪以为是他默认了，龇牙道：“师父曾说，前世我曾殁于斩仙剑下，今生复苏，依旧有剑劫，不为妖神，需避剑而走。”
“还有这等说法？难不成是真的？”
楚铭好奇。
前世今生，听起来就很虚。
什么斩仙、剑劫，更有如神话传说。
只是袁洪这类强大妖兽，随口说来，语气之中居然带着森然之意。
沉重异常，就好像来自冥冥之中。
让人无法产生任何怀疑。
“不过，我却不信！”袁洪继续道。
“不信就对了，你那什么师父，不是我说，怕是这里有点问题。”
楚铭伸手点了点自己脑袋。
“嗯，是有些问题。”
让楚铭惊讶的是，袁洪居然点头同意。
“平日总说交不了任何玄功秘法，却又以极限杀戮，迫我成长，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袁洪神情有些萧瑟：“除此之外，说什么要扶我做妖族之主，主宰人间界，成为一代妖族神帝，到时他便功成身退，隐于草莽，其实我知道，师父他最大的宏愿是要做帝师。”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楚铭发愣，下意识道：“这想法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啊，妖族之主，主宰人间界，等你彻底成长为妖族神帝后，他则以帝师自居？是不是想太多？”
自言自语间。
脑海中倒是勾勒出一副画面。
有人发现了袁洪的资质。
不交他任何玄功秘法。
只是以死亡相迫，激发所有潜力。
等袁洪潜力爆发，快速崛起，甚至最终问鼎神位。
随后这人则以帝师相居，稳稳地做个太上皇？
嘶
楚铭倒吸一口凉气。
这怕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典范了吧？
半点付出都没有，直接操控一名神帝？
这等自信、机心。
怎么看都好似某种亘古长存的老怪物。
由里及外早已腐朽。
历史长河都难以冲刷干净。
袁洪居然被这么可怕的存在给盯上了？
一念及此，看看对方，楚铭直接就带上了怜悯神色。
这悲催的猴娃，太可怜了。
不过貌似不太对啊。
如果对方如此处心积虑的布局。
怎么又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
还是袁洪刚刚所说都是瞎编的？
念头波动间，楚铭很是认真的打量了好几眼：“难怪你要敲死他，这么疯狂的想法，怕不是只有疯子才能想出来。”
“疯子吗？”
袁洪像是在缅怀。
良久后发出叹息：“肯定不是，师父他智海深沉，对人间界早有谋算，可他弄错了一件事，或许真是这件事，让他萌生了死意，最后才选择撞死在水火棍下。”
“真是撞死的？”
楚铭很想提醒，然而还是忍了下来，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这么个老怪物会萌生死意？
“如今的人间界太小了。”
袁洪抬起头，眸光深沉，看着浩瀚苍穹，像是要一穿而过：“我总觉得我的目标应该是星辰大海，至少也该为一方世界之主。”
“……”
楚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而且现在的处境异常危险。
因为横看竖看，这袁洪才更像个疯子。
“师父大抵觉得，自己能够做帝师，却无法辅佐界主，才选择自我了断的吧，顺便还可以借此来激发我的不朽妖心。”
袁洪低头，空灵眸光中似有无数星云在流转，只是隐约间又有一道模糊身影在其间沉浮，两相交替，明灭不定，充满了玄妙。
“看你这样子，想必是非常痛心师父的死？要不我暂且回避下，等你心情好些，再继续聊？”
楚铭开口打断对方的怀缅。
不想在继续下去。
因为越发觉得对方有些诡异。
只是这个时候袁洪似乎又想起了前事。
对他道：“原本我以为师父他智深如海，万事不在掌控之中，可最后却连自己的生死都未料定，那么有些事说不定也是错的。”
“什么事？”楚铭下意识问道。
“需避剑而走，不入剑劫。”
“什么意思？”
“所以你是剑仙吗？我很想见识见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