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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赠墨刀师徒巧论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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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简,不要怪子墨,这里腾冲最大,出了这事,肯定是腾冲的不对。”祥哥上前拦在子简,“再说孩子们都平安回来了,这冰天雪地这么长时间都冻坏了,先让孩子们回家暖和暖和。”一边推拉着一边劝说着,总算是把子简拉回了家中。

    回到家里,看着母亲焦急的目光,子墨心中很是惭愧,低头上前跪倒在地:“母亲,墨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希人上前一把拉起子墨:“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许私自上山,虽说你学了几分本领,可那山上野兽出没,岂是你小小孩童能对付的了的。”

    子墨点点头。

    “把这上下山的经过说给母亲听听,可有遇到什么危险没有?”希人又问道。

    子墨看了看子简,欲言欲止。

    “嗯?有什么话还是我不能听怎么的?”那子简一看子墨这幅模样,不由火又上来了。

    “不敢,父亲。”子墨心虚的回道,遂低声的将整个上下山经过叙述了一番。

    当听到子墨讲到判断大树倒向的那段话语时,子简不禁抬头看向子墨,眼里已没有了严厉的神情,当再听到子墨降住狼的方法时,眼神已是欣慰的神情,再听到治好狼腰,归放山野时,将道理讲给小朋友,子简忍不住抚须点头,心中暗想,有判断力,有胆识,有心胸,心怀苍生,不愧为子氏传人,有先祖之风。

    听完子墨叙述,不禁上前轻轻抚了抚子墨的头,拉过子墨,让其坐到自己身边:“你遇事有这番心思,我很欣慰,但是你现在还小,这一次你是遇到了一只狼,你还尚有余力对付它,万一是群狼,你将如何对付的了?你那些小伙伴岂不要落入狼口?即便是一头野猪、猎豹,你又怎能对付的了?还有万一迷失了方向,失足落入雪坑中,又如何是好?因此,有些事,要虑及而动,不可鲁莽行事。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可明白?”

    子墨点点头:“墨儿记住了,父亲。”

    一番亲情训导。夜已深,简单收拾一番,入梦乡。

    第二天,金鸡鸣叫,子墨又开始重复每日的课程。

    利用闲暇时间,子墨用那灵巧的双手,为小伙伴们将那铁刀木制作了五把木制长刀,形状如同自己使用的那把长刀,可单双手持握,挥舞起来,很有一番沙场征战的感觉。间或的传授了一些刀法的运用,每日间,这几个伙伴聚集在一起演练刀法,互相捉对厮杀。

    三年时光,匆匆而过,在赤松子精心调教下,子墨在技艺上大有长进,且在年前,修为上已踏入得药节次。踏入得药后一个明显的能力,可以释放一定的劲力外放,挥刀斩地,可开出一道地沟,二指较力,可断铜钱。

    这一天,子墨照例早早起床,赶在日出前来到师父茅庐前准备聆听师父的教诲。却见那赤松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屋内走出,手里拎着一个布裹的长条形物件,对着子墨说道:“今天,我们不在这里练习,且和你父母打声招呼,随为师外出几天。”

    一听说师父要带自己出去,子墨自是十分高兴,点头称是,急忙返身跑回家中将此事向子简、希人告知,有那赤松子带着,子简夫妇也自是放心,叮嘱一番服侍好师父,一路上听从师父教诲。

    这子墨也未做其他准备,仅将自己的铁刀木长刀拎在手中,返身再回到师父处。正在石凳上打坐的赤松子见子墨返回,看了眼其手中的木制长刀,嘴角微微上扬了下,也不说话,拿起石桌上那物件起身向外走去,子墨紧随其后。

    “师父,您拿的这包裹的是什么,我来替您拿着吧。”

    赤松子看了看子墨,笑道,“也好,这本就是送你的礼物,既然你现在要拿,你就拿吧。”说罢将那包裹递向子墨。

    “师父送我的礼物,那一定是好东西。”子墨十分高兴,上前伸手接过。看着师父拎着轻飘飘的,可这一入手,却是猛的往下一沉,差点没掉落在地。“好重!”子墨心中暗叫,赶紧手指用力抓住。小心的将那包裹打开,入眼的却是一把长刀,其色金黄,阳光一照,霞光万丈,其形为直刀形状,刀身长一百二十公分,宽六点五公分,刀背近一公分,柄长三十公分,销制鳄鱼皮成条形缠绕,此时的子墨已有一百六十公分身高,整刀长度快与子墨身高相近,用手一弹刀锋,“铮…”震得手指发疼。

    “好刀!好刀!多谢师父!”子墨翻身跪倒给师父磕头跪谢。

    “你且起身。”赤松子道,“为师送你这把刀,以你之名命名,名为‘墨刀’,也是看你喜欢这类兵器,故造之,刀重六十九斤(参考当时一斤为251克换算,相当于现在17斤左右),乃是以六齐之法配置用料,锻打而成,在你未入天仙,也就是练神返虚境前,都可使用,耐得住你的法力施为。但是,有几点你却要记牢!”

    听到此,子墨立马站立好,仔细听师父训话。

    “其一,在你未入结丹前,只可练不可用,避免你控制不住刀势;其二,刀兵,乃凶器也,要少用,上天有好生之德,用时起震慑之用;其三,不可为恶,善恶有时很难判断,故用刀前,多做衡量;其四,当你修为更加精进时,更要控制使用,否则,一刀出,斩地百丈,必将生灵涂炭,造下莫大孽缘。以上四点可能恪守?”

    “弟子必将尊师教诲,严格恪守。”子墨恭敬回道,并将四点又重复了一遍。

    赤松子点点头:“我也知你现在心性,当不会胡乱使用,只是当人成长中,权力与欲望往往会使人迷失本性,因此,一旦你手上有了权力之后,行事决定前,定要仔细回想这四点,也是为你以后修为精进大有好处。”

    子墨点头称是。

    “另外,这刀之所以打造这么长,也是方便真正的战场厮杀使用,战场上,千乘对决,矛戈相向,兵器长些有一定优势,一寸长一寸强。但凡事有优就有劣,长兵不利回转,长刀不易近守,一旦有人持短剑近身,将不利于长刀发挥,但我观你使用自制的木刀演练刀法,似乎你也注意到此点,施展时,自有一套套路,倒是不错。”

    赠刀、训话完毕,子墨复又用布将刀包裹好,抗在肩头,师徒二人,离开徽山。

    公元前469年初夏,子墨十二岁,获赠宝刀‘墨刀’,此后墨刀也成了墨家的象征。

    “师父,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路上,子墨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随为师学艺三年,很多时候都是你独自学习演练,实战经验欠缺,此次我带你去进行一次实战,顺便走出徽山,让你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师徒二人一路西北方向行进,沿途赤松子将一些行走江湖的注意事项也讲给子墨,子墨一一记之。

    这一日,行出离徽山百里地段,来到一个叫亢父(今济宁城南)的城邑,日上中干,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师徒二人寻了一家酒馆,找座坐下,那掌柜的眼尖,一见有客人到赶忙拎着一壶热茶,肩搭毛巾笑盈盈的走来,招呼道,“二位客官,可要吃点什么?”

    这话却是问的子墨一愣,半天没缓过神。看向师父,疑惑的问道:“师父,您听明白他说什么了么?”

    赤松子哈哈一笑:“子墨,这就是出门第一课。平日里,你待在自己家乡,十里八村说话都能听懂,交流自如,可天下之大,远不是一个乡村可比,这地域不同,也就产生了语言的差异,书中很少有讲解这个的,因此你从书本中是学不到的。”

    “那该如何是好?师父,您能听得懂么?”

    “天下之大,为师怎么可能都走遍,这不懂没关系,可以学。这还是离你的家乡不远,语言尚且偏差不大,若是你到了吴越之地,那偏差完全颠覆你的想象。不同语言如何交流呢?首先,很多事物都是相通的,就比如这位掌柜,看到我们进来,所问话语,自是与吃饭有关,你只需仔细辨听就是。”说完,看向掌柜,“这位掌柜,麻烦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语,我这徒弟第一次出门,比较好奇。”这番话,赤松子却是用与那掌柜口音接近的话来讲述的。

    这掌柜一听,也是很高兴,又将刚才的话语说了一遍,果然,这一次子墨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点,嘴里嘀嘀咕咕学着掌柜的话。

    “还真有意思,掌柜大叔,您刚才是不是问‘你们要吃什么?’”子墨品味了一番掌柜的话,问道。

    那掌柜却是见多识广,很容易就听懂了子墨的问话,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小哥,你说的不错,正是这个意思。”

    这一次,子墨仔细听那掌柜的话,嘴里又重复了几遍,笑道:“掌柜大叔,你可真厉害,我说的话你也能听懂。再问下,你刚才回答的是不是‘你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小哥,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能明白。我可不能和你比,我是开酒馆的,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识的多,听的多,一点点就明白的,哪像你,听了一遍一琢磨就明白。”

    又闲聊了几句,赤松子点了两盘菜,要了几个馒头,就着热茶,师徒二人饱餐了一顿。

    吃饱喝足,师徒二人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子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问道:“师父,我突然想起一事。”

    “哦?是何事?”

    “我听人讲到道家老子曾任职周都,后云游西行,行至函谷关,遇到了关尹子,这关尹子请老子留书,老子留下《道德经》方自西去。可是老子乃是陈国苦县(今河南省鹿邑县)人,可那关尹子,却是秦国圭阝县(今天水市人),这地隔万里,语言必然偏差极大,这老子以苦县口音如何与关尹子交流?真是奇怪,难不成老子说苦县话,关尹子说圭阝县话,各自理解么?”

    “额?”赤松子满脑黑线,用手敲了一下子墨,“你这脑袋瓜子整天竟瞎琢磨,刚才不是说了么,见识多了自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嘿嘿,就是想到了感觉挺好玩的。这个还不像两国交往,可以找个精通两国的人做语言传递者,这纯属个人之间交流,总不能先学会对方的语言再交流吧,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请个中间人也不现实。”子墨自言自语,越想越有趣,忍不住自己乐了起来。

    那赤松子听着子墨的胡言乱语,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也忍不住笑了。最后忍不住开口道:“莫要再胡想了,古往今来,但凡有名的学者,大都游历天下,这其一,是为宣传自己学术思想;这其二,也是为见识各地风土人情,根据不同区域人的习俗,完善学术;这其三,也为学习不同领域的语言,语言是传递思想的直接工具,只有熟悉一个地域的语言,才能将自己的思想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