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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赵瞬回到了映山别院。
管家老冯正在门口等候,“小王爷,叶姑娘已经在主屋门口跪了许久了,说要求见您,老奴说您不在,可她还是不肯离开,老奴也没办法了。”
赵瞬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了门口的小厮。
“知道了,本王去看看。”
此时一抹红色的身影正跪在主屋门口,身旁还有一个小丫鬟陪着。
“姑娘,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叶鱼儿摇了摇头,“无妨,你先回去吧。”
“您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小王爷就是在利用您,何苦还要遭罪?”
叶鱼儿从未遇到过如赵瞬一般的人,明明对她有兴致,却偏偏不碰。
她曾经以为他只是不放心,怕自己是太守府送来的奸细,可是她已经送上了投名状,为何还是被弃之于此,不闻不问?
她有容貌有身材,琴技舞技皆是精通,他宠幸过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不肯宠幸她一次?
赵瞬来到了她身边,笑问:“要下雨了,姑娘这是做什么?”
叶鱼儿缓缓抬头看着他,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楚楚可怜。
“奴家有一事不明,还请小王爷指点,若得所愿,就算是死,奴家也能瞑目了。”
赵瞬将她扶了起来,她顺势便靠在了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膀,哽咽着抽泣。
“好,那我们进去说吧。”
“嗯……”
叶鱼儿想拉住他的手,可是他直接转身进了屋,并没有给她机会。
小王爷,当真如此绝情吗……
她心中不甘,跟着进了屋,带上了门。
赵瞬在暖塌上斜倚着软枕,从盘中拿了一个蜜桔,注意到叶鱼儿的腿微微发抖,说了句:“坐吧。”
“多谢小王爷。”
叶鱼儿在桌边坐下,抹了一把眼泪,偷偷看了他一眼。
赵瞬若无其事的吃着蜜桔,问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叶鱼儿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深情款款的开口:“奴家知道自己出身贱籍,虽说平日里也有很多官宦士族向我示好,可我从未付出真心……自见到小王爷,奴家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您盼着您,虽然住在您的别院,可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次,即便是相见,小王爷也总是淡淡的……在您的心里,难道从来都没对奴家动过心吗?”
赵瞬随手丢掉手中的橘子皮,冷冷的看着她,“这就是你的不明之处?”
叶鱼儿哽咽着说道:“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求您真心以待,可奴家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小王爷就是不肯疼我一次呢?哪怕一次……”
“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个。你真想知道?”
“嗯……”
赵瞬轻笑,“因为,你脏。”
叶鱼儿心头一紧,备受打击,捂着心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小王爷风流遍天下,人都说您只看美貌,不在乎其他,难道我不美吗?”
赵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差远了。”
叶鱼儿握紧了双拳,她怎么可能不美!
她可是洛平城第一舞姬,求她一夜的世家子弟不计其数,甚至有人为了她倾家荡产,她怎么可能不美!
“叶姑娘,你服侍过得男人应该不少吧,上到花甲,下到束发,听说你的第一次是被贺阳城一个五十岁的富商,用一百两银子竞得,那时候你还未到及笄之年。本王虽然好色,但也没这么不挑食。”
赵瞬这一番话说完,叶鱼儿反倒不哭了,而是冷笑了几声。
“原来,如此……”
“叶姑娘,你在本王映山别院住的够久了,还是自行离开吧。”
赵瞬没有抬头,反拿起了桌上的书随意翻看了起来。
叶鱼儿缓缓起身,看着赵瞬,心口深处无比寒凉。
“小王爷,奴家告退。”
从主屋离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她不顾自己膝盖上的疼痛,艰难的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屋子走。
她早就知道赵瞬是在利用她,如今她没了利用价值,确实也该离开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绝情,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呵……身在贱籍身不由已,她也不想委身于那些年迈肮脏的臭男人们,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本以为认识了赵瞬,她的身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后再没有人敢折磨她,欺辱她,她可以随心而活。
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小丫鬟撑着伞来到她身边,关切道:“姑娘,您没事吧!”
叶鱼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真羡慕你。”
小丫鬟一愣,“羡慕我?”
叶鱼儿摸着她细腻的脸蛋,“虽然你长相普通,但是你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姑娘,我……您别伤心了,小王爷不喜欢您,还有很多大人,都盼着您回去呢。”
“哈,那些人,怎么能跟小王爷比呢……”
小丫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能拉着她的手回了屋。
进屋后,叶鱼儿盯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怎么会呢?姑娘有这么多人的爱戴,有那么多的公子老爷喜欢,奴婢很羡慕姑娘的。”
“是吗?”叶鱼儿将她拉到自己的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她,“我来替你打扮一下吧。”
小丫鬟有些害怕,但又不能反抗,只能点了点头。
经过叶鱼儿的一番梳妆打扮,镜子里的小丫鬟已然焕然一新。
“你看,你也很美,若换了是你,或者……比我还要强一些。”想到赵瞬说的话,叶鱼儿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怎么会?姑娘比奴婢美多了!”小丫鬟连忙道。
“美,又有何用?若我们的身子换一换,小王爷就不会这么待我了,哈哈……”
“姑娘,您怎么了,您别这样……”
叶鱼儿将她拉起,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凭什么,你是干净的!凭什么!”
“姑娘,不要……”
雨声夹杂着雷声,映山别院十分安静。
两个上夜的人,路过叶鱼儿的房间时,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叫声。
“小王爷在这儿吗?”
“怎么可能,走吧走吧,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