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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估分报学校，赶紧起！”早上七点醒来，程璐推了推还在睡觉的王晓慧。
“我不估分了，我在这儿再睡会儿，头疼，下午我去你们学校找你。”王晓慧连眼都没睁，揉着头说。
“好的，我去给你买点儿粥，你等下起来喝点儿，桌子上有矿泉水，昨晚给你买的，你没喝，等下渴了，自己喝。”
“好。”王晓慧昨夜喝酒加大哭，嗓子已经哑的要说不出来话了，简单的几个字，说完喉咙都疼得难受。
“现在回去吗，咱们一起？”程璐在洗脸的时候，陆程敲响了门。
“那就一起回吧，我马上好。”高中的时候，没有用任何化妆品，每天都是拿清水洗洗脸，用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刷了牙，陆程和程璐叫了一辆电三轮往学校赶。
“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去操场转转。”回到教室，黑板上写着一行大字：同学们辛苦了，上午好好休息，下午两点回教室估分。陆程看到黑板上的字转身问身后的人。
“我回宿舍换个衣服，昨天又是雨又是水的，太脏了。”
“好，那我现在去，你换完衣服就过去吧，我等你。”
经过一夜，校园里已经没有水了。虽然天晴了，但是不是很热，还有隐隐凉爽的味道。八点多的学校，因为一整夜狂欢的学生还在睡觉的缘故，异常的安静，似乎也还在沉睡当中。葱葱郁郁的各种植物上还残留着昨日下雨留下的雨滴，看起来更加青翠欲滴。结束了日日紧张的高考，看到满目这样的校园，程璐忽然间笑了起来：好轻松，好舒服呀。程璐一路走到操场，感受着沁人心脾的泥土芬芳的香气，似乎要醉了。
“考试考得怎么样，准备报哪个学校？”程璐还在享受着轻松的感觉，猛然间被陆程的声音打断，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操场。陆程就站在她对面。
“还好吧，下午谭老师就会来公布答案，就能大概估计出分数了。你考的怎么样？”
“我的要求不高，应该能满足我的要求。”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那个……那个……你对我是……是……什么感觉？”陆程结巴又忐忑的问出了自己所想。
“呃，这是个什么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是指什么方面？”程璐看见他结巴纠结的样子，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跟不认识他似的，平时那个厚脸皮的男生哪儿去了。
“嗯，就是各方面的……各方面的感觉。”
程璐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生，浓眉大眼，鼻梁高高的，肤色不白，但是比自己白一些，瘦瘦的脸，一张薄唇开合。一米82的个子，低头看着自己，殷切的期盼着什么。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呢，想起开学的自我介绍，觉得他是个幽默的人，想起平时死皮赖脸说话的样子，应该是个厚脸皮的人，想起他参加艺考，嗯，是个有艺术细胞的人，想起他经常翘课，是个懒惰的人，嗯，应该还有点儿小聪明。于是程璐开始认真回答。
“幽默，厚脸皮，有艺术细胞，懒惰，聪明。这样。”
“就这些吗，没有别的了吗？”陆程没有听到想要的话，不死心的问。
“目前就这些，其他的还没发现，你问这个干嘛？”
“你对我，没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喜欢吗？”
“咱们班同学我都挺喜欢的，这要分开了，还真是舍不得。”
“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我说的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女生对男生的喜欢，就是仅仅两个人间的喜欢。”
“不都一样吗，咱们班男生我也很喜欢呀，尤其是那个唱十年的，低音简直太好听了。”
“你听好了，程璐，我喜欢你。不是同学间的喜欢，我只喜欢你，你听明白了吗？”陆程见程璐一脸懵逼的样子，心一横直接喊出来了。
“我不管你明不明白，我都喜欢你。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生说话，你不开心了我也不开心了，你难过了我也难过，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不在你身边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我喜欢你，程璐，你喜欢我吗？”陆程喊出来以后，不在躲躲藏藏，索性直接跟程璐摊牌了。
“为什么？我长得那么丑。”程璐听明白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喜欢她吗，为什么会喜欢她，在她看来谈恋爱只有两个长得好看的人一起才会养眼，才会正常，自己是不适合的，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谈恋爱。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后来慢慢接触，你善良、忧伤、聪明、路痴、笨笨的样子，都吸引着我，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高考之前没说是因为我怕影响你学习，现在结束了，我不想再等了，做我女朋友好吗？”陆程期待的看着她。
“啊，我想起来刚才回宿舍的时候，我上铺的让我早点儿回去，说宿舍有节目，我走了哈。你也回去睡会儿吧。”程璐说完掉头就跑。宿舍有节目不假，但是要等到晚上。她从来没有跑那么快，从来没觉得宿舍有那么远，在心差一点跳出体外的时候，终于到宿舍了。
“啊，好险，好险。幸亏我机智，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太恐怖了！”程璐跑回宿舍拎起水杯就往嘴里灌。“终于找到活着的感觉了！”程璐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
操场那边，看到程璐转身就跑，躲避自己跟躲避瘟疫一样，心不自觉的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