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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黄眉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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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紫衣在报完当年锦绣陷害之仇后就很快自己去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去了,清欢也随即用怀中定光珠吸出了这位续弦夫人体内的炽云毒珠之气,但是清音却在一边非常纠结的攥着手中一枚薄薄的烙命牌,不知道该在眼前这具阴冷尸骨上编派上什么好玩戏文,因为像锦绣这样的凡女清音之前可是一直未曾有幸遇见过的,以前据清音所知,凡间女子自来差不多只分两样,一样是可以放下一切荣华富贵和情郎私奔,一样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委身给那些年纪很大的富户员外,但是像锦绣这样年轻情郎和荣华富贵两个都想要的凡间女子却当真是世间罕见,而且她和紫衣无冤无仇,要想得到紫衣家里的荣华富贵,也未必非要害死紫衣,想办法成为紫衣家里的二房姨娘对她定然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所以这个锦绣的心中所想在清音看来确是当真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匪夷所思到让清音顿时感觉那些愿意为了荣华富贵委身富豪权贵的拜金女子其实是多么的纯真良善,至少她们愿意用自己的豆蔻年少交换荣华富贵,至少她们不会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去无辜害死一个不相干的人。

    “问题自然还是出在这个紫衣自己身上,”清欢无奈,“这个紫衣听说自幼勤俭懂事,穿粗布裙衫,荆钗麻线束发,还时常织锦拾柴,送去集市贩卖贴补家用,自己无欲无求,却对街坊四邻有求必应,如此她在旁人眼中就很卑微低贱,而自来尊卑有别,大家自心中就会以为像她这般卑微低贱之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幸运,她若是因为家境寒微最后嫁个贫寒愚夫,大家自然会在心中认为二人十分般配,但是却突然之间大富大贵,大家只会认为这是苍天无眼,暴殄天物,锦绣自然也是这样认为,既然紫衣不配得到这些,那自然是该被她得到,在凡间,低贱之人和高贵之人最好还是相距远些才能稳妥,因为高贵之人时时以为低贱之人为自己牺牲一切,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见戏文中但凡是千金小姐要被押去砍头,往往都是贴身丫鬟冒名替死,若非如此,此丫鬟在世人眼中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他说。

    “这倒也是,凡间自来将人分出三六九等,看见一个很低贱的人有机会出人头地,任谁怕是都会心中难受的大病几日,其实凡间本来就是没人愿意看见身边之人比自己幸福的,只是大多数情况下,低贱之人想要出人头地,往往都是柳绿那样下场,”清音忍不住冷笑,“凡人若是当真以为只要自己比任何人都刻苦努力,就一定可以出人头地,那怕不是个呆子就是个傻子,柳绿在家中刻苦十几年绣成的水天鸳鸯锦,最后反倒却让在家里吃喝玩乐了十几年的桃红被封了公主,若是当初柳绿也在家里成亲生子,吃喝玩乐,桃红也没机会被封为公主,早知如此,柳绿当初为什么还要如此刻苦努力,在家中开开心心的吃喝玩乐上十几年岂不是更好?”她说。

    “是啊,你没理由比他聪明,他倒霉大家都应该和他一起倒霉,本是世间常态,看破之人早已去深山之中求仙问道,只有像柳绿这样看不破的人,才会在世间日日刻苦努力的为他人亲手剪裁嫁衣,”清欢忍不住淡然一笑,“只是你不知道,其实昔日湘君他也时常如此,每次自己写完苦心领悟的功法秘笈之后总是会先给我看,若是我一时贪心将秘笈篡抄一遍之后将原版本秘笈一把火烧掉,湘君他又能怎么办呢?”

    “喂,你会这样傻嘛,那些秘笈被三界中多少妖邪惦记,说是你写的,怕是你日日要被那些妖邪绑去严刑拷打,你若是记性不好,背书背不出来,看那些妖邪不将你给活活打死,”她说。

    “但是你可知,我背后这把净水剑,当初在清净天上时已经舔过多少为非作歹的凶兽妖孽精血?”

    “好啦,真是不知道当初湘君他到底是发了什么失心疯了,既然众生平等,那妖精自然也算是天下芸芸众生,经日里让你斩这个妖,除那个魔的,好像因为东皇不管,这天下妖精就该日日被他喊打喊杀似的,怕不是嫌弃他们在湘水之畔乱窜,撞见他和湘妃在半夜里的私相苟合之事,”清音忍不住瞪眼嗔怒。

    “那又怎样,杀妖会让人心中生发出一丝罪恶之感的吗?”他问。

    “哼,倒也真是奇怪,同样是盛怒之下在大街上胡乱砍杀几个无辜百姓,为何天上神仙和人间剑侠如此行为很少有人计较,但是妖精这样就是罪大恶极,不可轻饶?”清音好奇,“难不成在凡人眼中,妖精本该是一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奇异物种才对?”她问。

    “公主千万不要动气,凡人本自弱小,心中难免会很依赖那些力量强大的神仙侠客,即是心中依赖,自然以为那些神仙侠客在天下芸芸众生之中只爱自己,即是杀尽世人,也独独不会杀自己,他们会保护自己,满足自己一切心愿,既然如此,在大街上无辜砍杀几个凡夫百姓又与我何干?”他说,“但是世间可没有几个凡人会在心中依赖妖精,他们心中自是知道那些妖精即是不来杀自己,也不会愿意来保护自己,更加不会在天下芸芸众生之中只爱自己,既然如此,哪个凡人不会在心中思虑,若是在大街上被那些妖精胡乱砍杀的人正是自己怎办,在凡人心里,都拿刀来砍自己了,不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又是什么?”清欢忍不住微微笑笑,“当然,那些自来喜欢和妖精恋爱的痴女除外,”他说。

    “所以啊,本公主要让这个锦绣下辈子当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丽才女,但是因为时运不济,家道中落之后沦落风尘,每日接客无数,好容易遇上有情人,还是个贪图她依靠接客积攒下来的那些银钱的骗子,依靠接客积攒下来的银钱最后却被人骗走,该是一件最惨痛事情才对,但是更加惨痛的却是,她后来又积攒了一大笔银钱自己为自己赎身之后,以良家女子身份被一个王府中的王爷相中,为了嫁给王爷,她费尽心机的遮掩着自己之前的风尘女子身份,最后却还是东窗事发被赶出王府,最后被迫嫁给一个又穷又丑还年近花甲的粗鄙村夫,日日被这个粗鄙村夫打骂,等这个粗鄙村夫一日发了横财,又以她配不上自己为名将她给赶出家门,然后她只能又开始以日日接客为生,只是所接客人年纪越来越大,连七十岁以下的男人都开始觉得她已经越来越不值得一文钱一次这个价钱了……”

    ……

    ……

    (二)

    二人回来悦云客栈中时,已经差不多到了晌午时分,本来这个时间该是客栈中客人爆满的时刻,但是此时几张饭桌前却全都是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店伙计看见清欢和清音二人回来,竟然都没上赶着前来侍奉二人午膳,而是急急跃出门去顺着大街一路向西急赶,这可是让清音心中着实有些奇怪,因为每次午膳之后,店伙计可都是可以自清音的小锦袋中得到一粒金珠子的赏钱的呢。

    “哦,姑娘你今天就别指望他啦,”旁边另一个伙计很见机的凑上前来,“他这个人啊,虽然爱钱,但是更爱凑热闹,若是遇见妖鬼邪怪的热闹,那是连命也不要都要往前凑的,”收下清音眉开眼笑的随手赏赐出来的一颗小金珠子之后,这个伙计一边很卖力的替二人张罗午膳,一边很无可奈何的告诉二人,因为眼看着将近午时三刻,所以客栈里的客人全都跑去西街上的清灵观门前看热闹去了,听说是观中今早上刚刚捉住一只白花蛇妖,午时三刻要在门前点三昧真火烧死,城中百姓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三昧真火到底是何玄虚,所以一大早的就全都跑去清灵观门前围堵起来,就等着午时三刻观中道长出来点火。

    ……

    ……

    听说这渝州城里有人抓妖精竟然比自己还快,清音心中自是不服,所以眼看着午时三刻将近,就连午膳也没来得及吃就急急的拉起来清欢飞快赶来清灵观门前,果然见层层围堵的成群百姓前面一棵百年古树上用捆妖索牢牢捆绑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的年轻道士,围观百姓杂七杂八的对这个年轻道士议论纷纷,都说是之前来清灵观中上香时时常见到这个小道士老老实实的在三清殿前洒水扫地,没想到竟然是个在观中潜藏多日的白花蛇精,听说这只蛇精潜藏在清灵观中时已然趁着半夜吸干了他两位师兄精血,万幸那几日里前来叩拜上香的善男信女中无人在观中借宿,不然后果可当真不堪设想。

    “喂,好像有哪里不对的啊,”清音在人群中轻轻伸手扯了一扯清欢素袍,“那白花蛇精身内根本只剩一成真力,不要说自己去吸他两个师兄精血,就算是他两个师兄割开腕子将精血送到他嘴边,他也未必能吸的进去,”她说。

    “确是如此,而且那真力看样子也并非刚才被废去,怕是已经被废去至少一百年有余,而且他身内毒腺已失,再不能以天赋奇毒害人,虽说妖身未废,但是若要从新修回十成真力,至少也非一千五百年不可,”清欢言道,“如此情形为何还非要执意冒险潜入清灵观中,在一群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三清道士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

    “兴许是被狗咬狗了,”清音一双翦水清瞳忍不住澈水横波的微微一颤,“你的道眼难道是忘了开了,没看见清灵观内鬼气森森的嘛?”她问。

    ……

    ……

    就在此时,因为午时三刻已到,只见清灵观大门轰然一开,十来个清灰道袍的小道士肃然簇拥着一个身穿八卦道袍的中年道长昂首挺胸的来到白花蛇精被缚身着的百年古树前面,围观百姓立时心情激动的口口声声嚷着黄眉道长斩妖除魔,功德无量,但是清音心中一百个知道这些群情激愤的凡夫百姓心里最多只是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三昧真火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而已。

    但是只一刹间,只见清欢一个身形飘渺,转瞬之间一把净水长剑已经冷清清按在黄眉道长肩头,十几个小道士见状急欲上前为师父护持,却因道行低下而根本不得近身,清欢眼看着午时三刻已到,当机立断一剑斩下黄眉道长人头,但是让在场众人万分不解的却是,黄眉道长人头落地,脖腔之中却无一滴鲜血喷出,而凡人砍头本该当场血溅三尺,这黄眉道长虽然在清灵观中清修已久,但是到底却仍然还是一个人间凡夫,并未当真成仙得道,为何脑袋搬家之后,却是一滴鲜血也未曾流出,除非刚才一剑砍的,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僵硬尸体……

    (三)

    黄眉道长当场被诛杀之后,捆绑在白花蛇精身上的捆妖索顿时松散,白花蛇精趁机想要施法逃脱,却没想到被清音给一根小手指头戳的浑身酥软,趴在地上登时现出原身,清音很开心的掐着两根纤纤玉指将这条三尺来长的小白花蛇给拎起来来回晃晃,吓唬他正好拎回玉蝶山上去一刀两段,一段炼丹,一段泡酒。

    “好啦,如此任性胡闹,看父皇母后回头如何收拾你,”清欢无奈,“这只小白花蛇精虽然并非出身上古妖族,但是好歹也是条蛇,你就是拿灵山佛祖的金翅大鹏鸟玩笑,也不该拿他玩笑,”他说。

    “怎么,现下你又不怕我谤佛了,”

    “无妨,金翅大鹏鸟本是梵天界一脉中人,能管到他的是忉利天,不是灵鹫山,”

    “哼,本公主可就奇怪了,为何世间善男信女一个一个的全都不好好在家里敲木鱼念经,反而整日里的瞪眼观察三界中哪个众生在伤他们的心,扰他们的情,”清音气忿,“谁能证明他们真的伤心了,除非自己将心给挖出来看看。”

    “公主,凡人又非神仙,对他们,欲求不到,自会伤心,”

    “哼,经日里点化这个,降服那个,三界众生被踩了个遍,幸而被点化的名单里没有玉蝶,不然要是拿不出点化证据,本公主就昭告天下,说他们欺诈,”

    “公主,你自幼气血虚亏,轻易动气,伤心伤身,现下还是正事要紧,清灵观本是清净之地,如今却弄出来一妖一鬼,此事若是不问清楚,日后只怕这清灵观中再不得一日安生,”他说。

    ……

    ……

    午时三刻过后,原本围堵在清灵观前的众多百姓因为没等到三昧真火而渐渐散去,而附身在黄眉道长尸身中的一个凶恶阴鬼也被清欢手中一道灵符拘住不得脱身,那恶鬼虽然蓬头獠牙,面目狰狞,但是还是隐约能够看出来他的本相本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白面书生,这个恶鬼看起来似乎是十分憎恨清音指尖的那条小白花蛇,而看起来,小白花蛇心中对这个书生恶鬼,也一样是恨的牙根痒痒。

    因为小白花蛇虽然不是上古妖族,但是好歹也是条蛇妖,又因为黄眉道长体内炽云毒珠之气已经到手,所以清欢准许他先开口说话,说到底,清欢还是在心中十分疑惑,都混到一成真力这样落魄了,为什么还非要来清灵观这个三清道士窝里找不自在。

    小白花蛇无奈言道自己名叫白月,本是长江边上一只小小蛇妖,幼年时不小心被采药人捉去,九死一生,幸得采药人女儿怜悯放生,自此对这个善良少女念念不忘,待到终于修成人形,就前来渝州城中找寻自己救命恩人,谁知那位恩人少女今世虽然投胎在一个富贵人家,却因为亲娘在生她时出血过多而死,被他爹爹认为是个灾殃,给她取名孽儿,甩手扔给奶娘养活,自己不再过问。

    后来听说在孽儿五岁时,她爹又续娶了一位夫人徐氏,这个徐氏心思歹毒,自来将孽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日里想尽办法折磨,之后在孽儿十二岁那年,他父亲的一位故友带着自己的十四岁儿子前来家中做客,此子名叫良儿,自幼饱读诗书,知书达理,孽儿的父亲一时高兴,就当场将孽儿许配给良儿,说好三年之后过门。

    ……

    ……

    良儿那时年少顽皮,想要偷偷看一看自己的未来新娘,就一个人悄悄跑去后院,没想到却正看见孽儿在屋里被徐氏用家法毒打,良儿在徐氏离开之后,信誓旦旦的告诉孽儿一定早日将她自徐氏手中救出,孽儿知道他是自己未来夫婿,心中对他百般信任,自此后一直痴心在家中等待良儿前来救她。

    但是谁想到没过多久,良儿就因为父亲要攀附权贵另娶了一位知府小姐,而良儿也一直没有要父亲前来孽儿家里退亲,因为他以为孽儿日日被徐氏毒打,根本就是活不长的,若是孽儿死了,亲事自然了结,何必因为主动退亲伤了两家和气。

    那时白月刚刚修成人形,迫不及待的来到渝州城中寻找自己昔日的救命恩人,仔细打探之下终于得知孽儿住处,为了能够顺利见到孽儿,白月有意先和孽儿奶娘熟识,但是也因此自奶娘口中得知孽儿一切遭遇和良儿的忘恩负义,他自知人妖殊途,孽儿身为凡人,她父亲又怎会允许她嫁给一只蛇妖,所以虽然心中一直对孽儿恋恋不舍,但是为了孽儿幸福,他还是设计让微服来渝州城中私巡的当朝太子在大街上和孽儿偶然相遇,因为孽儿容颜倾城,深得太子喜爱,立刻就将她带回宫去当太子妃,后来太子登基,孽儿成为贵妃,享尽世间荣华和皇上恩宠,但是因为孽儿本性纯善,没有任何心计,很快遭到其他妃嫔陷害,其中一个和她争宠最为厉害的彦妃私下里打听到她本来是和人定过亲的,就想要以此来诬陷孽儿清白。

    (四)

    彦妃为了诬陷孽儿,私下里派人前去知府大人府邸之中寻找良儿,那时的良儿因为一直未能得朝中权贵赏识,没机会入朝为官,只能在知府大人手下当个小小管事而让知府大人心中非常不满,多次劝说女儿将良儿赶走,再寻一门富贵亲事,如今眼见宫里派人找上良儿,知府大人为了怕牵连自己,赶忙连夜让女儿签了休书,自此后和这个良儿再无半点干系。

    良儿失去知府大人这个靠山,自知入朝为官无望,又因为宫里来人找他担惊受怕,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宫中权贵,待到被私下里带进宫中见到彦妃,才自彦妃口中惊诧得知孽儿现在已经是贵妃之尊,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也是这良儿鬼迷心窍,因为心中嫉妒孽儿现在如此尊荣,而自己现在如此落魄,竟然为了几百两金子一口答应要帮助彦妃陷害孽儿,向皇上告发孽儿本与自己有婚约在身,而自己与孽儿又从未退婚,而依照皇族礼法,已经定亲女子是不能够入宫选妃的,若是为了选妃有心欺瞒,定然会被认为是欺君罔上,非但自己性命不保,还要连累全家被充军发配。

    彦妃见良儿满口答应自己,立刻让他回去亲笔写了状子,本打算着精心设计一出孽儿前夫当街拦刑部尚书大人轿子告贵妃御状的大戏,谁承想她宫内一个洒扫宫女因为时常被她这个坏脾气的主子娘娘找茬子掌嘴杖责而怀恨在心,存心要坏彦妃好事,就悄悄将此事告知给当初随着孽儿一起来宫中伺候的奶娘,奶娘心知情势紧急,赶忙找个机会私下出宫来找白月,因为白月自孽儿入宫之后对她日日思念,所以还是像从前一样多多拉拢孝敬奶娘,为的就是可以趁奶娘出宫歇假时自奶娘口中多多打探一些孽儿消息。

    奶娘知道白月对孽儿的一片痴心,所以才想办法急急找到白月,求白月千万要设法救救孽儿,白月气忿之下登时就找到良儿将他大卸八块,而且盛怒之下要施妖法将他魂魄炼化,永绝后患。

    此时偏巧一个有些法力的游方和尚路过此地,以为白月是要吸良儿魂魄修炼邪法,义愤填膺之下出手降妖,白月那时才一百来年修行,根本不是和尚对手,被和尚擒住之后打回原形,本来是要当场诛灭,幸而当时一个青衣道长路过,以需要白月身内奇毒炼丹为名开口向和尚将白月讨来,之后白月就被青衣道长带回来清灵观中。

    那个青衣道长就是当时清灵观的观主古松道长,古松道长当时自和尚手中将他讨来确是为了要取他身内奇毒炼丹,但是古松道长向他直言因为曲江两岸伤寒疫症肆虐,自己本有一张奇方可以炼丹救治疫症百姓,只是此奇方必需要以白月身内奇毒当做药引,而要想将毒腺自白月身边取出,势必要折损白月身内七成真力。

    白月因为担心疫症传来渝州城中,牵连孽儿染病,就一口答应古松道长取自己身内毒腺,古松道长后来就将他留在清灵观中当弟子,长年随侍在道长左右。

    因为清灵观中弟子皆是凡人,只有古松道长是个半仙,所以十几年后,古松道长担心白月长年容貌不变,年纪不长惹观中弟子怀疑,就让他先独自一人去深山中清修,等到自己修成真仙之后再去深山中找他,带他一起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