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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巾力士被自由发挥的射声营压制，皇甫明露出了满意神色。
是的，黄巾力士很强，各个都是虎贲，尤其他们化整为零的在这城墙上，更把他们的个体战斗力放大。
可以说，黄巾军把手中的牌尽可能发挥到极致。
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自由射击的射声营对付起这种强大的兵种来可谓极有效。
越强大射声营就越容易是把他们锁定，不论作为集体，还是作为个体。
用意志进行引导的射声营，配上蓄力之后的强大箭矢，纵然是虎贲也难以抵挡。
虽然这种自由射击，在声势上没有办法同一同射击来得媲美，但在精准度上却更胜一筹。
至少这瞬间，城墙上的黄巾力士纵然没被扫荡一空，却也多是身受重创。
而这是战略性质的，随着黄巾力士被直接清空一波，步兵营战士们顿时奋勇向前。
适应性与意志抵抗这两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能力看起来其貌不扬。
但就好像骁骑营的潜力爆发能力一样，都属于那种积累素质的能力。
这就让步兵营们前进的每一步都极其扎实。
与之相反的是黄巾军们，他们的强大靠得是数量，以及黄巾力士这种虎贲。
但在城墙上发挥不出数量优势，虎贲也被射声营所压制，顿时整个黄巾防线风雨飘摇。
张梁见到这幕果断施展术法，都是一些影响人心的幻术。
但对黄巾军的这种招数，皇甫明早就已经见惯了。
自己捏出来的意志抵抗便是抵抗这些，甚至有着适应力的作用，意志抵抗所不断抵抗的幻术与诅咒的效果会越来越明显。
“所以接下来你会打出什么牌，是张角亲自出面，还是秦雄他们所说的奇特光辉？”
皇甫明神色不变，看着步兵营开始抢占城墙，如果黄巾军再不出牌，怕是要被憋死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无比璀璨而光辉的光芒出现在黄巾军中。
“苍天当死，黄天当立！”一声震耳发聩的声音陡然在这巨鹿城池中传递出来。
这声音震碎了黄巾军们心中的畏惧，这光辉驱散了黄巾军心中的迷茫。
这一刻所有人的思维仿佛都被勾连了起来，所有黄巾军在这一刻拥有的只是同一意志。
而黄巾军在这股同一意志加持下，他们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出刀更快，意志更强，战斗力更是得到了无比清晰的提升。
原本面前难以匹敌的步兵营战士，也在黄巾军奋不顾身的死拼之下，被推得步步后退！
任何人都怀着死也要咬你一口的决绝，这所带来的爆发力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
看着眼前目光步兵营步步后退，以及黄巾军的身上的光辉所带来的强悍伟力，皇甫明的脸上不由变得极其的凝重。
相对于不怎么懂的李适，秦雄，甚至在太公苑中只待过一段时间的李文优，皇甫明这个太公苑正统传人，却从先辈的手札中见过这个东西。
一共三次，第一次是妖族乘着人族混战时南下入侵，人族放下成见，三方合流时出现。
第二次是卫青与霍去病的绝代双骄，打败了当时妖族的顶尖统帅后一路北上。
那次是人族第一次拥有彻底击败妖族的机会，结果遇到这种光辉，被迫停止了下来。
在把这种光辉打破后，霍去病与卫青两位绝代双骄仿佛受到反噬相继离世。
至于第三种则是王莽整合人类势力与妖族决战，这次人类势力打着打着便绽放出光辉。
然后在两百年前赢下了最关键的一战，其中功劳最大的九位将领便是现在的仙门九家。
这些事情在太公苑中都有记载，而每次出现这种光辉，便代表着种族意志。
当然在记载中更被形容为万民意志，出现这种意志便真代表着要逆天改命。
“撤退！”皇甫明在见到这光辉后，果断便命令大军撤退。
这种关辉出现后，如果李适，秦雄等人，不了解这是什么，如果战略需要哪怕是莽也要莽出一条道路来。
但皇甫明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更清楚这个东西出现代表了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的仙朝不得人心，万民的意志出现偏移，落在这群黄巾的身上。
这一刻，皇甫明的心有一点乱。
也正是如此，皇甫明知道这时候的自己作为主帅已经不适合继续的战斗下去了。
因为继续战斗下去，是对自己所统率的神洛五校的不负责任。
而在皇甫明调度下，射声狙击，长水压制，一路奋勇战斗的步兵营在皇甫明指挥掩护下，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撤离，丝毫没有跟对方继续耗下去的意思。
“这就结束了？”李文优看到这一幕，倒是颇有一些意外。“我还以为，他会等到张角出手，才会真正撤离，神洛五校明显还没有到达极限啊！”
“也许他认出了这种光辉是什么东西。”李适道，“不过，他的军队在进攻时相互掩护，撤退时更层层阻拦，丝毫没因为撤退而影响到整个大军节奏。”
“他可是皇甫明！”李文优微微一笑，“当代太公苑最得意的名将。”
“走吧，既然大军撤退了，相信皇甫明了解了黄巾的强度之后，下一次就是会来真的了！”秦雄道，“至于那所谓光辉，相信他应该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
这时候，随着皇甫率军撤离，黄巾军身上的光辉开始一点点黯淡下来。
张梁对身边的渠帅下达了聚拢的命令之后，便是直接向着巨鹿的城主府奔跑。
因为他清楚，万民意志因过渡制造黄巾力士早已经枯竭，现在每次动用万民意志就是要张角的命。
此刻的城主府内有个小祭坛。
祭坛上，却见到面色苍白的张角手持桃木剑正在祭台上祈神。
张梁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站在了一边，之后黄巾渠帅不断的赶来，见到张角的样子也不敢打扰，都只是站在了一边。
这时候张角手中桃木剑化成飞龙向天而去，刹那间天雷击落，化为了飞灰，洒向大地。
此刻张角狠狠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洒在这祭坛上，脸色更是苍白了。
“大哥、大哥，快点扶大哥回屋子里去？！”张梁无比急切道。
“我的阳寿到了！”张角自己无比从容，此刻他看着在场渠帅，开口道，“我虽然被万民意志选定，但多次过度使用，不仅损耗了原本属于黄巾的万民意志，就算是我自己也需要付出阳寿的代价，所以我还能够活多久，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大哥！”张梁听到张角的话，不由无比悲痛，甚至带着几分恐惧的呐喊。
张角道：“梁弟，我死后你便率领黄巾军突围，我会给你留下最后属于黄巾的万民意志。
虽然剩下的意志不足以保证建立黄巾新天，但也足以保佑黄巾在朝廷围剿下延续。
只要你不死守巨鹿，那你便还会有生机。”
“大哥！”张梁听到张角在安排后事，眼泪忍不住的大滴大滴的落下。
张角看了张梁一眼，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天自己阳寿将近，所以死前元婴在时光合流中神游了一次，以自己道家第一人的实力却也看到许些时光河流的片段。
黄巾起义虽然没成功，但解开了大仙朝分裂的序幕。
之后战火绵连，瘟疫肆虐，甚至各种各样的灾祸在这一片土地上降临，持续百年时间。
百年后，休养生息的妖族南下，整个中原大地都在哀嚎，每一寸土地都被异族蹂躏。
自己以为黄巾能给天下带来一个没有贪污，没有迫害，人人能温饱，家家有粮食的世界。
但黄巾起义却给整个华夏大地带来灾难的开始，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愿景，更不是万民的意愿，自己弥留之际，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的结束这场战争。
用自己的道术，寿命，甚至所有修为，以黄巾气运为筹码与大仙朝的气运共同燃烧。
因为自己的黄巾起义会成为开启乱世的序幕，所以自己要让它快点结束。
而大仙朝这样腐朽的国度，更无法阻挡百年之后的灾难，自己要让它快点灭亡。
所以，以万民意志为媒介把黄巾的气运与大仙朝的气运一起燃烧掉。
因为黄巾的气运少，所以黄巾在自己死后无法感知万民意志那就注定灭亡。
但这样也能缩短大仙朝这个腐朽过度的气运，从而加速它的毁灭。
而这些被烧毁的气运，则会重新转化成万民意志，让这世界原本百年难得一出的人才，变得如同过江之鲫，未来的世界将会变得人才济济。
阳寿无多的自己，没办法拯救将来的灾难，但如果一个人才鼎盛的未来，相信定然能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
张角想到这里，略带愧疚的看了张梁一眼，继而望向了一路信赖自己的渠帅弟子们。
自己一手掀起了黄巾起义，但自己却抽掉了原本属于黄巾的气运。
自己才是黄巾的最大背叛者。
张角轻喃道，“对不起，我终究希望华夏繁荣昌盛，不为外族欺辱。”
随着这话语，张角闭上了眼睛，当代道家第一人，在巨鹿府邸祭坛中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