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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便说了,山南属于下五国,是无礼仪法制的,所以陈三愿此刻也纳闷,那位锦衣华服的黄袍男子到底是谁!
眼看着兵甲齐齐进了一座试炼场,左右有人来拉扯他和请示轿中夫人,他突然感觉不妙,似乎真的要出什么岔子,便赶忙凑近就近押挟他的一个士兵问道:“军爷可是守诗仙墓的人?”
诗仙的墓,这说来话长,本意是指九州圣贤,楚狂人的墓穴。
早先在道观的时候,便听闻过此事。说是若干年前,这本是腌臜之地的山南境内,竟然出了一位绝世无双的圣贤,受万人敬仰,信徒遍及九州大地,无数人蜂拥而至,就为了一见。
这圣贤呢,虽学问深,但也不自视甚高,反而和来追随的信徒打成一片,这更加剧了人们的追捧。
只是好景不长,某一日,诗仙家宅中,突然又来了一位神秘人,说要见他,从那以后,这楚狂人便再也没有在人们跟前出现过,连前去拜访的众多信徒,都叹气而返。
后来过了三个月,突然有一天,诗仙家宅中有人出来传话,说是“家师已薨,择日入墓”。
话一出,天下皆是一惊,所有人都觉得是那位莫名到访的神秘人害了这位九州圣贤。
有人花黄金千万,买了数名死士,去调查那位神秘到访诗仙家宅的来客,最后肃清是一名紫袈裟,且是最不能惹得那一位,便没敢再声张。
由此开始,山南几乎全齐天下诗仙信徒之力,为那位杰出的楚狂人,修缮了一座宫墓。
后来,连权倾九州的天鸟国,也派遣了一支亲王队伍,亲自去守墓。据说,那诗仙生前,曾与天鸟国国君畅谈数夜,由此结下情谊。
山南虽无法无制,但只要是涉及到诗仙的事情,便会变得有法有序,也是因此,那支驻守诗仙墓的亲王队伍,在混乱的山南,能有绝对的权威。况且,天鸟国的亲王,在九州大地,都是说得上话的。
至于他突然惊恐,是因为这故事还有后半段。
本来此事到此为止,诗仙遗留下大量遗作云归神天,也算是皆大欢喜。
可坏就坏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诗仙墓里的诗仙突然不安分起来,总是夜里大声哀嚎,还跑到寻常家宅中寻笔墨纸砚,说什么要写尽世间心酸,可有大胆的帮他找齐了笔墨纸砚,一通挥毫泼墨以后,那人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淋淋鲜血,吓得好几个壮丁都疯疯癫癫的。
有甚者,请了屠林的道士来“收鬼”,可那诗仙还是接着闹,毫无顾忌。
到最后,那天鸟国的亲王队伍,都给他整跑了,无人再敢涉足诗仙的墓。
后来,上五国之最的夜云城有一封爵先生,远远来此,不听劝告的驻扎进了诗仙墓,还广发诏贴,说能降伏作乱的诗仙,给家家户户分发特制的红烛,由此长留在山南诗仙墓。
这说的,应该就是那位锦衣华服的黄袍男子。
从那以后,山南家家户户燃红烛,还真就没有再遇到过诗仙魂魄作祟。
卵玉白在山南,也便取代了之前天鸟国的那位亲王。
陈三愿离开夜云城的时候,还是个软毛小子,全然不清楚这后来的封爵先生是谁,但对之前的那位亲王,却是熟知一二。
天鸟国的亲王,统共有八位之多,这派遣来山南守墓的,却是最难搞的那一位。
也不知君泽当初是怎么想的,放那个事儿逼来守墓,不禁要求多,还怂得顶天,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卷铺盖回了家。
这天下哪里有鬼神?呵,可笑!
更可笑的是,那掌山南诗仙墓的封爵先生,竟然口口声声称,须得按时给诗仙墓进贡女子,才能确保不再扰民。
要说这山南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却是人,足迹遍布天下的走爷手里,随便扔出去一个人献祭诗仙墓,就好比买卖商品扣税一般不痛不痒,也是因此,这守居山南诗仙墓的封爵先生,能光明坦荡的跟走爷手里要人。
现在想想,他封爵先生干的,简直是比拐卖人口还罪恶的差事儿啊!难怪那绿眸女子说对方是自己夫君时能那样淡漠,明显是被强迫来的吧!天下哪有真的献祭之事,恐怕都是在行什么不干净的勾当!
被问话的那个士兵也没什么防备,反正进了试炼场的人,也便没有多少能出去,于是便淡然答了个是,确定了陈三愿的想法。
陈三愿被押上大堂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面前回话,押挟他的士兵将他送上堂以后,站立在一侧,卵玉白并没有立刻关注他,而是继续问面前那位走爷的话。
“你可知我贴了满城的告示寻她,你瞎了不成?”卵玉白摩挲着一只白玉盏,眼也不抬的质问道。
“先生恕罪,我圆轮是个粗人,纸卷上的一只鼻子,两只眼,我看着都是一个样,这才误收了尊夫人,先生若是心中不畅,一切盯着我圆轮来,勿要牵连帮派兄弟!”那位叫圆轮的走爷抱拳,铿锵道。
“我要的东西呢?”卵玉白放下手中的那只白玉盏,这才看向那位走爷,温声询问,看起来,他也并非因为误伤而生气。
圆轮在胸膛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本皱巴巴的账本,递给了一旁的小兄弟,顺便道:“帮里大大小小的,明里暗里的都在这里了,尊夫人的肯定也在。”
卵玉白接过翻了翻,最后在某一页用两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旁边的侍卫便立马明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接着那位走爷,也受了吩咐被人领出去,整个大堂,陡然只剩下他和堂上的那位封爵先生。
卵玉白恣意的斜塌着,手里继续摩挲着那只白玉盏,轻飘飘的说道:“自己都解开了,还装什么装?”
“早我便说了,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卵玉白。
“死什么死,活什么活,你不是没见过我么?”陈三愿不屑道。
卵玉白亲口在广场上说的,“我从前没见过你。”
他毫无顾忌的随意甩开缚住双手的绳索,往旁边一坐,拿起茶盏就开始灌,刚刚在车里东西吃得太多,齁得慌。
“你……这些年倒是没变过。”卵玉白欲言又止。
“能有你变得多?献祭都想得出来,指不定那鬼魂也是你闹的吧?”陈三愿眼都没抬,啐了嘴里的茶叶。
“这你可冤枉我了,鬼魂不假,献祭也不假。”卵玉白笑笑。
“呸……你别以为是你我就不会收拾你了,你要那些女子作什么?”陈三愿突然严肃起来。
“哦?你是在跟我兴师问罪吗?”卵玉白依旧笑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卵玉白转了个话题,接着问。
“你能来,我不能来?”陈三愿。
“那自然能。”卵玉白。
“不过,有些事情,我是不会再让的。”卵玉白突然正色道。
“什么?”陈三愿有些错愕,但转头一想,大概知道对方意指什么,便甩手坦然道:“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夫人没什么兴趣,我要找的,也不是她。”
“那你在广场上拦着我做什么?”卵玉白。
“我以为……唉算了,反正是个误会。”陈三愿。
说到此处,陈三愿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本意,惊慌道:“我跟着来,也就是看个底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后会无期。”
说完,陈三愿就蹿出了大堂,在一侧的围墙外消失了踪影。
他走后,那名白衣铠甲的侍卫从门外走进来,指着刚刚人影遁迹的围墙,问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卵玉白抿嘴笑了一声,“算了吧,他若是真的不想来,你们也抓不住他,走就走吧……”
“后会无期?”卵玉白似有似无轻声呢喃了一声,才接着问那侍卫道:“她怎么样?”
“已经暂时安置在偏府,此刻,应该正在梳洗,先生你……”
勤白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卵玉白起身离开大堂,还准备继续报告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他也习惯了,暗自纳闷了一声,耸了耸肩,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试炼场,偏府内。
宅子前整整齐齐的分列着一群丫鬟,在见到先生踏门进来的时候,本应齐齐叩拜,却先被他阻拦,抬手使唤了出去。
薄月泡在药汤中,浑身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她轻轻的划过肌肤,有些地方还隐隐作痛。
“谁干的,我杀了他!”
一声愠怒在身后陡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薄月抬手遮住那些伤口,身体也赶紧缩进药汤中,回头错愕的看向来人,眼神里流露出恐惧神色。
“你……你怎么来了?”薄月。
“我是你夫君,想来便来。”卵玉白。
卵玉白伸手挪出薄月的身子,那些伤痕触目惊心,不知不觉的,背在身后的左手已经握紧拳头。
“是那些走爷伤的?”卵玉白忍住怒火,咬着牙问道。
薄月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是他们,你别伤他们,我不是……”
“那是谁?”卵玉白取下身后的一块锦帕,蹲下来,开始小心的为她擦拭身体。
薄月就这样任由他动作,最后,被一把抱出汤池,放到了床上。
“你知我找得你好苦?”卵玉白突然神色黯淡,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弱。
“我……”薄月支支吾吾,突然环住了卵玉白的脖子。
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主动的薄月,心下一喜,但看了看她,还是漠然抽开了她的胳膊,帮她掖好被子,转身离开。
“若不是你伤得重,我定要好好惩罚你!”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侧府,临走时吩咐了丫鬟们随身伺候,一刻也不能怠慢。
(写到此处,作者突然有一些恶趣味。古武+霸道总裁会碰撞出什么东西,我想想都有些兴奋啊!!!咳咳……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我脑洞实在是不容控制。我准备开猛车了,甩下车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