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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院门口。
朱振华领着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卫生院。
“朱院长，我们都这把老骨头了，你还愿意帮我们，真的是太感谢了。”
“是啊，国家出台了中医行医资格证，我也是老早就想考了，可惜没门路啊。”
“不管拿不拿得到资格证，朱院长这个人情我们记下了。”
二位都是在镇里开诊所的老中医，都有一技之长，在自家诊所附近也是颇有名望。
但因为没有行医资格证，大家在看病的时候，都是给熟知的乡里乡亲看，从来都不敢给外人瞧，怕被人告。
曾经村里就有一个老中医比他俩都厉害，后来瞧了个外乡人，看好都被告，结果赔了钱诊所也关了，老中医最终郁郁而终，一身本事就这么带进了棺材。
这个事也让其他中医特别害怕，所以即便是他们有本事，也不给陌生人看，这名声自然也就传不开。
可学医的，又有几个不想悬壶济世的呢？
谁愿意躲在暗处偷鸡摸狗的看病？
“都是中医，大家互相扶持，我们卫生院以后也得仰仗几位了。”朱振华笑道。
“朱院长客气了。”
“应该的。”
“……这是中医科的地方？”
“……”
几人走进卫生院大厅，来到中医科的走廊上，发现面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有老有少，足足四五十号人。
难怪朱院长要请他们过来。
嗯？
体检室？
几个老中医奇怪地瞧了眼队伍最前面那道门上的三个字。
难不成是中医西化？
可如果是西化，为何要请他们过来。
有个老中医脚步加快，跑到了体检室门前。
“欸，大爷，体检要排队的，有点素质好吗？”门前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斥责道。
“小伙子，我就看看，不进去。”老中医笑道。
见老人家岁数不小了，中年男人也没继续说下去。
老中医这一瞧，更是惊奇，因为体检室里就一个年轻人，什么仪器都没有。
中医……体检？
拿什么体检，把脉？
这他可是头一回见。
一般病人不舒服找他们看，有病才会多花点钱，像这种单纯只是来检查自己身体好不好的，他也见过，一般情况下是不怎么收费。
这也是老一辈中医固有的观点，觉得自己就说了两句话，的确是不值什么钱。
“朱院长，这个所谓的体检，多少钱？”老中医走到朱振华面前小声问。
“不贵，一百一次。”朱振华笑道。
一百！？
几个老中医都愣住了。
这个钱收的，老百姓不骂街吗？
可几人瞧着从体检室出来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是黑着脸的，大部分还都笑嘻嘻的。
仿佛这一百一次的体检倍儿值。
奇了怪了，他们在诊所给街坊邻居瞧病时，收到上百块都会脸红，生怕人家觉得自己赚黑心钱。
怎么这卫生院，光是把脉体检一次就收一百，大家都一点意见没有？
“朱院长，你让我们来这，不会是想让我们给病人把脉体检吧？”三位中医中，其中一个黄姓中医问了起来。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次一百，他怕败坏自己的名声。
以后传到乡里乡亲的耳朵里，岂不是要骂他死要钱。
“如果几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我只要几位每周抽出两天时间来院里坐诊，是体检，还是问诊，现在还可以商量，但定下来之后不出意外就得按排班表来了，而且看病的费用以及问诊的医案记录都得按院里的流程来，当然，如果不习惯也可以随时退出，我绝不强留。”朱振华道。
黄中元和蔡立祥表情纠结起来。
他们既想要行医资格证，也想要名声。
钱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次要的。
“老黄，老蔡，快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先前观察体检室的陶源，此刻又扒在体检室门口忽然向他们招手。
二人见状便疑惑地凑了上去，朱振华也是紧随其后，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在给病人做体检的正是秦风。
“下一位……”
秦风低头写着刚刚这位妇女的诊断结果。
等他喊到下一个人时，面前便很快坐过来一个胖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咦？耳廓分明，天生福相，您这日子应该过得很舒坦吧。”秦风笑道。
“嘿，你还会算命？”中年男人没有否认秦风的说辞，只是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一个医生，看病前咋还算起命来了。
“这可不是算命，不过就是因为你日子过得好了，才会胸闷胸痛，痛起来前胸贯穿后背，后背贯穿前胸，对吧。”秦风道。
“你，你咋看出来的？”中年男人就差从凳子上蹦起来了，一双眸子瞪得老圆。
秦风指了指中年男人的耳朵，“你耳垂太厚，晦暗无光，显然是胸痹之忧，说直白点就是胸口老疼，有时候疼起来是不是连气都喘不上来？”
“对对对，说得太对了。”中年男人急忙问，“你接着说。”
秦风笑道，“你啊，平时肥甘厚味的东西吃的太多了，应该还喜欢喝酒，久而久之这心里就堵上了一口湿痰，遇到烦心事，脾气一上来，肝火上升，这胸口它能不疼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中年男人接着问。
秦风努努嘴，“你去隔壁的门诊室，找袁主任让他给你开个药就行了。”
秦风在望诊之时，两只手便已经在电脑系统里输入了病人的诊断情况，袁杰那边只要病人一进入门诊室，电脑上就会弹出病人的诊断信息。
袁杰无需二次问诊即可开方。
“欸，好嘞。”中年男人连连鞠躬。
体检室外，三位老中医都惊讶地看着秦风。
“朱院长，这小伙子是你们医院的中医？”陶源问。
陶源对秦风有印象，之前还在他的诊所坐过，不过起初陶源只以为他是来看病的，又是个陌生面孔，便没有给他看。
黄中元和蔡立祥也差不多跟陶源是一个情况。
他们此时也有些吃惊，卫生院一个小伙子竟然懂得望诊，而且看他的水平似乎还不低。
“是我们院的，不过……”朱振华也纳闷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望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