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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冷哼一声,这些自然都是他从剧本上看到的,这三皇子才真的是坏的很,以往的事情已经被肖然看的清清楚楚。
“怕是最近两日,三皇子苏轻尘会找借口派你去找七皇子苏朝雨,等你到了苏朝雨那里,他会给你他府中的重要之物,让你带去给苏朝雨,到那时他带人来查,便会说是你盗走府中机密献给苏朝雨。”肖然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些都是他从剧本中读到的。
白庚不说话。
肖然也不说话,他在等,等待白庚发问而不是动手,如果白庚动手,便是他不信,若是他发问,便是将信将疑了。
“你就如此相信你有办法证明上元节一案是苏轻尘做的?”白庚问道。
肖然嘴角一弯,这白庚,算是忠诚之人,虽然之前挟持他让肖然很不爽,不过他是领命行事,要出气,那得找三皇子来。
肖然理所当然道:“不是我相信我能不能,而是三皇子相信我能。”
“什么意思?”白庚越发不明白了。
“只要我在当日揭穿那放火之人是你,便足够了,这也是他今日要你来肖府的原因。”肖然平静道,“你的行踪,自然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证据自然在苏轻尘那里,你被揪出来了,加上之后你会被认定成苏朝雨的人,因势利导,此案幕后主使,便指向你家主子苏朝雨。”
“仅凭如此,可有证据”白庚语气有些不冷静。
“天真!”肖然声音变得严厉起来,“皇室内斗,要的是证据证明么?要的是一个痕迹,一个猜疑过的痕迹。这七皇子若因此参入了这桩案子,就算与他无关,凭借着他现在的最重大的嫌疑身份,而且难以洗清证明是他人所为,日后他的前途,便止步于现在了。”
这昭帝的人设性格被肖然看的透透的,若是让苏轻尘完成了这个计划,皇室里头,他一家独大,整个北昭,将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庚陷入沉思,他对皇室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了解,自己也不是那参谋的料,听肖然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苏朝雨就要被自己害死了。
似乎是决定了什么,白庚对着肖然重重跪了下去。
“求肖公子破解这苏轻尘的阴谋!”
白庚眼神微动,发觉这肖府也是隔墙有耳。
肖然眯着眼睛,门口一个身影掠过,看来府外还有一人,便是追踪这白庚的人。
狠下心来,肖然一脚踩在这白庚的肩膀上,大声喝道,“滚!”
白庚伏地,终是不肯起来。
门口的黑影离去,想必是报信去了。肖然也还是不放心,拿起了方才落在地上的剑,搁在白庚的脖子上,却是轻声细语说道,“你别误会,我之前说过,你的行踪是被苏轻尘掌握的,要想救你家主子,就配合我。”
白庚点点头。
一剑划下,白庚配合着痛喊出声来。
“失礼了。”肖然轻声道,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苏轻尘的人暗中观察,还是小心为妙。
“告诉我苏轻尘准备新的粮仓在哪”肖然小声问道,又是一剑,划在了白庚的胸口。
“长元街里有一家长庆客栈,就放在这掌柜家里的三间粮仓里头。”
白庚说道,肖然下手不重,只是皮外伤,不过他却得演得重伤,那呻吟声却是让肖然都感到心疼。
果真不错。
“滚吧!”肖然一剑插在地上,微微撇了撇屋檐,旋即小声说道,“这公主身边你是不能待了,三皇子那里你也不便回去了,我知道你在昭州孤身一人,趁着监督你的人回去报信的功夫,你也赶紧离开昭州,总比回去丧命了好。”
白庚点头,转身站起来刚要离去,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跪了下去,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去。
肖然倒是有些敬佩这白庚的忠诚,为了不让苏轻尘起疑心,也是如此拼命。
“接下来,便是我主导这场棋局了。”肖然转身,周围的气息果然变化不少,看来方才的确是有其他的人还在观察这白庚是否露馅。
不过今日这白庚陪着公主来肖府,便是为了让我查出三皇子编织的真相,既然如此,将计就计,倒也不失为一场好戏。
白庚既然已入七皇子苏朝雨门下,在苏轻尘门下作眼线,若是今天逃走了,那便是坐实了自己是苏朝雨派来的卧底。
出了肖府,白庚依旧朝着宫里走去。
“可惜了。”肖然叹了口气。
不过他在白庚身上留下了伤口,只要他回去借着伤势休息,不参与苏轻尘的一切行动,便能安全一些。
苏轻尘正和苏朝雨对弈,正是苏朝雨思考棋局,打算补断虎输飞之时,却见得那白庚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苏轻尘眼神微变,瞥了一眼苏朝雨,旋即道:“何事”
苏朝雨有些忐忑,眼神不敢直视白庚,只是愣愣地看着棋局。
“今日之事……”白庚有所犹豫。
“大胆说来。”苏轻尘举起棋子,思考着棋局。
白庚咬牙,七皇子苏朝雨皱眉,场面有些凝重。
“被肖然识破了。”白庚神色严肃,身上的伤口流着血,很是凄惨。
不过肖然只是伤了他的皮肉,并未动到筋骨,这白庚演的倒像是骨折一般严重,身体微微颤抖。
“七弟,我这还有要事处理,不如……”苏轻尘说道,抬眼看了一眼七弟,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哪还有心思在这下棋。
“也罢,三哥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苏朝雨起身离去,难怪今日苏轻尘会突然叫自己过来下棋,只是为了这一幕作准备么
苏朝雨暗自揣测,和白庚错肩之时还刻意避开了眼神,着实不让人怀疑。
白庚心里叹了口气,这七皇子虽说是忠厚老实之人,却不可能赢了这老谋深算,诡计多端的三皇子。
等到苏朝雨离开后,这苏轻尘仰头狂笑,看着面前被肖然打的遍体鳞伤的白庚,想必是这肖然已经收到了他送去的礼物。
“不够。”
苏轻尘摇摇头,缓缓走向白庚,眼神中充满杀意。
白庚察觉到了这股不一般的杀气,只是自己身为三皇子的侍卫,自然不能反抗,都说这苏轻尘心狠手辣,平日里他被派去保护公主,有亲手主导了这长元街一案,才有所体会,今日看来,倒是比传言更甚。
“听闻我七弟钻研医学颇深,府内有灵丹妙药许多,想必这治疗你的伤势,应该足矣。”苏轻尘邪魅一笑,打量着白庚上下,虽然血迹斑斑,但是只要随便来个民间的大夫便能医治。
白庚脸色一沉,仍然不明白这苏轻尘的意思。
“实在愚蠢。”苏轻尘啧了一声,“废物!点不明白,还得我亲自来。”
苏轻尘走到一边的架子旁边,抽出了他亲自定制的黄金玉柄长剑。
“请殿下明示。”白庚的呼吸愈加沉重起来,心跳也加快,莫非这苏轻尘已经察觉到了他是七皇子的卧底,此刻便要灭口?
不对,肖然说这苏轻尘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苏朝雨的眼线,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要留着自己性命,为何要在此刻突然动手?难不成真是如肖然所说,要借自己,给苏朝雨来上致命一击?
“小瑶,回宫了么?”三皇子看着剑刃,问道。
“肖然已经派人送回了。”白庚说道。
“哧!”
忽一剑穿过白庚的左胸口,干脆利落。
苏轻尘剑已出鞘,面无表情,面前的白庚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却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猛地收剑,白庚重重倒了下去,不住喘息。
苏轻尘从袖中丢出一封信到白庚的脸上,道:“今晚子时,带着这封信去找苏朝雨,这信上我都打点好了,你把信给他,让他给你医治,懂了么!”
白庚咬牙,果真和肖然说的不错,那封信估计就是苏轻尘要栽赃嫁祸七皇子的东西,若是自己真的送过去,到时候苏轻尘带人前来,人赃并获,苏朝雨百口莫辩。
“扑哧!”
苏轻尘抽回黄金玉柄长剑,冷眼看着白庚,“还不复命!”
抽出腰间长刀,白庚怒视着苏轻尘,朝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下去。
苏轻尘微微一愣,没想到白庚会做出如此决定,这白庚不算聪明,难道也明白了自己的主意?
“冥顽不灵。”苏轻尘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没想到这个白庚会有如此举动,难道是肖然告诉他了么?
不可能,这个计划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来人,处理干净。”苏轻尘淡漠道,计划虽然被打乱了,可是依旧不觉着慌乱,只是轻轻擦拭着那黄金玉柄的长剑,“可惜脏了这剑刃。”
地上血迹很快便被拭去,仿佛不曾倒下过谁。
昭州,肖府。
等到那苏小瑶小公主离去,肖然才回到树上,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东西,都是临时从剧本上看来的,幸亏自己提前看了,要不然可真的找不到那长元街一案的真凶了。
“既然是要栽赃嫁祸,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肖然笑道,翻了几页,才找到关于这长庆客栈的剧情。
那长庆客栈的掌柜是苏轻尘安排在民间的暗线,一般民间发生的事都会通过他传到苏轻尘那边去,想要从他口中得到那粮食的事,却不是简单的事情。
不过只要是人,总有弱点,剧本里头还介绍了这掌柜宁客辰,却没说过这家里的粮仓足足有三间,看来这是人物自己的其他情况,剧本并未明示,只不过这苏轻尘每每派人来和他交流传达事项,皆有暗语。
既然了解了,那便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即可。
这几日肖然都在家闲着,虽然肖卿忧心忡忡,这陛下给了肖然十日消除自己的嫌疑,可是这肖然都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照吃照喝,游乐听书,好不逍遥。
肖卿却是自己在暗暗调查,可是他的人脉有限,朝中大臣愿意帮他的已经是寥寥无几,能帮上忙的,几乎没有。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第九日。
这九日,日日夜夜唠叨的肖卿天天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结果一无所获,他心急如焚,反观肖然,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让肖卿可谓无奈。
肖然这一清早起来,便衣冠整齐,一副要办大事的样子。
“然儿,这已经第九日了,还有一天,你就要上朝复命了,可是你什么也没做,到了朝上,你要怎么解释啊”肖卿心急如焚,可惜那两个儿子肖枫肖叶却派不上用场。
肖然轻轻一笑,“爹,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