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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良走至了偏殿,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那里,墨良从仙谱上见过他们。“师尊,宗泽大师,长昆大师。”墨良朝三人行礼。墨良记得宗泽大师、长昆大师曾经是天庭势力最大的两个家族的族长,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这两大家族就这么衰落了。“是你?”宗泽大师眼中的滔天的仇恨让墨良甚是惊讶,自己从未与宗泽大师见过,他怎么就恨上自己了?
长昆大师的表现则更加令他吃惊,什么都没说就伸手便抓住了墨良的手。长昆大师的手劲很大,墨良的手骨压的生疼,本着辈分之分,墨良也不好用力反抗,只能努力挣脱了他的手,没想到用力过猛,重心向后倒了下去,本以为要摔到,却落入了一个满是兰花香气的怀抱,害怕的感觉猛的涌上心头,手脚像是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在骗我。”宗泽大师瞪得眼睛,仿佛想要将墨良看穿。“我有必要骗你吗?”荼茹轻蔑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墨良的耳畔响起。“我的儿啊!”长昆大师突然蹲下,然后半趴着看着荼茹怀中的墨良,神色痛苦,仿佛在看已经去世是我亲人。
墨良摇了摇头,他知道此时若是开口说话,声音定会颤抖。宗泽大师突然仰天大笑,“我把整个家族赔了进去,他居然没死。”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昆大师盯着墨良看了好一会儿,墨良看见他眼中炙热的光芒逐渐消失了,然后便是无边的荒凉绝望。
长昆大师缓缓地站起,“你不是他,不是,”他絮絮叨叨地往外走,“不是,真的不是,不是……”眼看两位大师都走了,墨良不动声色地挣脱开荼茹的怀抱,“师尊,大师们是将我错当做什么人了吗?”“没有。”难得荼茹有这样的好心情,在超出自己的寝殿到地方露出了笑颜。“师尊,那——”“去锻剑吧。”荼茹没有给他再问下去的机会。
晶莹剔透的剑在火焰和冷水中交替,白色的烟雾和嗤嗤的声音在锻剑间缭绕,墨良不止一次希望手中拿的是那把火红的戬。无数次,仿佛不知疲倦般,墨良把那把剑插入火炉、又放入冷水,手臂酸痛到没有知觉,颈椎因为长时间的低头也有些痛,只是一个心中想着别的东西的人不会在意这些。
“阿良,你的剑淬火淬好了吧?”羽桀的剑已经完工了,金光闪闪,看上去和阳光无异,墨良眯上眼,透过剑光,里面是没有半点温暖的,也是,寒铁怎么可能因为外表镀的那层鎏金就变得金光闪闪?迟疑了片刻,手中内力的力度没有把握好,使得剑和炉子中火焰直接接触了一下,霎时一阵细密的爆裂声从剑的顶端响到了剑柄。
墨良皱了一下眉将剑取出,冰玉裂出了无数细密的白纹,从远处看整把剑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霜。“阿良,我——”“无妨。”这些裂纹正好把冰玉中的寒气全部释放出来,无形中增加了一分剑气。羽桀反应很快,见好又开起玩笑来,“叫它小雪花好了。”小雪花,大脑猛的刺痛,墨哥哥。是有人叫自己吗?但很快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了。“你说怎么样?”眼旁嬉皮笑脸的羽桀把墨良拉回了现实。
“承影剑。”墨良拿起剑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所谓承影,不过承他者之影罢了。“阿良,你又不等我!”羽桀赶忙拿起剑,跟上墨良的步伐。“你说,我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好?”“小黄金。”“呸呸,这么俗气。‘金银剑’怎么样?”“叫翼绯。”墨良懒得理会羽桀弱智般的取名。“‘翼飞’好名字,我都感觉自己长出了翅膀。”
大殿,一个女子倚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眸微阖,面容是标准的鹅蛋脸,肤质细腻,唇色拖豆沙,眼眸清冷不带任何表情。两个绝色的少年并排站在那里,“师尊。”女子睁开了眼,依旧很清冷,但若仔细看,瞳孔最深处却闪耀着耀眼的火花。“承影剑。”“翼飞剑。”两个少年举起了和他们各自气质相仿的剑,但荼茹的眼中只有那把剑。名字是不一样,但样式没有半点不同,就连顶端裂开的花纹都相同。
“裂纹是怎么弄上的。”墨良一把拦着了想要上前解释的羽桀,“徒儿锻剑时走神了。”荼茹停在了那里,墨良看见师尊毫无前兆的流泪了,刚开始还是一颗两颗,到后来止不住了,荼茹也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任由脸颊被泪水打湿。墨良莫名觉得胸腔中很堵,仿佛喘不过气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左眼划出。“回去吧,都回去吧。”荼茹开口了,墨良却杵在那里不动,第一次他没有想从兰花花的香气中逃离。“走啊。”荼茹的话中带着哭腔,,墨良才意识到自己的左脸颊湿濡一片。
“阿良?”走出了大殿,羽桀小心翼翼的问他。“无妨。”墨良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胸口的堵塞感也消失了,他撇开羽桀,径直走向藏书阁,师尊说过,书是可以让人静心的东西。藏书阁藏书阁有三层,第一层大多是仙界史册和各族族谱,第二层则是各类法术、兵器图谱等。说是有第三层,其实不过一间小阁楼罢了。一扇门外加一把很厚重的大锁阻隔了人们通往第三层的路,但第三层绝不是布满灰尘的,毕竟那把大锁尽管有些掉漆了,但依旧被擦拭得连半点锈迹都没有。师尊不让任何人上去,她和墨良讲上面的东西不见也罢。此番,墨良也没有半点兴趣上去,只是随便找了本清心法的口诀看了起来。
就在自以为已经凝神的时候,墨良感到胸口一阵发烫,拿出一看竟然是那本兵器谱。兵器谱发出来淡淡的红光,微微发烫。墨良很是奇怪,刚站起,书本上的红光亮度竟然增加了不少。坐下红光又减弱了,再站起红光增强,往别的地方走,红光再次减弱。
墨良反反复复地试了好几次,最终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将手举高,果不其然,红光的亮度达到了几次试验的最高,那么使书本发光的东西就在楼上了?如果说从今天早两位大师的表现只是个意外,那么接下来的头痛、流泪又该怎么解释,直觉告诉墨良三楼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把锁不用钥匙,或者说这不是一把锁,而是一只守门的傀儡,傀儡上还有着褐色的斑点,仿佛陈年溅上的血液。傀儡术法墨良略有耳闻,也动手做过。简单阅读过古籍后便能做出傀儡,这般天赋放眼三界都是少见,墨良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学过傀儡术,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指导他,否则怎会如此得心应手。
墨良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后来,傀儡也就没有再碰。守门的傀儡远比自己做过的傀儡精致,若不知道它内部的构建图,根本没人能打开。大脑中某个地方突然放出了零星的画面,鬼使神差一般,他念动着法术,那傀儡很快就自动转动起来,不一会儿竟解开了。耳畔忽然传来了女人悲戚的笑声。不知是清心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墨良此刻并没有被耳边的幻觉影响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