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晓色良人 !
次日清晨,墨良早早起来,将一切打理好,带着羽桀和臧晓向师尊到了别,出去了。荼茹本想留下臧晓,但墨良嘴角不自觉的一抹愉悦打消了她的念头,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当年就算墨烟带回了那个女孩,他还是一直爱着自己的。
去天庭的路上墨良走得不缓不慢,去早了天帝那边的人没到落人家面子,去晚了更不好,于是三人在墨良精准的控制下掐着点到了,只是偌大的地方就他们三人,还是显得空空荡荡的。“阿良,他们人呢?”羽桀不是那种耍性子要人哄的人,他知道若是他一日不理墨良,墨良是绝不会主动凑上来的,也罢,都死皮赖脸地粘着墨良粘了七百年,也不差今后的日子,总不能让自己之前的努力败给阿良身边的小鬼吧。
“再等等吧。”墨良靠着大殿中的柱子,环抱其双臂,闭目养神,天帝若是想要试探自己和羽桀,考验定然不会简单。闭上眼睛,其他感官到是更加敏锐,耳边是踱来踱去的步伐,羽桀大概是等不耐烦了,墨良能想象他略嘟着嘴的样子;左胳膊肘处搁着一个温热的小脑袋,看来臧晓还没睡醒,现在迷迷糊糊靠着他又开始睡了,鼻尖萦绕着佛手柑的清香。
“阿良,他们怎么还不来啊?”墨良缓缓睁开了眼,明媚的光线射入久闭的双眼,所有的景象都染上了一层青绿色,很清新。“应该快了。”墨良话音刚落,远处三个闪着淡淡金光的少年就出现在了他们视线里。走近了,墨良注意到这三个少年身上散出的金光来自于他们混着金丝织成的袍子。
“烛照圣尊、幽莹圣尊,我是天帝三子嘲风。这两位是我的弟弟,老七狴犴、老九鸱吻。”说句实话,在墨良眼中三个人长得没啥分辨性,他们和天帝一样都是面容硬朗、体格健壮的男子,浓眉大眼,应该很符合天庭中那些小宫女的眼光。只是墨良一直生活在仪圣殿中,见过的人少,且都是冷冰冰的,自然只有那些长得有非常有特色的人,他才能记个七八分。
虽说对方让自己等了不少时间,但墨良还是拦住了想要发牢骚的羽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淡然地回了礼,讲了些客套话。墨良自知论修为没有几个人能和他和羽桀相比,只是天庭归天帝管,他们仪圣殿的人数很少,且各个几乎不问世事,若是因为这事和天帝杠上了,太不划算。
“近日,朱雀和青龙向父帝反应人间出现了多起火灾,死伤惨重,应该是人为。并且据他们所言,纵火者心思缜密,修为颇高,他们无法处理此事。我们此行得小心了。”六人御剑而行,只有臧晓还没有自己的剑,墨良便扶着他,一起站在了承影剑了。
虽都是第一次御剑,墨良显得镇定自若,只有臧晓和羽桀在刚开始的害怕过去之后,眉眼间全是兴奋。尤其是臧晓,仗着有墨良护着,探头探脑地到处看,险些栽下去,被墨良拍了一下脑瓜子,才安定了许多。
“东南方。”没有询问的意味。“怎讲?”狴犴是三个人中最张狂的一个,虽然话不多,但是恨不得撅了朝着天的鼻孔说明了一切,他此刻的询问不过是不服,却又挨着面子罢了。“去了便知。”朱雀为南方之神,青龙为东方之神,能够让他们关注的火灾定然是发生在他们的地盘上。
所谓他们无法处理此事是真的,不过原因倒不是什么能力不足,而是火灾发生的具体位置在东南方,为他们管辖区的交界处,根据天庭对他们业绩考核的标准,他们若是处理此事,功德可能又记在对方头上,那就亏了,索性直接上报,让上头派人来管。说到底,不过是职责没有分配明确的问题。不过估计天帝也乐见此事,毕竟,只有出了这样的事,才有他施展手脚的地方。
一句去了便知落到狴犴耳中就成了神棍迷惑人心的谎言,歪着嘴哼了一声,墨良也不恼,毕竟从年龄上来讲,大家都是同龄人,都还处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除了嘲风,又都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却非要被分主次关系,换做谁被分到了跟随者都不会开心的。
“姐姐,我们好像要到了。”臧晓够着小脑袋往下面,这孩子也放心,把自己的全部重量都依在墨良的手臂上,墨良不禁皱了一下眉,只是嘴角的温柔却不自主的漫了出来。东南方向是有山的,但山大多都不高。远远看,低矮的丘陵上覆着嫩苔般的绿色,夹杂着山谷间涓涓细流到是养眼。
平坦的地方建起了村落城镇,也都是水流交错的样子。“我们下去。”墨良御剑俯冲而下,速度不快,湿气氲然的云雾扫在脸上凉凉的,虽说沁人,却总是黏糊糊的感觉。墨良的袖子不经意地挡在臧晓的面前,透过那薄如蝉翼的袖子,朦胧的江南水乡的剪影映入了臧晓的眸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在路上,惹来无数的目光,不过也仅此而已。所谓仙者不过是衣食住行比地上的凡人好了些,不过是多了灵力、真气罢了,甚至有的仙人也只有内力罢了,哪来的仙气啊。只有臧晓、羽桀、墨良他们所处的仪圣殿终年裹着冰雪般清冷,弄出现在这般情感上的匮乏,而显得出尘一些罢了。
“老伯,此处可有发生过火灾?若有火灾,是何时?何地?”说话的人是鸱吻,声线清亮,却被刻意压成了中年人的老沉。墨良记得鸱吻的母亲是天帝最宠的妃子,文瑶鱼族的美人,生来柔美如水。只是这天帝宫中的佳丽也多,墨良绝不会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心无争夺之念的女人能够在里面过得风生水起。
鸱吻到现在为止就说了一句话,不是狴犴那般骄傲得不愿开口,而是他在听,在察言观色,直到现在开口的第一句就直切主题。“火灾到是有,在狼山。”老伯停了一下,赶忙拿着长长的铁夹去夹贴在炉子壁上的烧饼了,贴烧饼的火候来不得马虎,时间少了,口感不够酥,时间长了,就太硬了。
“在那里。”老伯带着因为烟熏而有些发黑的手套指着远处一座在云雾中朦朦胧胧的小山,“那顶上有座佛寺,上个月一场大火,给烧了个精光。我在里面供了一座小佛像也给烧没了,那可花了我不少银两。”烧饼的香和那种精美糕点散发出的甜甜的奶香是完全不同的,它更接地气,就是那种麦子被烤熟的香,很真切、很实在,夹杂着芝麻爆裂的味道,让人想到了炊烟下的橘黄色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