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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中光影压叠,白雨澜扯开墨烟的领口,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吻下,唇齿在如玉的锁骨上流连。不知是因为墨烟对自己的挑逗没有反应而恼怒,还是因为还对今日穿上嫁服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而委屈,白雨澜毫无征兆的在墨烟的肩上咬了一口,肩膀上便留下了一排齿痕。
“嗯。”墨烟吃痛,条件反射的动了一下,领口开的更大了,半边胸膛都露了出来。在那洁白的,有着肌肉轮廓的胸膛上,一道弯曲如爬虫的疤痕刺痛了白雨澜的眼睛。手掌覆上去了,脸贴上去了,唇吻上去了,湿漉漉的舌尖轻轻描绘着疤痕的轮廓。“乖,不哭了。”一双手将白雨澜托起,抱在怀中,吻了上去。“雨澜,等我们成婚的时候,我把什么都给你。”一身一世一双人,两人相拥而眠,密室中也格外安静。
“什么?你要我杀墨烟!”桌上的白玉盏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白雨澜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宗泽。“墨家白家世代敌对,到你这代,我们本以为通过你和墨烟的婚事两家能够交好,没想到墨家娶了雪玉蕊那个没用的东西,这就是在打我白家的脸!”“不,这是因为——”“因为什么?”
根本不可能说出口,且不说自己是白家长女和墨家已婚继承人在私底下偷情会让父亲大发雷霆,只要让父亲知晓了雪玉蕊和墨烟的情感共通关系,父亲定然会威胁墨烟。“反了,居然帮外人开脱,你不要忘了你姓白!”白宗泽拿出一张纸符甩在白雨澜面前,“知道该怎么用吧?”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拿着面前的纸符,白雨澜不由苦笑,墨白两家都找上自己,墨家仗着自己喜欢墨烟,让自己那纸符害雪玉蕊,白家仗着墨烟喜欢自己,让自己拿纸符害墨烟。真可笑,两大家族到是把谋略算计在了小辈的爱情上。
“姐姐!姐姐!你回来了!”远远的就看见白风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世人皆知白雨澜为白家长女,在白家地位仅次于白宗泽,却不知白雨澜是白宗泽的侧室所生。白雨澜的生母看似身份简单,实则是墨家派来的奸细。当年白宗泽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只要她没有干出太过分的事情,白宗泽就抱着玩玩的态度,就有了白雨澜。
结果这女子自以为自己得道了白宗泽的宠爱,行事开始没了顾忌。白宗泽自然将她定为死罪,当场斩杀。年仅五岁的白雨澜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血溅三尺。白宗泽本着斩草除根地想法,想要将白雨澜一并斩除,却遭到了白夫人的阻拦,白夫人说白雨澜还小,什么都不懂,不如认她为娘,这样还是白家的孩子。白雨澜的小命是在白夫人的庇护下留下的,白夫人待她极好,只是在白风湩出生那年白夫人难产而死,将小小的白风湩托付给白雨澜。
“小湩湩,”白雨澜抱起白风湩转了个圈圈,“你又长胖了?”“才不是呢,是我长高了!”姐弟俩来到偏殿。“姐姐,你和墨哥哥怎么了?墨哥哥不是说要娶你的吗?”童言无忌,最是扎心。“墨哥哥以后会娶姐姐的,他要是不娶,姐姐就去娶他。不过这件事你要帮姐姐保密哦。”白风湩用肉乎乎的小手爪比了个好,但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疑惑,“姐姐,我听说墨哥哥要有宝宝了,是男的女的?”
“你听谁说的?”“大家都在说啊,墨伯伯昨天不是讲墨家在一个月内定会有宝宝,这样墨哥哥好继承墨家大业吗?”那日墨长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四人都在洞房中,自然没听到。白雨澜了解墨长昆,虽不知道他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但他向来说什么做什么,得赶紧和墨烟他们商量对策。“诶?姐姐,你去哪里啊?”
“你们已经听说了?”白雨澜赶到墨府的时候其余三人也正好在场。“刚才墨老爷才来过,我们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墨心灯眉心紧皱。“要不你和雪妹妹生个孩子?”白雨澜对墨心灯说到。“父亲刚才放话给我们自然是已经料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怕是没有这么好糊弄过去。”
“我直接向墨伯伯坦白吧,都是因为我,你们才……”雪玉蕊的眼中已是泪光点点,她自小生活在西岭雪山,生活简单,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却承蒙墨烟、白雨澜的照料活了下来,现在恩人又因为自己而陷入困局,自又能听得到墨烟心中的痛苦、愧疚、焦虑,精神的压力太大了。
“我倒是想到了一法,”墨烟说道,“我出生时有一孪生,父亲怕我俩长大争斗毁坏墨家基业,就毁其肉身,将他的魂魄封印在了往生瓶,如今我们若是将他引入雪玉蕊腹中,生下来就算是父亲验明身份也不会出半点差池。”事到如今,三人也只能同意了。
待到雪玉蕊腹中怀上了墨心灯的骨肉后,墨烟将往生瓶中的魂魄引到了她腹中。“我母亲怀胎时便给我们取好了姓名,我单字‘烟’,他单字‘烺’,如今他成了你们的孩子,便去掉一个火,唤做‘墨良’吧。”
三人看着雪玉蕊的肚子一天天鼓起,当初紧张的气氛倒是消散了不少。“白姐姐,我突然想吃酸葡萄。”“呦,吃酸?那就是个大胖小子了!”白雨澜笑嘻嘻的躲过了雪玉蕊扔过来的枕头,“好嘞,给你去拿。”白雨澜跑到墨家的火房,认真挑了一串发青的葡萄,边走边摘了一颗放在嘴中,又怕酸,正纠结是否要咬破的时候,听见了墨长昆的声音。
“我最后给你两天的时间,若是白雨澜还活着,你试试看。”一声鞭响重重的响起。“我是不会杀雨澜的。”过了好一会儿墨烟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呵,你以为白家会留你这条性命?你把自己心头血贡献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后果。你爷爷和白家的死老头同归于尽,你母亲为我挡箭而死,同样我也派稳婆弄死了白家的人,你若不和白雨澜是一家人便是死敌。”“我不会杀她!唔——”又是一声鞭响。“你不要忘了我给你下了蛊,你动不了手我帮你。”青涩的葡萄在嘴中破裂,这哪里是酸,明明是苦到心里了。
嘴中酸涩的葡萄早就没了味,白雨澜浑浑噩噩的走着,蛊毒发作有多痛她晓得,当年父亲让她杀了不小心听到机密对话的侍女时她不愿意,却在蛊毒的疼痛下弯折了脊梁,一剑挥出鲜血四溢。自己和墨烟真的没有可能共处吗?真的两人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她记得父亲说过天底下违背蛊虫行事者必七窍流血而死,且这蛊虫此生无解,当初自己只是耳鼻流血都痛成那样,墨烟呢?他若杀了自己,自己心中还能好受些,他若不杀,眼睁睁看他七窍流血,自己便也是痛的死去活来,不管怎样,两人终归是阴阳相隔。圆了别人长相厮守,自己便得永不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