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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滴雨露刚浮出。
皇臣早朝。
众臣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龙袍加身,端坐在那威严又庄重的龙椅之上,面色严俊而凝重。
旁边的太监高喊了一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
“讲。”
一紫袍大臣迈步而出,昂首挺胸,作辑行礼。
“皇上,臣听闻。”
“昨日墨王爷公然在大街之上,对一寻常百姓施以酷刑,砍断其手,实乃荒谬之举!”
又一大臣出列,紧随其上。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此举实在是太过残忍!”
有一便有二,大臣们纷纷上前,一个接一个的说了起来。
“是啊皇上!那百姓若是犯了错,打骂两下罚了便是,为何要砍断其手啊!”
“王爷这样的行为,有伤我凛南国民风!更伤了百姓们的心啊!”
“近些年,各个城国皆窥视我凛南。”
“因为此事,皇上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因此疏忽了对百姓们的管理,早已哀声哉道。”
“若是任由王爷一事在民间流窜,怕是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啊!”
沈老爷眉头紧锁,听着那些弹劾的话语,一直没出声。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墨怀谨就翻车了。
不过没关系,他一直就没期待着这家伙能有什么作为。
皇上沉默良久,才将视线移开,冷声问:“丞相觉得呢?”
沈老爷身子一颤,急忙回答:“虽说小女嫁于了王爷,但微臣绝不敢有包庇的意图!若此事真如众大臣所言,那微臣,断不敢有半句异议!”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三皇子墨慎安站在一旁,听见这些弹劾,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恼怒。
还好昨日他特意善后了一下,不让人说出他当时在场,还有帮了沈昔昔这样的话。
不过……墨慎安真想让沈昔昔过来看看如今是个怎样的情况!
这事若真让他背了锅,这些大臣非得把他骂的掉下一层皮啊!
“皇上!臣提议,不如削去王爷的职位,随意派去哪个县好好养老罢了!”
“王爷才二十出头,正是男子的大好时光,怎能叫养老呢?”
“是啊,而且那人不是也没死么?不至于削职吧……”
“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你们不是不清楚王爷年少时杀敌的手段,昨日,他只断了别人的手,那明日,就能要了别人的命!”
大臣们纷纷争吵起来,互不相让。
皇上有些许头疼。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清楚么?
这墨怀谨是母后放在心尖上最疼爱的儿子。
近些年来,母后待他极好,虽有几分让他照顾墨怀谨的成分,但他也能感受的到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母爱,不是作假。
若是真的将墨怀谨贬去了别的县城,那母后必然会跟他心生嫌疑,此生都不会原谅他啊……
皇上有些许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台下的人,叽叽喳喳的,吵闹的像是一只又一只的麻雀。
“皇上!请皇上削去王爷的职位!”
“请皇上三思!”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嘴唇刚张开,一道清清凌凌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了进来。
“本王多年未曾上朝,竟变得这般热闹。”
太监尖声的通报声,随后一步响起:“王爷,王妃到!”
所有的大臣,包括墨慎安都齐刷刷的望了过去,下一秒怔住。
上次见到墨怀谨的时候,都已经是数年前。
没想到,他竟出落的如此俊朗,面冠如玉,风度翩翩。
而在他身后,那个没什么好名声的沈昔昔,眉黛如画,眸若星辰,身形娇小而秀美,五官美丽而张扬。
沈昔昔一脸生无可恋的推着四轮车,强忍着到嘴边的哈欠。
天知道她昨日看本子看到了后半夜,刚睡下就被墨怀谨拽着起来说是要来上朝。
行吧行吧。
怎么说这事也是因她而起。
墨怀谨是来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其实本来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谁知道墨慎安那货一点都不配合。
众大臣虽有万般不乐意,但该行的礼,还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臣等,参见王爷,王妃。”
行过礼后,乱七八糟的问题丢了过来。
“王爷多年没有上朝,竟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都忘了!还把自己的王妃给带来,当真是……”
“看不出来,王爷竟对自己的女人宠爱到如此地步,真以为这前朝是你的王府了?”
“岂止是王爷不懂规矩,就连那沈家的二小姐,不也是如此么……呵。”
沈昔昔眉心紧锁,刚要怼回去,手却被墨怀谨握住。
温润的气息,急转而下,悄然抚平了她的怒意。
虽然墨怀谨什么也没说,但沈昔昔还是感受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别急。
本王替你出气。
墨怀谨菲薄的唇瓣轻轻勾起,好看的眉骨沁上一抹微凉,他懒洋洋的坐在那,周身上下的气质却不输于任何人。
“哦?这里是前朝?”
“你们若是不提,本王还以为方才这吵吵嚷嚷的,是王府门前讨价还价的小集市呢。”
众大臣面色齐刷刷一变。
这墨怀谨,是把他们给骂成市井泼妇了啊!
话锋一转,墨怀谨温温柔柔的继续发问,似乎没有半点杀伤力。
“是谁要削本王的职,还请上前一步。”
好几个大臣齐刷刷的走了出来,丝毫不惧。
墨怀谨的视线从他们衣着的颜色上掠过,慢悠悠的道:“几个五品大臣叫嚣着要削本王的职,勇气可嘉……”
大臣们十分不愉:“王爷这是在拿身份高低来压我们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身为臣子,理应为我凛南尽心尽力!”
“没错!朝中只要能为国效力的,都是好官!”
“王爷多年来离开前朝,从未有过半分奉献,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们?”
墨怀谨好看的墨色眸子眯了眯,“哦?那你且说说,你这心思都尽到哪去了?”
“难道说,没分清事情的是非黑白就随意诬陷当朝王爷,就是你口中的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