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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芍自己手上的事情多了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前世拼命卷的时候。
灵殊宝殿的进程紧了起来,钟晚芍还是不太放心。
虽说大雍朝基建承力结构还不错,但毕竟涉及到高空作业,叫人担心得很。
叮嘱搭框架的工匠把身上的绳索缠好了,才敢放心叫他们在山崖上攀着。
南离宗的山确实蛮高的,往下看都骇人,钟晚芍瞧着那些匠人身上竟然系着一条绸缎就敢往下攀。
她忙不迭把人叫回来在身上再裹几条带子才敢让人继续下去施工。
基座落成地很快,灵殊殿的底座已经完全成型了。
钟晚芍自己还需要筹备殿内的挂画,毕竟三面风铃灯都需要画像作为灯罩,画像这事,别人不好插手,毕竟画风不同,不是她自傲,目前武阳郡内可能真的没人水平能和她比肩的。
每天光是盯着施工和找资料画像就很忙了。倒是迟吾行,在酒壶山睡了几晚,看起来心情和精神都好了。
钟晚芍表示:没有一个地方比烈士陵园更能除祟助眠了。
慈迦自灵殊殿一事败北之后,一直窝在自己的宫室内,也不怎么出来,不知道是在继续钻研精深自己的经文修养,还是在憋着别的坏。
至少参玄子给她布置了不少作业。
当然,这都是她可爱的小侍女流叶说的,因为钟晚芍最近常来监工,南离宗不少教众来这里看热闹,流叶也趁这个机会来过好几次,甚至还偷偷送了钟晚芍一盆很少见的雪浪芍药,非常好看。
此时,慈迦抄经抄得头昏脑胀,就听见流叶来传话,说是傅闻鹰又上山来了。
傅闻鹰今天一袭青衫,头发半竖、风采照人,潇洒得很。
可惜慈迦情绪不佳,没空欣赏男主的颜值和风采,对男主送来的礼物——一对小兔子也无暇顾及。
看慈迦心烦,流叶只好上前将一对兔子抱走。
傅闻鹰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只是近来连连吃亏,脸色也不太好。
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笑问道:“冕下有何烦恼,某愿意分担。”
慈迦只瞧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一副我懒得与你多言的冰冷模样。
傅闻鹰想了想,凑到了慈迦身边半跪下来:“我有一法,可以解冕下的燃眉之急。”
男人的声音就像在断了弦的筝上响起一般。
流叶战栗地跪着,听着傅闻鹰献出的计策,只觉得大滴大滴的汗水在往下滑。两只兔子蜷在她脚边,带着一点点微不可察的体温。
慈迦听完了傅闻鹰所说,没有表态,目光飘忽一般落在了桌案上的“仁善为先,家安天下平”上
傅闻鹰的青衫角消失在宫道的尽头,慈迦才终于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半跪着的流叶。
流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刮了鳞的鱼一般,身上一层厚纱衣像是和皮肉间插进了一把冰冷的刀锋。
灵殊宝殿的进展很快,基座已经基本完成了。
从上面看就像三个圆环盘在一起,像蚊香一样。
圈和圈时间是镂空的,能看到山崖下的景色。
这就是钟晚芍的初步打算,把灵殊宝殿设计成圆形的回廊,人走在其中,向下俯视能看到崖下的山川树木。
好像步行在仙宫中一般。
可惜没有干冰,不然到时候雾气一升腾不知道多漂亮。
今天钟晚芍没有去盯现场,而是去了一趟谢扶光所在的郡守府。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有点变化。
可以说之前是欣赏,如今则是多了一些好奇和探究。
钟晚芍到了礼物来,还问起了东君。
谢扶光人在一堆卷宗里埋着,闻言露出一双死鱼眼道:“他回皇城去了。”
他微微瞥起一双狭长的锋利眼睛,轻笑一声:“您有事嘛?”
钟晚芍点点头道:“我想租地。”
“嗯”谢扶光一点都没觉得奇怪,“租哪里?”
“酒壶山阴。”
谢扶光的动作定住了,脸色变幻不定。
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一瞧,熟人。
姬易行一身紫袍走了进来,冲谢扶光点了点头微微致意,自觉坐了下来。
他自从调到武阳郡之后成了谢扶光的副手之一,似乎还是照旧如鱼得水。
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地看着钟晚芍,刚想开口,就听见自己的上司说:
“姬副使,你来的正好,问一问为什么钟小姐想要租酒壶山阴这片地。”
姬易行听了这话也变了脸色,他略瞧了瞧谢扶光的颜色,确认对方不是真的生气,才开口对钟晚芍道:
“你不知道酒壶山阴是埋骨地吗?”
钟晚芍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那你还想在那边搞宅子?不是很……”姬易行看起来想说一些,但怕说得太重,欲言又止。
谢扶光脸色不佳,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才缓缓慢声说道:“埋骨之地不容亵渎。”
对面的少女并没有因为大人物的冷脸而恐慌,而是递上了一本薄册子,“请大人一览,这是我初步的方案。”
谢扶光犹豫了一下,才不满地啧了一下,接过来一看,嘴上还说着:“埋骨之地动土是不敬——”
他好像被掐住嗓子的鹅一样住嘴了,“这是什么?”声音轻轻抖了起来。
“额,这种嘛,我一般叫英雄冢。”钟晚芍站在郡守的桌案前,笑得温柔,那笑中带着一点强大的,迷惑人心的力量。
谢扶光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浆糊,当初随陛下征战时看到的温热粘腻的血和残肢又浮现在他眼前,让他有点想呕。
过了良久,寂静的书房内传来他的叹息。
“我同意了,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