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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芍所处的小院里,宝龄喜气洋洋地和自家小姐讲着街上的见闻
“我瞧着从咱们绣楼里出来的人没有不义愤填膺的——”她眉飞色舞道。
从钟晚芍那里了解到素女背后的黑暗后,宝龄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说的正高兴,却见钟晚芍脸色凝重,不禁也收起了笑容,“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迟吾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啃香蕉,“怕什么?当初咱们在福州能绊倒苏昧,如今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换个黄毛外族畜生也是一样。”
钟晚芍摇摇头,“我没害怕,我是担心,这绣楼建造问世难免是因为我受一时意气所激,少了许多仔细盘算考虑,那汗布儿未必是个头脑简单的主儿,别忘了,他手上还有那么多女孩。”
理娘接话道:“您是怕对方那姑娘要挟?”
钟晚芍摇摇头,“几个女孩,性命轻如草芥,能要挟谁?我是怕那汗布儿为了掩埋这桩丑闻,把那些女孩们都处理了。”
宝龄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让人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钟晚芍捏了捏眉心,“我们也没有将汗布儿此人钉死的证据,此举冲动之下实在错漏百出。”
她心底有点没底,相对于过去,此次确实冒进了些。
汗布儿此人向来以阴险狡辣闻名,何况她现在早已不是当初在福州马甲层层的时候,那时她一无所有,索性拼一把,鼓吹舆论,到最后大获全胜不如说运气稳稳推了一把。
可现在人在北境,身边还环绕着多方势力,或明或暗,一个不小心,“钟好宅”就会成为权利游戏中的败退者。
她此番在北境动作频频,固然有大张旗鼓扩张疆场之意,但也不想平白惹了麻烦,害了旁人。
钟晚芍站了起来,一扫微微颓丧的心情,“罢了,做都做了,容我想想怎么应对。”
陆向阳原本正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些日子里用到他的机会不太多,眼瞧着自己这位“老板”净往那是非堆里扎。
钱是赚得不少,那命保不保得住也悬啊。
有时候,陆向阳难免在老实干活的同时,暗生妒忌和羡慕,自己活得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才喘口气,有的人却能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如今,见到钟晚芍不过低迷片刻转头又斗志昂扬起来,陆向阳算是明白了——
这种人活该成功。
北冥宗的大殿内——
汗布儿衣冠整肃,面沉似水,手上把玩着经书,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帮一直依附着他的火居道士正老老实实地跪在他身前。
殿内安静地很。
汗布儿虽然作风不佳,但作为鞑靼的使者,向来尽职尽责。
街市上有什么消息,保管儿信第一个传到他这里。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绣楼开业第一天,他就收到了消息。
虽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可是事情发酵的程度还是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这几日,宗内的信徒教众们瞧着他们的眼神都奇怪得很。
甚至还有不少人跑到那绣楼周边去窥探。
要不是门口站着提刀挂剑的士兵,怕是早有人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这些信徒,汗布儿不耐地咂了下嘴。
梵天的教义信奉守正道,讲德行。像他这样拿宗教当踏板的人只当是笑话。
可耐不住那虔诚的信徒恨不能亲自来撕一撕他的面皮,看看是真善还是伪善。
汗布儿正无声地拨动手中的经卷,却听得门外一阵短促整齐的步伐。
大门敞开,一队仪容整肃,风度翩翩的教众走了进来。
衣衫上华丽繁杂的金色绣花把大殿都点亮了。
为首的是一位面庞瘦削,蓄着山羊须的男子。
这便是北冥宗的三位话事人之一——公羊刀。
旁边站着的,是一直广受重用的舒云,依旧那副笑眼弯弯的模样。
公羊刀沉声发话:“皇子殿下,此番我们打扰了。”
虽然嘴上说着客气话,公羊刀的行动上却没表现出一点“打扰”的歉意。
汗布儿并没有露出什么殿阁被冒犯的不满,反而是露出一个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道:
“绝无打扰,不知冕下来此有何要事?”
公羊刀眼皮耷拉着,看起来不太想浪费口舌。
一旁的舒云接过话头答道:“想必皇子殿下也知道最近茶马郡内流传的素女丑闻了?”虽是疑问,舒云的语气里却满是肯定。
汗布儿愤怒地点点头道:“正是此事了,我正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污蔑我等,这可是在抹黑鞑靼的荣光。”
他眼中的恼怒没有一点惺惺作态之意。
舒云并未就此多说,只照旧笑着提到:“最近宗内接到许多信众的陈情,要求我们严查此事,冕下等一致商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得容有一丝污蔑北冥清誉的可能。”
话语中,半点没提鞑靼,反倒是将北冥宗的清誉摆在了最前头,摆明了绝不袒护的意思。
汗布儿的眸色中略有不满,但他一贯仰赖着与北冥的良好关系在两头争权夺利,不会在此口舌小事上发作。
舒云又安抚道:“您知道的,国师冕下即刻就要来此巡访,我等必要将此事尽快扼杀清算。”
汗布儿面色稍缓,点了点头,又坐回了蒲团上。
公羊刀一挥手,身后的教众和翎卫们四散开来,在汗布儿的殿宇中搜检起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人人交口的绣楼。
翎卫们走了上去,绣楼上很是安静,并未听到什么人声。
众人四散开来,依次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