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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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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芍看着她小姐与年龄不符的世故表情,以及口中的冷酷言论,一时之间竟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才十岁的小姐白扶苏,而隐隐的有府里从前那位老祖宗的架势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喃喃道:“那样做的话,是不是也有点狠了些啊?”

    白扶苏冷笑:“狠?吃人不吐骨头的牙口,杀人不见血的刀,那才叫狠呐。白芍,你还是经历得太少了。”

    她沉吟了下说道:“大舅舅此次,只怕反倒是帮了那女人。要破掉这个局,恐怕我也得费一番手脚了。”

    工部的侍郎白大人,这几日似乎心情有些不太好,公务时动辄便拧了眉头训斥手下,有次甚至连右待郎长孙大人也碰了个钉子,被白大人批了个计数不祥,驳回重计。

    长孙大人平素也是前拥后喝的人物,此次得了个没脸,老脸当时就涨得通红,次日便告假不来了。

    白云起自己也觉失态,有心缓和关系,又放不下面子,遂托了手下员外郎李大人代为探望。

    工部员外郎李飞大人,年轻有为,乃是东华国有名的状元郎,当今曾经金口玉言:“文采第一”,一时风头无双,成为长安城中无数闺中少女的怀春对象。

    李飞大人年方双十,面容俊美无比风度潇洒,至今尚未娶妻。

    却为何无人提亲?这其中便大有缘敌:据说当今圣上的御妹娇兰公主,有意招李飞大人为驸马。此说甚至得到了圣上长姊大长公主的默认,传遍了贵妇圈,令长安贵女心碎一片。

    员外郎李飞大人受了上司托付,便于休沐这天提了福兴楼新出的上等糕点,来到了右侍郎长孙大人府上探望。

    长孙垢正在后院与老妻下棋解闷,听得小厮禀报,当即哼了一声。夫人刘氏乃是前朝越国公的孙女,虽家里乃是旧臣,也算出身高贵了。她察颜观色道:“你这可是老背晦了。白云起做事过份,人家李郎君又没得罪你,你这却是做甚?”

    长孙垢忿忿道:”想老夫自主事做起,四十年勤勤恳恳方做到如今地位。李飞这油头小子,不过一篇文章入了圣上青眼,又长得俊些,便就做了员外郎,岂非不公之极?”

    夫人劝道:“这个是各人缘法,也是他李飞的福份,羡慕不来的。论起老爷你,如今做到了工部右侍郎,多少底下人眼红!圣上不也赞过老爷‘勤勉有加’么?人要惜福才是。”

    长孙垢听了夫人一番解劝,总算胸中顺下气来,捋须交待小厮道:“请他进来前厅,说老爷就过来罢。”

    长孙大人来到前厅,早见厅上坐着一人,青衣便帽,年轻俊秀,面如好女,正是风度翩翩的员外郎李飞大人。

    见他进来,李飞放下茶杯起身笑道:“长孙大人府上的茶,总觉比别人家的多些醇厚滋味。若非怕您嫌烦,下官必定要常来讨茶吃。”

    他虽然是员外郎,却被御赐了从三品穿戴,不在长孙垢之下了,但此刻偏自称下官,言语谦逊有礼,令人如沐春风,舒服之极。

    长孙垢听得心中熨贴,捋须笑道:“李大人客气,舍下的盐笋胡桃松子泡茶,乃是近来小儿新寻的个儿茶师傅,试了都说好,便留下了。更大人既吃着还行,尽管常来吃茶不妨。”

    李飞顺势大赞一通令郎好孝心,说得长孙垢心中得意不已,脸上也现了红光。

    李飞见状,转而提起长孙垢素日的功绩,将其大大吹捧了一番,又叹息近日因长孙大人不在,自家办事时如何不便云云。长孙垢听了,脸色傲然中隐含愠色,闭口不言。

    李飞又笑道:“白大人已批了下官几次办事不力矣,总说若是长孙大人在便如何如何。我的长孙大人哎,下官此次是专程来请您回去的,还请看在同僚份上,给下官点薄面如何?”

    他更不提起白侍郎所托分毫。

    长孙垢听了沉吟片刻,说道:“李大人如此诚恳相邀,长孙垢只得从命。只有一件:这是看在李大人的同僚份上,却与其他人无干。”

    李飞心满意足,打着哈哈起身告辞。出得府中,李飞的贴身长随叫做长风的,问自家大人道:“老爷,您何必贴这个面子,直接说出是白大人托付的不就得了?”

    李飞笑道:“你懂个甚么。我要的就是他长孙承我的情,至于他跟白侍郎如何,却与我何干!”

    长风恍然大悟:“老爷这是一石二鸟,又得好,又得巧,叫他两个自去争斗,您就是那后面的渔翁!小人说的对不?”

    李飞一笑,忽然沉下脸来道:“你说的太多了!回去后向管家自去领罚罢!”说着一甩袖子上了轿。长风苦着脸答应着,随轿离去。

    白云起自从那日跟夫人回了趟娘家,便被大舅哥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什么市井下流之语都骂出来了。

    亏得他兰仲卿还是侯爷身份,直如此荤素不忌,骂得侍郎大人脸红脖子粗,还得陪了笑听着,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幸亏兰慕雅早随了其他人出去,不然他更下不来台矣。

    好容易等兰大少骂完,白侍郎再三赔罪自责,又小心地提起言官上奏之事来。白仲卿牛眼一瞪:“上奏?那很好啊!人家的职责所在嘛!就是上奏了你又当如何?”

    白云起满面是笑:“外气了不是。我与慕雅如何,都是自家内务家事,如今若是被人借机生事,让今上责罚于我,岂不连带的慕雅面上也不好看了?”

    兰仲卿鼻中哼出一声:“面子,值得几两银钱?若要本侯爷出面摆平倒也不难,只是你也须拿出诚意来,不要那等小家子气,知道么?”

    白云起心领神会:“是、是!只不知得多少诚意是?”兰仲卿便伸出两个指头来。唐尚书唬了一跳,试探问道:“是两百?是两千?”

    兰大少仰天大笑:”老子走的是圣上身边大总管的门路,才把那道奏折压了下来。你也知道咱们皇上,那年被个外族来的女人逼得好不为难,后来便时常把为官须人品端正挂在嘴边。你旁边又有李飞那狼崽子和长孙垢在虎视耽耽,这当口,若是闹出个立身不正,那可不是两千两银子的问题了!”

    白云起听得冷汗直冒,连连点头称是。兰仲卿又循循善诱道:“早些处理了内宅之事,莫要让女人影响了仕途啊。”

    白云起头点如啄米,心中深以为然。谁说人家兰大少狂放不靠谱的?瞧人家这话说得多明白?没毛病!

    两千两纹银交到兰仲卿手中,转眼便又到了兰慕雅的私库里。

    她本来是拒收的,但方嬷嬷一说给小小姐留下当添妆,她便收下了。女儿已是十岁,又这般贴心懂事,也该是给她准备嫁妆了。

    一般大户人家,都是提前三五年便已经准备好了的,因为银钱虽然易凑,可许多稀罕物儿却得慢慢搜集。

    似自家二品官员府的嫡女,本该一出生就开始准备的,都是自己心中一直郁结难平,耽误了女儿的事情。

    这般一想,兰慕雅更加愧疚,命奶娘开了私库,拿出银子广搜珍宝,以充备嫁妆。方嬷嬷闻听,又是欣慰又是激动,当下指使着小头子们团团转,自家也忙了个脚不沾地。

    而这时大家都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府外的海棠。

    当小厮顺儿偷偷跟自家老爷回禀了海棠托付的话后,当即被侍郎大人训了一顿,差点挨了板子。

    顺儿本是受了人家一根金头银簪子的,拿了好处,便仗着胆子多说了一句:“小的本是不敢来说的,实在是看海棠夫人哭得可怜,还求老爷饶恕小人则个!”

    白侍郎听了,便想起海棠那张芙蓉面来,皮肤嫩得能掐出水,身材前凸后翘得好不引人遐想。白大人心中痒痒,又顾及自家威严,咳嗽一声:“既是这般,待老爷改日去看看也罢。”

    当晚就便衣小帽出现在了海棠门前。

    一番温存后,白云起向美人儿道出自己的苦衷,说了近日没来的缘由。海棠听了却眼睛一转:“老爷,其实这倒是个好事呢!”

    白云起郁闷道:“虽是事情暂时是了结了,却总有人盯着这边,有甚么好来?”

    海棠笑着手一拍:“您干脆跟夫人挑明,纳了我进府不就得了?当今圣上还三宫六院呢,也没禁止官员纳二房呐。既是外室身份不方便,您把这外室变成内室了,谁还能说出甚么来?”

    白侍郎仍在犹豫:“只是夫人的兄长……能同意么?”

    海棠听了几乎气笑:纳妾须得大舅哥同意,您可真有脸说呢。堂堂工部侍郎官当到您这个份上,还不如干脆去撞墙了吧!

    使劲压下讽刺的表情,她笑了笑道:“这个您且放心罢。奴家既敢提出来,必有法子让那位兰侯爷无话可说!”

    海棠不愧是欢场女子出身。她不知想了什么门路,竟有本事将一封私信径直送到了忠勇侯府的侯爷兰仲卿的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