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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四周全是崇山峻岭,有点像欧阳修《醉翁亭记》里所说的“环滁皆山也”的感觉,山脚下整体就是一个盆地,盆地非常的开阔平坦。
“八……八卦!”大块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的情况我也是十分的别吃惊,没错,眼前整个盆地呈现出来的正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这个村庄只是在其中的一个卦象上,规模并不算小,整体布局还算合理,房舍排列得整整齐齐的。
盆地最中心的位置用石材筑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带有矮围栏的地台,地台分成太极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鱼眼的位置似乎是两口水井。
以中间圆形太极地台为中心,有八条石头砌成的道路向四面八方延伸,直通四边的山脚下。
每两条道路中间的区域,有建筑物的建筑物也以卦象的形状分布,是田地的田地也是以卦象的形式做成纵横的阡陌,奇怪的是每两条路之间似乎并不只一个卦象。
整个图形看上去有点繁杂,道路田埂纵横交错,卦象重重叠叠,看上去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
我细看不禁咋舌,这么复杂的阡陌,也不知道昨晚来的时候是怎么顺利的走进来的。
我环视了一遭周围的地形,现在虽是白天,却根本看不出昨晚我们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这就奇怪了,怎么竟然没有半点印象?
我靠,太邪门了,竟然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我把这个跟大块一说,大块也仔细的去看了看,说:“不会吧,应该是当时天太黑了,视野不好,你根本就分不清方向,我看昨晚黑乎乎的,我就根本没去管他什么方向不方向的。”
我心想你这家伙昨晚一见到灯火就热水澡啊大米饭啊的啥都不记得了,还好意思说,于是摇摇头说:“不会,就算是当时天再黑,这周围大山的轮廓还是大致可以辨认的,按照昨晚我们走向这村子的方向,我们应该是从现在所处的位置的对面过来的。”
大块一拍大腿说:“那就对了,我们就是从对面过来的,我记得我们当时是穿过一片田野,那肯定是从对面过来的没错了。”
我指了指盆地四周说:“不对,你看我们昨晚来的时候这山形并不是这样的。”
大块毫不在意地说:“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竟然一时语塞,无法接话。
大块看着我一副窘样,没好气的笑着说:“管他娘的,反正我们是从这村子的对面方向进来的就没错了。”
我也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解释,难道昨晚真的是因为天太黑了看走了眼?
算了,反正现在讨论从哪里进来的似乎意义也不大,那边有这么一大片诡异的浓雾,要出去也不可能再从那边出去了。
于是,我也没再去多想。
这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刚才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暗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片乌云,正好挡住了阳光,暂时的走了下阴。
我指了指中间那个太极黑白鱼地台对大块说:“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我们向着中心走,一路上我看到从中心辐射出来的道路竟然是由一块块的大青石砌成的,这条道路大约有五米宽,每块大青石都切割行相当平整。
看样子其它七条应该也是一样石头路,一路上都是这样的大青石,我们一直走到中间黑白太极鱼的位置。
从陡坡上看这个石台并不大,但实际上来到这里才发觉这个太极还是相当大的,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有栏杆,每条路上的栏杆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切口,石台和周围的栏杆全是石头砌成的,两条黑白鱼竟然也是天然的石块砌成的,看样子白的应该是汉白玉,黑的应该是花岗岩,每块石头切割得也是相当平整。
我和大贵都啧啧称奇,感叹道这他妈的是个大工程啊!
两条鱼的眼睛就是两口大井,这两口大井直径都在三米左右。
白鱼的大井井口是用黑色花岗岩砌成,黑鱼的井口则用白色汉白玉砌成的,两井相隔大七、八米左右,中间有一条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绑着两条巨大的青铜链条,分别垂下到两口井里。
两口井的井边都被磨出了两道深深的印子,看来这铜链条绑在这里肯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没有一定的年月是磨不出这么深的印子的。
这两条巨大的青铜链条,犹如现代大轮船抛锚用的那种链条般粗细,上面已布满绿色的铜锈。
我看着这巨大的链条,心中骇然道:“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要用到如此粗的链条?”
大块在边上打趣道:“我看要用到这么粗的链条,一定是捆龙王爷的,说不定这井里有井龙王呢。”
俗话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大块这么一说我马上想到一个名词。
锁龙井。
有个传说古时候一条蛟龙作怪阻挡黄河流入大海,致使河水经常泛滥,把村庄和田地都淹没了,人畜死伤不计其数,老百姓叫苦连天。
后来大禹治水的时候就用链条把这条蛟龙锁住,才止住了黄河经常泛滥的情况,现在禹州还存在着禹王锁龙井。
难道这两口井也是锁龙井?传说竟然是真的?
我说:“这链条可能真的是锁龙王爷的,锁龙井你听过没,我看这两口井就像锁龙井。”
大块惊异道:“我就说嘛,这么粗的铜链放井里除了要锁龙王爷还能锁什么,总不会锁些小鱼小虾吧,怎么,这就是传说中的锁龙井?”
我说:“我也不是很也确定,但看这形式就很像,我们先过去看看井里有什么。”
我和大块慢慢的走向黑鱼的井边,一靠近井边立即感觉到井里一股阴森森寒气扑面而来,像大热天里突然走进了冰库里,我们都不禁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瞬间都起来了。
他娘的,这里面是个冰箱吗,怎么这么冷?
大块打完了一个哆嗦之后说:“这龙王爷被打进冷宫了吗,怎么这么冷?”
我笑着说:“大块你没点常识吗,自古只有王妃被打入冷宫的,没有王爷被打入冷宫的道理。”
大块也笑着说:“说不定这底下住的是一条女龙呢?”
我一听女龙一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女龙都出来了,我想象力不好,这形象也太难想象了,你还不如说是小龙女还好一点,但锁小龙女用到这么粗的铜链也未免太残暴了。”
大块也哈哈一笑说:“女龙不好听,那就母龙,那总行了吧,说小龙女住这里也太唐突她了,柳毅不会放过我,就算柳毅放过我,杨过也不会放过我。”
我向井边又靠近了下说:“大块别贫了,快看看小龙女在不在里面,把她打救出来。”
我们小心翼翼的把头探过去,怕井里会有什么机关暗箭之类的东西射出来,又或者怕井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被吓一跳失足掉井里,却见井里异常的平静,只见那条巨大的青铜链条一直垂下到水下,井水离井口大约三、四米,水清澈得可以顺着青铜链条往下看到极深极深的地方,直到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禁愕然,这井竟然如此的深,看样子不知是要通往哪里的。
那这青铜链条又究竟会有多长?又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我们极力的想看清井底深处的情境,虽然现在是白天,但下面还是黑乎乎的,我从包里掏出强光手电筒拧亮了往下照,但下面极深处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那光亮似乎被吸收了,什么也看不了。
我和大块都十分诧异,不知这井究竟有多深,我抬起头,无意间瞥了一眼对面那口井,那井口上似乎覆盖着一层隐隐的雾气。
我下巴朝那边点了点示意大块看过去,大块看了看对面,然后又看了看面前这口井,奇怪道:“咦,那像一层水蒸气,难道井龙王在下面蒸馒头了?”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到一阵饥饿感袭来,才想起现在都大中午了,还没吃东西,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不过大贵这家伙说得还是挺形象的,从我们这个角度看上去,那井口真的像一口冒着蒸腾热气的大锅。
我们一起抬脚走过去,只见那井口罩着一层薄薄的蒸气,越靠近井边周围的空气越温暖。
站在井边上真的有种站在炊馒头的锅炉旁边的感觉,热浪逼人。
大块边走边嚷嚷:“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冰火两重天啊。”
我们走到井边一看,靠,真的是蒸馒头啊?
只见这井里的水不停地翻滚,如同煮开了一般,水比较混浊,跟刚才那口井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刚才那口井那么清澈都看不清井下的情况,这口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蹲下来伸手去摸了摸井边上的大铜链,十分的烫手。
“我的亲娘咧,这里面的水真的是煮开了的!”大块大声鬼叫着。
阴阳井!
我嘀咕一声。
这两口井正好在太极阴阳鱼的鱼眼位置上,看来并非偶然,必定是有意为之的。
相传伏羲创造出了代表阴阳的符号,并根据阴阳创造出八卦,后人再根据伏羲的八卦图创造了太极图,太极图中的黑白即代表阴阳,白色的为阳,黑色的为阴。
现在看来这两口井,一口如同煮开的水一样正是阳井,另一口冰冷刺骨的则是阴井。
但是奇怪的是,这两口井相隔也就七、八米的距离,但是这井水的温度和水质竟然相差如此大,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大块早已惊讶得合不上嘴了,听到我嘀咕了一声后,像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说:“对,对,对,就是阴阳井!我以前好像听人家说过。”
他顿了一下,好像发觉不对劲说:“不过我以前听人说过的好像都是说两口井相差不远,都是一清一浊的,未听说过水温也有一冷一热的,这就奇怪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也听我爷爷说过,但都是一口清亮如镜,水质甜美,另一口却混浊发黄,污秽不堪的,并未听说过水温也有差异的,不知道这下面地质是什么构造,如果下面有温泉吧,相隔也就七、八米,也不应该只涌进阳井吧。”
这时天上又走了一下阴,我抬头看了看天,发现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了,黑压压的仿佛要掉下来似的,差不多能看到的半个天都黑了。
我暗自奇怪,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快?才看个井的功夫天就快黑成这样子了。
看样子接下来应该是一场暴雨,而且马上就要来临了。
我催促大块说:“快点,看样子要下大雨了,走,我们先回村子里躲躲,顺便吃点东西。”
大块抬脚就走,我一把拉住他说:“你往哪去,村子在那边。”
大块停了下来看了看,嘴里念叨:“不对吧,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从靠近阴井这条路过来的。”
我看了看天,指了指那村子说:“村子明明在那头,我昨晚迷糊了,现在你也迷糊了?别磨叽了,大雨马上要来了,快点走。”
我一把把他扯过来,加快脚步,向村子一路小跑过去。
大块跟在后面还不时的回过头看,嘴里自言自语:“奇了怪了,刚才明明是从靠阴鱼的切口过来的,怎么从这边跑了?”
我看大雨马上来了,没功夫搭理他,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终于,在暴雨来临的那一刻,我们终于跑回到了村边,就在我们慌不择路地就近原则推开身边房子的大门的一瞬间,身后的雨水像用盆泼下来似的,哗啦啦,一下子就砸了下来。
我和大块牛喘着粗气,望着这雨,暗自庆幸,我的姥姥啊,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给雨咂晕了。
然而,当我们转过身来向屋内一看的时候,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