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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容和朱一沿着山坡走了好一段路,直到傍晚时分,方才遇到一户人家。
凌容自从早上用了早饭之后,到此刻都滴水不进,又走了一天山路,此时饿得两眼发昏。
靠在一颗大树下,仔细观察了前面的那户人家,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后。
看着旁边也是一身狼狈的朱一,言道:“我们今晚先在这户人家借宿一晚,明日再到附近的城镇上,打听莲心和珠珠的消息。”
杨虎有武艺在身,倒是不担心。只是莲心和珠珠,一个还是个孩子,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朱一听了这话,点头应是。
虽然心中也是很担心珠珠,但是为今之计,还是要先躲过那些追兵,照顾好少夫人要紧。
休息好后,便上前扶着凌容,往那户人家而去。
这是户猎户人家,只有一对夫妇两人,为躲避喧嚣,才独自搬到山里居住。
猎户妻子是个善良而热情的人,听到凌容两人说是从山上摔了下来,连忙让两人进了屋子。
看着两人身上的挂伤,又喊着身边的丈夫去采些草药回来包扎伤口。
又去拿了两套干净衣服出来给他们换上。
知道他们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又急忙跑着去厨房准备吃食。
凌容一番收拾之后,又吃了一些饭菜后,终于是有了几分精气神。
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旁边一脸怜惜看着她的许嫂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猎户妻子姓许,年纪比凌容大十岁,知道凌容怀着身孕摔下山后,对她更是心疼几分。
许嫂子看着凌容放下了碗筷,急忙回神道:“妹子,吃饱了?你怀着身子,再吃点,都饿了一天,来。”
说着,又起身拿着碗要给凌容打饭。
凌容见了,急忙拦下了许嫂子,急忙言道:“嫂子,我吃饱了,不用再添饭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下许嫂子手中的碗。
许嫂子盯着凌容,怕她是小姑娘,脸皮薄,跟她客气。
“妹子,真饱了?嫂子这可是米饭管饱的,可别跟嫂子客气。”
凌容也是觉得幸运,居然在山里遇到这么善良的好人。
笑着看着许嫂子的眼睛,保证道:“嫂子,真饱了,再吃就该撑着难受了。”
许嫂子听了这话,方放下心来,笑呵呵的说道:“饱了就好,饱了就好,可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吃饱了饭,凌容想跟许嫂子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
“许嫂子,这附近离那座城镇比较近呢?我和我两个妹子走散了,我要去找她们。”
许嫂子听了这话,也是有些担心,言道:“这附近只有个高县,就离这十几里地,我男人经常到镇上去卖,猎回来的野味。你妹子要是往人多的地方找你们,也就是这个地方了。”
凌容听了这话,心里放心了几分。
莲心身上也带了一些银两,倒是不用担心她和珠珠,没有银子买吃的。
若是侥幸逃脱,想必也会到附近的镇上找他们。
想到今日追着他们的这帮官兵,又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嫂子,你这有听闻县里有在抓什么人吗?我们一路过来好几个地方,到处在抓大夫。”
许嫂子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惊讶,又低头想了一会,方才言道:
“我前日才去的县上,并没有听说什么抓大夫的消息,我们这个小县城小的很,又在大山之中,出行不便,倒是封闭的很。一般外面的事情,也传不到这里来。”
听到这,凌容倒是有些担忧。
若是那些追兵在悬崖边止步,不再找他们,那他们到镇上集合,便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
若是那些追兵穷追不舍,附近只有这一个城镇,那恐怕这会便在县里守株待兔,等着他们几人自投罗网了。
想到莲心和珠珠两人,也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怕是这会已经吓到不行。尤其是珠珠,还是个孩子。
不管怎么样,明日还是要去趟县里找她们,才能放心。
想到这,凌容便对着许嫂子言道:“嫂子,今晚,多谢您的招待。明日一早,我就和我兄弟一起去县里找我妹子。”
许嫂子看了两人一身伤,其中一个还怀着身孕,原想开口多留他们几天养伤,但又想到,他们是着急要去找亲人,倒是不好再多说。
“那好,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日我让我家男人送你们到县里,他对县里很熟,也可以帮你们找找你妹子。”
旁边一直安静的听他们说话的男人,听到这会提到他,便看着许嫂子,点了点头。
遇到这么淳朴的一对夫妻,凌容也是感激万分。
第二日,凌容和朱一收拾好一番后,便坐着许大哥家的驴车出发去县里。
在路上,又向许大哥探听了县城里的一些情况。
坐了驴车,走了接近半日,终于到了县里。
刚到县里,凌容便找了个借口,辞别了许大哥。
这县城还不知是什么情形,如果遇到官兵,倒是不能连累许大嫂他们。
凌容和朱一沿着街边一路走去,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
从进到县城之中,这一路观察,倒是没有发现什么,这个小县倒是处于一阵平静之中。
自从知道宁王的人要抓他们之后,凌容便担心有一天他们会走散。
所以几人约定好,若是走失了,便约定到最近的城镇集合,然后留下标记。
只是如今这高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小半天走下来,两人也没找到她们,也没发现沿途有什么标记。
凌容和朱一,坐在一个面摊上,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经过的人群,不由的有些担心。
朱一红着眼睛,低声问道:“少......,姐姐,珠珠她们会不会被抓起来了?”
她们俩都是女孩子,又不像杨大哥那般会武功,没有什么自保能力,这般看来,真是极有可能被抓了。
朱一想到这,更是担心不已,不知道现下怎么样了。
凌容听了朱一的话,也是担心不已。
莲心刚离开裴府不久,还未经历过世间险恶,如今又带了个孩子身边,就算没有被那些官兵抓到,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到这县里。
正想着,面摊老板送上两碗热腾腾的汤面。
“客官,面好了,您俩慢用。”面摊老板笑着招呼道。
凌容看着眼前的汤面,安慰朱一道:“好了,朱一,别想那么多,那些人当时应该只顾着追马车,她们应该没有被发现。”
看了看四周,面摊位上没有几个人,便小声道:“而且就算是被抓到了,那些官兵的目的是抓我,只会带着她们来要挟我们,不会动她们的。”
朱一听到这话,连忙抬头,眼露希望看着凌容,想着刚才的话。
凌容看着朱一这突然露出的傻样,也是有些无奈:“好了,先吃面,吃饱了再继续找。”
朱一这会也是醒悟过来,想到她们此刻可能也是平安的,又重燃了希望,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吃起了面。
从面摊离开,凌容和朱一又继续沿街找人,找标记。
又找了半天,仍是也没发现,两人不由有些气馁。
凌容怀着身孕,这一天走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了。
朱一看着凌容的脸色苍白,扶着她,担心道:“姐姐,你走了一天,也是累了,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找吧。”
凌容一手扶着肚子,听了朱一的话,也觉得这会有些头晕,腿脚发软,想到腹中的孩子,便点了点头。
两人正沿街找着客栈,突然听到前面街上传来一阵骚动。
定睛一看,顿时惊慌不已。
只见前面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急速飞奔,马上之人还肆意大笑挥动马鞭。
路上许多行人来不及闪避,都被吓得四下摔倒,鸡飞狗跳,好几个人都被扬起的马蹄踏伤,顿时街上乱做一片。
凌容本就有些发晕,见此景象,脑子还未醒转过来,楞在原地不动。
那马已驾至眼前,旁边的朱一一见此景,吓得头皮发紧,急忙一把拉住凌容,就往旁边倒去,刚倒下,马蹄便从耳边飞过。
朱一倒下时,虽然极力护住了少夫人,但是这会仍是惊吓不已,担心少夫人有何闪失。
连忙爬了起来,上下看着少夫人,眼神焦急问道:“少夫人,您没事吧?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
说着连忙扶着她起来,仔细观察。
凌容这会也终于回神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顿时一阵后怕,慌张地捂着肚子。
好在一番检查下来,没有什么不适,方长舒了一口气。
这会凌容和朱一方一脸愤怒看着,前面那已被路人拦了下来的始作俑者,此刻正被路人围着,同几人拉扯理论中。
如今他们这般状况,实在不宜露脸多事,若是一般的事情,凌容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一想到刚才,若不是朱一反应快,恐怕此刻她与腹中孩子就是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忍不住怒火中烧,要去看看看看这逞凶之人,上前与他理论一番。
到了人群中,刚才在马上纵马逞凶之人,被围在人群中,一身名贵衣饰,看着应是家境不错,富家子弟出身。
还未等凌容发生,旁边一个被人拉着的男子,满脸愤怒质问男子。
“你这天杀的,在街上纵马行凶,伤天害理,伤了我妻子孩子,我要带你去见官。”
说完,挣扎要挣脱旁边的人,上前要抓住那骑马之人。
旁边众人见状,急忙拉住他,然后也是一脸愤怒看着那行凶之人。
那行凶男子,听了那男子的话语,哈哈大笑,满脸无所谓,狂妄道:
“抓我去见官,你知道我老子是谁吗?我老子就是县太爷,你敢抓我,看我不叫我爹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一声嗤笑,居高临下盯着众人。
凌容听着这话,顿时忘了一切,忍不住站了出来,对着那凶手愤言道:
“你这人当真是没有天理国法,纵是你父亲是县令大人,也没有这般草菅人命的权利。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是你,就是县太爷,如有今日之举,也照样问罪。”
那骑在马上的男子,本以为这些刁民知道他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便不敢再出言。
不料这会还有人敢站出来说这话,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衣着普通的小妇人,长得倒是十分漂亮,姿容娇美。
顿时两眼直溜溜的盯着凌容,谄笑道:“小娘子,这话说的,好大的口气,在这县里,我爹就是王法,天王老子都管不到我们,何况一个小小的刁民。”
说完,又色眯眯的盯着凌容言道:“小娘子,我看你长得这般好看,不如跟了我,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吧,保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再也不用受苦了。”
朱一在旁边听了,听这县令之子,居然羞辱到少夫人,忍不住呛道:
“你这人,真是狂妄至极。我家夫人,明明已有夫君,且怀着身孕,干嘛要做你的小妾,且刚才你的马差点踢到我家少夫人,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完,连忙上前护着少夫人,就怕这人恼羞成怒,再次伤人。
凌容听了那县令之子的话,也是不由怒火中烧。
想不到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县下的,一个小小县令之子,居然如此这般目无王法,罔顾人命。
这会居然还想着让她做她小妾,凌容气得不行,正想理论。
突然人群外,嚷着进来一位大婶,满脸焦急地喊着:“松大,松大,不好了,赶紧看看你媳妇去。”
刚才被人拉着的男子,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抓着那大婶,焦急问道:“李嫂子,秋娘怎么了。”
那婶子一拍大腿,哭着喊道:“松大啊,你媳妇这会下身血流不止,人就要昏过去了,准是刚才被马踢到了,你赶紧去看看,想想办法啊。”
你那男子一听,急忙拨开人群,朝外走去。
走到旁边一户屋檐下,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焦急喊道:秋娘,你醒醒啊。”
旁边还有两个妇人陪着,连忙安慰道,说已经找大夫去了,马上就来了。
凌容这会也顾不上许多,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不轻,只见地上躺着的,分明是个已经即将要分娩的妇人,此时躺在地上,出气比进气多,而下身的血已经染红了下裙。
看到这,凌容忍不住腿脚发软,一阵头晕,旁边朱一一直看着她,连忙扶住了她。
不一会,一个少年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言道:“娘,我去找了梁大夫,人家说,梁大夫出去走亲戚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的。我又去找了小徐大夫,他们家也关门了,找不到人了。”
几人一听,顿时慌张不已,那婶子焦急道:“这统共就两大夫,都不在,这可咋办啊,造孽啊,这还没到月份,没有大夫开催产药,这也接不了生啊。”
那男子听了,也是绝望,附在妻子身上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突然快速起身,跑到那县令之子身边,对着他就一阵拳打脚踢。
嘴里激动嚷道:“你这个凶手,秋娘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旁边的人,见状急忙拉开了他。那婶子也是气急,但是民不与官斗,他们这的县太爷就是当地恶霸。
那县令之子,也没料到这汉子,突然来这一下,硬生生挨了一顿打。
捂着嘴角,看着被众人抓着,还在张牙舞爪的那人,气急败坏指道:
“你居然敢打我,你等着,我定叫我爹治你的罪,等着。”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担心遇上麻烦,连忙忍者怒气,在旁边小心的赔不是。
那婶子见着这边发生的事情,也是着急,忍不住开口言道:“松大,你先回来,赶紧想办法,你媳妇要紧啊。”
说完,又忍不住对着街上大声喊道:“这有没有大夫啊,若是有,还请帮帮忙啊。”
那男子听了,也是悲痛不已,像众人哀求救她的妻子孩子。
凌容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焦急不已。
同是有孕的妇人,凌容实在见不得这般惨剧发生,但是先不论,他们如今是被人追捕之中,便是没有这事,这妇人难产接生之事,她也实在没法啊。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之中,突然,人群外响起一声。
“让开,我这有大夫,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