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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朱由检稍作休息,就和茅元仪、王承恩等人站在检阅台上观看操练。
京营神机营由于都是火炮,无法在大校场中演练,所以此次只有神枢营和五军营参加。五军营按照每千户率领本部进行演练,犹如戏耍一般一会一字长蛇一会双龙戏珠,看得朱由检大摇其头。神枢营由于基本都是有归附的蒙古人构成,所演练的疾驰、分进、突击、合并等倒超过了朱由检的预期。
朱由检在大太阳下站了快一个半时辰总算看完了表演。他转身对太监王承恩说:“你带着邓福利他们下去把我在宫里教你们的演练一下。”
王承恩俯身退下,招呼了一下那三十个小太监往校场中央走去。韩济也带着数十名锦衣卫,将下面的士卒赶到校场边缘围了一大圈,还让前排的人都坐在地上,保证最多的人能看到准备在校场中央操练的小太监们。
王承恩带着邓福利等三十个小太监在校场中央站定后,学着当初朱由检看着他们的眼神,嘴里喊着:“全体队友!向右看齐!向前看!立定!稍息!立定!”
起初那些大头兵就像在看戏一样看着这些宫里的公公的耍猴表演,一边围观一边嬉笑。但随着王承恩开始让小太监们踏着正步,整整齐齐的脚步声犹如一人般的,开始在校场中央前行时,嬉笑声逐渐消失。
“向左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一二一!立定!报数!”
“一、二、三…………”
朱由检看着下方自己花费了一个月几乎每日不停操练的小太监们,觉得报数声还是不够大,正步走还是不太整齐以外,至少有个八成自己当初大一军训时的火候了。
朱由检此时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站着的茅元仪、神机营统领王承恩、五军营游击张庆泽等人问道:“各位将军看下来如何。”
张庆泽忙上前一躬身:“信王千岁,这些小公公们虽然还不会军伍作战,但观其行止,犹如一人。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稍加操练军伍作战之术,就可算强军了。”
茅元仪也在一边说道:“若我大明京营官兵也能如此,何愁辽东建虏肆虐!”
朱由检对着茅元仪说道:“止生,后面我们就按照戚少保选兵之法,挑选京营士卒吧。”
茅元仪一拱手,带着锦衣卫及留下的京营将士下去挑选士卒。
所谓戚少保选兵之法,乃是四要四不要。
所谓四不要:一、城里人不要。二、在官府任过职的不要。三、四十岁以上的人不要,皮肤白净的不要。四、胆子特别小、胆子特别大不要。
所谓四要:一、标准农民要。二、黑大粗壮肌肉结实要。三、目光有神。四、见官府有所畏惧要。
朱由检见下面开始挑选士卒,自己现在也没啥事,就带着总管太监王承恩及锦衣卫韩济等人准备去军营看看。
当他问了才知道,原来现在京营的军营城外城内都有好几处不由得觉得奇怪,为何明代不知道要把军队集中起来住宿呢。
想了下,他让王承恩乘着现在天色还没暗下来,骑马去紫禁城禀告皇上。让皇上找一块距离大校场十里左右的荒地,朱由检准备重新在城外建造一个军营,进行封闭式训练及管理。并且要求御马监拨付一千五百匹战马,供神枢营无马士卒骑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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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乾清宫内的天启,还不知道他的弟弟已经派人来找他要御马监中本已为数不多的战马了。
天启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此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皮肤很白长相斯文。但身高手长,体格健硕,虽然站在下首,但姿态不亢不卑。
此人正是朱由校、朱由检两人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准备死死抱住的明末大腿之一卢象升!
“建斗,你可领到吏部调你去任登州同知的公文了?”
卢象升俯身行礼:“陛下,小臣今日上午已经领到公文,正整理行囊准备明日离京上任。”
天启点了下头:“建斗,你此去登州只需做好一件事。朕需要你在登州招募军士,组建一直能战、善战、敢战之军,人数两三千就足矣。你所帅之军练成之日,朕就会派你帅此军渡海去建虏腹地骚扰突袭。你可有胆担当此大任?”
卢象升一听此言不由双膝跪地:“陛下如此信重小臣,休说渡海击建虏,即便让小臣去阴曹地府,小臣也定将十殿阎罗首级献回给陛下!”
天启连忙站起来将卢象升搀扶而起,顺手拉住卢象升的手向殿外走去,刘若愚拿着一个长包袱跟在后面。
天启边走边对卢象升说:“哈哈,我本就料定建斗乃朕之鹏举,随朕来。”
一路之上,所到之处,众宫女内监皆惊讶万分,跪伏于地。
“建斗,你所招募之兵,需精锐中之精锐。每个士卒,朕每月饷银给到二两纹银。军中所食,朕保证每日有肉有鱼。至于军械军备,朕会在登州新建一座兵仗局,此处的管理太监会优先为你供给你所需军备。军马朕已让登莱巡抚毕自严去朝鲜购买,第一批战马会先送到登州,到了之后会优先让你挑选。”
卢象升一听吓了一跳,每月二两饷银!每天有肉有鱼!是陛下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天启看到卢象升脸色一变,还以为他不信,赶忙说道:“朕会让一百名缇骑带着一百万两白银,充作你的亲卫与你同去登州。这些缇骑皆有从军经历,百死余生,可助你在辽东叱咤纵横。”
卢象升一听又要打算跪下,天启紧抓着手把他拖住,才没跪下去。
天启接着又说道:“朕已经给登莱巡抚毕自严、登莱兵备道杨嗣昌、登州知府鲁廷彦等人下了旨意,让他们全力协助你。”
卢象升现在如坠梦中,迷迷糊糊让皇帝拉着自己手在出了东华门,来到御马监才略微清醒了点。
“建斗,听闻你喜好名马,你来看下此马如何!”说着,从御马监掌印太监苗京手中接过一匹浑身雪白高大健硕的马匹缰绳。
卢象升仔细观看了一番:“陛下,臣听说汉末赵云之坐骑也是如此模样,名唤照夜玉狮子。”
天启将手中缰绳交于卢象升手中,正色道:“此乃朕之坐骑。朕困于深宫,不忍此马在宫中无法惬意驰骋。今赐予建斗,望其能助卿一臂之力!”
卢象升此时再也无法忍耐,跪伏于地。红着双眼,涕泪淋漓:“小臣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厚爱。臣定当不负皇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天启又从刘若愚手中接过那个长包袱,亲自递给卢象升。
“此乃朕赐予卿之尚方宝剑。无论是缇骑还是内监,卿皆可先斩后奏!此外还有一封密旨,待卿渡海击贼之时,才可打开观看。”
天启从地上将卢象升搀扶起来,拍了下他肩膀,让刘若愚亲自送卢象升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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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跟在刘若愚身后,踩着夕阳往北安门行去。
走到半路,刘若愚放慢脚步对着卢象升说:“陛下让老奴告诉卢大人,渡海击贼之时千万要注意惜身。即便全军尽没,卢大人也要平安回来。那一百名缇骑,乃是陛下亲自下令派去保护卢大人的。”
卢象升满脸诧异:“卢某得皇上重托,即便身死灯灭也无法报答万一。辽东腹地兵凶战危,卢某怎能惜身!”
刘若愚叹了口气:“陛下就知道卢大人会不惜捐躯报国,陛下只想要活的卢象升,而不要死了的卢建斗啊!”
卢象升长吸一口气,抱拳对刘若愚言道:“请刘公公回禀陛下,臣绝不会辜负皇恩。建虏不灭,臣不敢死!”
当卢象升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