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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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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六年润六月二十九日

    今日早朝退朝时,陛下邀请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今日酉时于承天门(现在的天安门)之上陪同陛下检阅京营。

    散朝后,三三两两的人群都在对此事议论纷纷。

    孙承宗与众人一起离开皇极殿大门时,就听到身后袁可立在喊:“首辅大人请留步。”

    孙承宗转过身来让身边其他人先走,自己在原地等袁可立过来。

    袁可立来了之后拱手道:“首辅大人,你说让四品以上官员陪同陛下检阅京营,这陛下是所为何事?”

    孙承宗回答道:“次辅大人,今日不是毛文龙及刚受抚的许心素、郑芝龙等不是都在京师嘛,老臣以为陛下有一半心思是为了他们。”

    袁可立皱眉道:“那另一半心思难道是…………”

    孙承宗眯着眼睛点了下头:“次辅大人猜的没错。”

    申时末刻

    承天门门楼上已经快站满了人,天启站在正当中看着现在空荡荡的承天门广场。

    朱由检带着茅元仪、孙元化站在天启身后,天启身边站着孙承宗、袁可立、李起元等内阁尚书大佬已经刘若愚、曹化淳、李若琏等内廷锦衣卫一干人等,而毛文龙、郑芝龙、许心素等人也被邀请了上来。

    到了酉时整,只听到午门前一阵军鼓急响。十队队身穿红色站袄的步兵从午门以踏正步的行进方式,整整齐齐的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越过了金水桥在承天门下整齐列队。

    一时间就看到长矛如林,刀盾手的腰刀皆握在手中,整齐一致地跟着口号击打着手中的盾牌。

    十队一万人步兵之后紧跟着是五队千人的骑兵。骑兵骑着军马,竟然也以整齐的步伐一路控制着马速小跑着分成三队。步兵方阵左边排了两个骑兵小队,步兵方阵右边也排了两个,最后一个骑兵小队排列在步兵方阵之后。

    整整一万步兵五千骑兵井然有序又快而不乱的排列开来,想来这些士卒也是训练了长久时间。

    此时从承天门城楼下,跑过来一队上百人的锦衣卫手里拿着一个用铁皮卷得一头大一头小的物事。如果站在人群里的丁招能看到,就知道他们队的督导官李荣奎也在这群人里。

    天启转头对朱由检笑了一下:“皇弟这兵卒训练得不错。”

    朱由检忙谦逊道:“不敢,都是托陛下对京营士卒关怀备至,本王在当中只做了些微末之事。”说完,把手里拿个铁皮卷递给了天启。

    天启接过来之后,把这个东西放到了嘴边,喊道:“我大明的京营将士们,你们好!”

    话说完,就看到承天门城楼下的锦衣卫们也同陛下一样,拿着铁皮卷放在嘴边喊道:“我大明的京营将士们,你们好!”

    此时,楼下一万五千人齐声大喝:“谢陛下!陛下圣安!虎!”

    那虎字一出,门楼上有些年纪大的官员脚下一软幸好身边的反应快,一把把他扶助,不然就要在圣上面前出丑了。

    天启其实也差点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接着排练好的台词喊道:“诸位将士你们辛苦了!”

    “愿为陛下奋勇杀敌!虎!”

    天启点了下头,又接着道:“我大明万里江山,朕就靠诸位将士守护!”

    “愿为陛下手中之刃!虎!”

    天启嗯了下来,将铁皮卷放了下去。

    但下面的呼喊声还没停下来。

    “此生此世为陛下守护大明江山!虎!”

    “陛下目光所指,便是吾等锋芒所向!虎!”

    呼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高昂!丁招在队伍里跟着前面的督导官一起大呼!此时此刻,这些昨日练了一晚上的口号,练了一个白天的队列,在这一刻丁招觉得都值了。现在他口中每一句呼喊,皆是他心中所念!

    哪里有天天给丘八肉吃的陛下!

    哪里有想到给丘八赐田的陛下!

    哪里有找家眷进内廷工坊天天吃饱饭拿工钱的陛下!

    哪里有能想到晚上要给丘八泡脚挑水泡的陛下!

    哪里有想到要给丘八娶媳妇的陛下!

    哪里有让丘八陪葬的陛下!

    哪里有想到给丘八看戏的陛下!

    就在这里!就在这承天门之上!就是那个穿着黄色龙袍的人!就是我们大明天启皇帝陛下!

    每呼出一声“虎”,丁招就想到陛下对京营的照顾!对自己的照顾!对自己爹娘家人的照顾!

    此刻丁招已经泪流满面,这一声“虎”不呼喊出来,就如哽在咽喉!

    同丁招一般,几乎全部京营士卒都泪流而下。这批人原来就是京营的将士,自从信王来了后按照陛下的旨意重编京营,他们知道陛下对他们的重视,知道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值得他们守护的君王!他们愿意用他们的热血与头颅,为陛下镇守这大明江山!

    孙传庭、曹文诏等人在广场下带队,虽不像丘八们那么泪流满面,但也是双眼红肿。

    孙传庭从一个辞官归家的白身,摇身一变成为陛下手中最终武力的副统领。

    曹文诏从一个小小的参将,成了京营中率领两万五千精锐的统领。

    此时,从承天门广场一侧神枢营也驱使着马匹,拖着八门大将军泡、十六门佛郎机炮、二十四门虎蹲炮整齐地进入了广场,队伍排列在五军营之前。

    等三大营都就位之后,就听万人高呼:“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大明江山永固!祝大明百姓安康!”

    此时,夕阳照耀在京营士卒的矛尖和刀刃发出刺眼寒光。这寒光照耀在承天门之上诸位阁老尚书侍郎等在京高官的脸上,也同时照在了毛文龙、毛永诗、毛有杰、郑芝龙、许心素等人的心里。

    天启对今日的阅兵非常满意,转头对朱由检说道:“花了朕这么多银子,却也花得物超所值!”

    朱由检忙回答道:“孙协理、曹将军、满将军和本王的两位长史也付出很多,光本王一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天启也对着身后的茅元仪和孙元化点了下头,说道:“辛苦两位了。”

    两人听到陛下居然说辛苦你们了,顿时感动的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