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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和沈廷杨到了偏厅,等沈廷杨落座之后,开口说道:“陛下让本王和季明商量下关于租借你家船队的事情。”
沈廷杨拱手说道:“请殿下吩咐。”
朱由检摇了下头说:“季明无需如此客气,本王想知道现在季明家中船队有多少船可以供内廷租用。”
沈廷杨肃容回答道:“小人家中有大沙船四十余艘小沙船一百余艘,大沙船每艘可装七千石,小的也能装四千石,这些沙船皆可租借给内廷使用。”
朱由检点了下头说道:“陛下是这样想的。一种是向你家船行租借沙船和船工,去南洋收购米粮,运至登莱、京师等地贩卖。另一种则是和你家合股成立个商行,陛下出买米的银子和船工的工钱,你们只需要出船即可,所获五五分成。”
沈廷杨这次从家里到京师来的时候,父亲沈兆和就同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和陛下搭上关系。现在信王这两种,肯定要选后面一种,能和大明的陛下一起做生意,即便赔钱也要上啊。
沈廷杨马上回答道:“小人愿意与内廷合股。”
朱由检笑了下,沈廷杨选了一个天启认为必定会选的选项。
朱由检点了下头说:“那好,下南洋时现下只需去安南、占城两地,郑芝龙和许心素都会安排船只为你护航,也会为你提供引航之人。南洋那边糙米一石差不多五钱或六钱,运回登莱、天津、北京等地售一两二钱一石。你家需要在京师、通州、天津、济南、登州、莱州这六个地方开设米铺,如有当地官府刁难可直接找当地锦衣卫千户所,锦衣卫会去找当地官府解决此事。”
当沈廷杨问起何时出发时,朱由检想了下说道:“你先在那几处州府寻铺子开店,至于出发时间,本王明日让你们三人会面定一下。”
送走了沈廷杨,朱由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感慨。幸好陛下招抚了郑芝龙和许心素,沈廷杨能从南洋买米运回大明,大半是依仗郑芝龙在南海的赫赫威名。而对于皇家银号,两人也出力甚剧。南宁、广州、泉州、月港四地都是由郑芝龙出资,收益却主动要让内廷分一半。许心素也不甘落后,在济南、登州开设两处都交于内廷运作,收益也同样愿意给内廷一半。
或许二人这么做,也是想让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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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卢象升正站在登州城外新建的军营里。这片军营刚建成没多久靠近登州水营。军营的边上就是马上就要完工的兵仗局,以后这家兵仗局将供应登莱总兵所部、自己这两千新建军队已经东江镇的军械军备。
卢象升一来到登州,就先拜见了登莱巡抚毕自严和登莱兵备道杨嗣昌、登州知府鲁廷彦三人。
此三人皆得到了陛下的旨意,知道卢象升这个同知是不理登州政事,只为陛下训练一支兵马。既然不会影响到他们三人,自然也对卢象升相当客气。包括在兵营选址及士卒招募上都帮了些忙。
卓义全、毛先两人本是锦衣卫镇抚,这次随卢象升来都登州,被任命为这支两千人马的千户。卢象升只留了五十人作为亲卫,其余剩下的锦衣卫都被打散分到了军中。
卢象升现在挑选的这支队伍,一半来自登莱等地的矿山中的矿工,还有一半则是渡海而来近十万辽民中选拔而出。
总共招募了三千人,又从这三千人中挑选出两千人为战兵一千人为辅兵。今日刚选完兵,分完队伍。这几日来宫内经常派人送来一些关于京城京营的训练纲要,以及关于陛下准备在登莱地区做的布置。
当陛下在书信中告诉他朝鲜济州岛上的战马将首先供应给他的队伍时,卢象升不由得又向西北方叩首谢恩。
现在营中挑选出的辅兵,由于军饷也达到一两银子一月,并且兵营还管每顿饭的情况下,招募来的兵员已经不逊色于大明九边重镇的士卒。
现在卢象升也如同京营一般,要求各队每天都需要绕着军营跑十里地才进行操演,五日四练。
现在营中招募来的要么是矿工要么是在辽东走投无路渡海而来的辽民,这些人要么本身就吃苦耐劳要么与建虏有血海深仇,对于如此艰刻的训练也咬牙承受着。说到底,在营中吃得饱也能吃得好,才能让士卒有潜力与意愿训练下去。
卢象升放下手中拿着的望远镜,这是陛下从澳门天价买回来的器物,赐了一件给卢象升。
卢象升对身边的卓义全、毛先二人说道:“陛下说济州岛的马匹,应能在七月下旬送到登州。到了后还需二位带领士卒熟悉马匹,本官这次是要两千骑兵。”
卓义全、毛先拱手说道:“卢大人尽情放心,我等必不让大人失望。”
卢象升点了下头,遥想着数月之后新军练成突入建虏后方血战,用建虏之血以报皇恩。
这一营官兵,陛下已赐名为勇卫营。自己定不能让陛下有所失望,定要将勇卫营练成能与建虏白甲骑兵相抗衡的精锐之师。
卢象升让两位千户继续带着士卒操演阵列,自己则走回了自己的营房。卢象升自从营房建完后,每日与士卒吃住皆在一起。到了营房铺开一张白纸,开始写起了给陛下的信。
天启特地安排了一队锦衣卫,就为了往来传递他与卢象升之间的信笺。每当天启准备在登莱地区有新的布置,皆会写信于卢象升好叫他知晓。而卢象升也是每当勇卫营有任何进展,也即可回信给陛下。
现今勇卫营终于招募满了两千名战兵,这几日已开始了队列操演。这些士卒除了缺乏战场厮杀经验,其他在体力、勇气、胆气及服从性来说,远超普通的三边士卒。
尤其是在卢象升及锦衣卫以身作则的情况下,想必只需数月时间,就能率此营往征辽东,收复故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