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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诺的人几乎已经傻掉了,齐子煜以及医生的话,她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最后一句,能救咱爸,陈雨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伸手揪着齐子煜胸口的衣服,“我不能没有我爸,齐子煜,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求求你,救他!”
陈雨诺空洞麻木的脸,突然听到能救父亲的话,两只眼睛就好像破了闸的水龙头,泪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但都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所以反而更让人动容。
齐子煜将她重新搂入怀,轻拍着她瑟缩发抖的后背,即便曾经有过多少私心,这一刻人命至上,大于天,他挥手告诉站旁边的医生,“叫李正赫过来,尽全力救人,如果我爸有什么闪失,你们集体去给他陪葬!”
齐子煜的声音自始至终淡漠如常,只是身旁待命的医护人员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齐少…。”
因为是专业人士,对这种人之将死的感受更为明显,他们心知肚明,即便是李正赫来了,病人的条件能不能送上手术台,也是打着问号的。
不过,在齐子煜一个冷眼过境之后,苦逼的医生也只能抹着冷汗原地待命,如此而已。
李正赫匆匆赶来,耳闻陈爸爸的身体突然出了状况,根本不用别人去请他,他自己颠儿颠儿就跑来了。
额头的汗水顾不得擦掉,没有多余问一句关于陈爸爸的病情,只轻轻拍拍陈雨诺的脑袋,坚定的说:“放心交给我,我会拼尽全力!”
陈雨诺无声的流着眼泪,突然激动的握住李正赫的手,“求求你,一定要让我爸活着,无论他还在床上躺多少年我都认了,我不能没有他,求你…。”
齐子煜紧了紧揽着陈雨诺肩膀的手,轻声安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李正赫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转身走进手术室,他现在唯一可以为陈雨诺做的,只有拼了命也要救活陈爸爸这一件事,其他说什么也是枉然,都不能够安抚她一颗提起来的心。
只是,让李正赫想不到的是,陈爸爸的状况居然可以那么糟糕,麻醉科的主任原地待命,可他已经不敢给陈爸爸注射麻醉剂。
李正赫空有一身的本事,苦无用武之地,他一拳砸到墙壁上,“凌主任,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流逝,听我的,我们试一试!”
凌主任摇头,“李医生,我能够了解你挽救生命的决心,可是我们不能拿病人的苦痛,病人家属的钱,以及医院的资源开玩笑,病人已经没有抢救的价值,先不说我现在没法确定麻醉的剂量,即便我们手术了他也活不了多久,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是吗?”
“不,哪怕我们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可以成功,我们也要尝试,凌主任,我以主刀医生的身份命令你,全力配合我进行手术!”李正赫态度强硬,陈雨诺是他认可过的朋友,为了她,他一定会成功的。
凌主任皱眉,“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逞个人英雄主义的地方,李医生我多嘴问你一句,这百分之零点一即便是成功了,病人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脑死亡,我说的对吗李医生?
我们都明白,脑死亡和植物人不同,医者父母心,我们当医生的在不能挽救病人生命的时候,至少可以让他们少受罪,你说呢?”
凌主任说完,吩咐跟边的小护士出去叫家属进来,“去叫病人家属进来见病人最后一面!”
小护士左右看看,见李正赫没有反对,走了出去。
“医生,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了?”外面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放在手术室三个字上,见有人从里面出来,陈妈妈第一个涌上去,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的问话,奇怪小护士居然听懂了。
“对不起,医生让家属去见病人最后一面!”
陈雨诺攸地往地上倒去,好在有齐子煜,如果不是他一直跟着她,她早已经被这接肘而来的噩耗所击倒。
陈妈妈的难过不亚于陈雨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全身寒彻刺骨,转身,望着陈雨诺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你不要进去!”
“妈!”陈雨诺挣脱齐子煜,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妈,求求您让我看看我爸,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妈,求您了,您让我看看他…。”
陈妈妈撇过脸去,眼泪沿着苍老的脸颊滑下,不要怪她,如果恨她可以让女儿少恨自己一点儿,她宁可去当这个恶人。
陈妈妈仰起头,老头子有这么一天,她想到了结果,甚至一度,为了不拖累儿女,她想过让老头子安静的就这么去了,少受些罪。可即便有过无数种心理暗示,却从来没有一种是这样的过程。
她有足够生女儿气的理由,前阵子院长亲自替老头子会诊,显示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他们告诉她,这是好转的迹象,病人能够醒过来指日可待,如果不是女儿招惹了疯子,不定老头子现在正陪她唠叨家常。
眼前现实…。一个人说没就这么没了,好像一直以来自己的支柱突然倒塌,这样的感受,很难接受。
“诺,你做任何事情爸妈都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们不会怪你,知道你这么多年没容易过,辛苦你了!
诺,你和弟弟忘了爸妈好好的活下去,带好弟弟,我和爸爸这辈子有你们这一双懂事的儿女,够了!”
陈妈妈终于不忍心,说完这样类似遗言的话,没有再看陈雨诺一眼,跟着小护士走进手术室。
因为没有宣告病人死亡,所以陈爸爸并没有被蒙着白布推出来,人还在手术室,等着家属见他最后一面。
齐子煜上前,试图将跪在地上的陈雨诺拉起来,“诺诺,别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压,这只是意外,妈的心意你也应该明白的,她宁可你恨她,也不愿意你埋怨你自己!”
陈雨诺不愿意起来,泪水沾湿了衣襟,可始终没有嚎啕放纵,就只那么无声的流着眼泪,齐子煜油然而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心痛的好像要裂开了。
“诺,听话,我们去见咱爸最后一面!”齐子煜用力将陈雨诺从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来,她失去那个孩子以后,没有条件很好的调养身体,怕冷,不能吃偏辣的食物,不能吃冷饮,身体底子真的很差,他担心她就这么一跪不起,身体会受不了。
“齐子煜,我妈不让我见爸爸,因为我对不起他们,如果不是我,爸爸不会出车祸,还是因为我,我让弟弟失去了父亲,让母亲失去爱人,我是不是害人精,我真的恨,讨厌这个总是害人的自己…。”陈雨诺说着,抬手要抽自己耳光,被齐子煜半路拦截。
“不是的诺诺,咱妈说的话你要认真的听进去,她爱你,宁可让你记恨她不让你见咱爸最后一面,也不想你埋怨自己,你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好吗?”
“是吗?”晶莹的泪滴悬在眼眶打转,灯光折射下好像透明的钻石,她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角,好像一个无辜天真的小孩儿,“我妈真的不怪我?”
“是的,诺,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家做的已经够好了,我是一个男人,处在你这样的位置,不见得就会比你强!”这样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齐子煜一愣,可回过头稍一琢磨,确是压在心底的真心话,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承认,可是这一刻,因为多少可以安慰到她,他倍感欣慰。
陈雨诺揪着他衣角的手用力攒成团,他昂贵,找专人定做的衬衣被揉的皱皱巴巴,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起来吧,听话!”齐子煜伸手,将陈雨诺一双冰凉的小手攥到掌心给予温暖。她抬头看他,终于肯从那冰凉的地板上站起来。
只是,所谓好事成双,坏事也绝不单行,正在这个时候,李正赫脸色难看的从手术室冲出来,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的放在陈雨诺的双肩之上,眼神凿凿,关怀与难过并存。
陈雨诺本能的心惊,她甚至不敢多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儿?只那么呆呆的望着李正赫,一张苍白无神的脸。
“诺诺,阿姨…。没了!”
事出突然,李正赫作为颇有成就的脑外科医生,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类似的突发状况,可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咽气,自己连一个出手机会都没有的状况,却也没有,这不禁然让自己颓败异常,更深深的以为然,是他对不起陈雨诺!
陈雨诺犹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风雨中原本摇摇欲坠,终于在最后一个大浪之后,双腿一软,晕倒在齐子煜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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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雨诺再一次醒过来,睁开眼睛,入眼的只有齐子煜,他守在旁边看着她,她这边才一醒过来,他扯扯好看的唇角问她,“醒了,要不要喝口水?”
陈雨诺整个人都木木的,一觉醒来,所有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并没有像梦一样,睁开眼睛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反而,一幕一幕排着队从眼前闪过,清晰的好像就在眼前,“给我弟打电话了吗?”
齐子煜有问有答,“这是六月中旬,我等你的意思!”六月二十八号是陈梓诺参加中考的时间,齐子煜的意思是说,先瞒着,等他考完试再说,可也知道陈雨诺他们,俩姐弟都是一样的人,高分的中考成绩并不能弥补骤然失去亲人,不能见他们最后一面的遗憾。
所以他还拿不定主意,一切得看陈雨诺的意思,她怎么安排他会照着做。
陈雨诺无神的双眼看着齐子煜,良久,她淡淡的说:“齐子煜,谢谢你!”
齐子煜象征的弯一弯眉眼,“这么客气,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
陈雨诺伸手,凉凉的小手放进齐子煜温热的大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真的谢谢你!”
齐子煜微笑,轻拍拍她的后背,“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只要是我齐子煜力所能及的我自然义不容辞,你安心的接受就好,不要有负担!”
陈雨诺顿了顿,伸手抱住他,血色褪尽的小脸贴着他的胸口,“陪我去看爸妈最后一眼,好吗?”
齐子煜活到现在三十岁,所有对人的耐心这一刻倾囊而出,像是对待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温柔的抚着陈雨诺纤细的脊背,说着“当然!”
冰冷的太平间,除了冷,陈雨诺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一步一个脚印走向父母所在的位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除了保证和承诺,伤怀的话,她一句也没有说。
“爸妈,我会照顾好梓诺,你们安心的走,黄泉路上有你们彼此相伴,我和梓诺都很放心,你们一路走好!”
说完,陈雨诺恭顺的磕了三个头,扶着齐子煜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最后看一眼再也没有温度的父母一眼,转身离开太平间。
齐子煜人就在陈雨诺身后,回过头无声的向岳父岳母承诺,“我会让陈雨诺开心的活下去,你们一路好走!”
关上太平间的门,陈雨诺一个趔趄,若不是身后的齐子煜眼疾手快,有可能她会再一次跌倒。
齐子煜扶着陈雨诺,内心有满满的心疼和悲伤,从父亲病危,她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后来连母亲也跟着去了,她似乎刹那间眼泪都流干了,整个人麻木到空洞。
他知道,她难过,可并不是真的麻木,她只是习惯了自己顶起一片天,不敢哭,不敢闹,因为如果连她自己也崩溃了,父母怎能安心的走?弟弟如何能安心的参加完考试,她又如何能照顾好弟弟让父母放心?
齐子煜对这个倔强而坚强的女孩儿竖大拇指,可心中更多的只有心疼,想要代替她痛,想要让她一切交给他,在他怀里软弱的哭泣,只是依靠他,其他什么都不用去操心。
齐子煜终于明白,无论以前多少次埋怨过彼此,多少次他憎恨厌恶过她的冷漠,这一刻统统转换为一种自己不太熟悉却刻骨铭心的感受,他知道,那就是爱了。
他终于还是爱上她了!
齐子煜半拥着陈雨诺回到病房,对于父母的后事,葬在那里,是不是通知陈梓诺,她依然没有开口安排,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等。
“齐子煜,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李正赫?”陈雨诺揪着齐子煜的衣角,这多少让他心里安慰,她至少此刻正在依赖他。
齐子煜没多想,会在这个时候找李正赫,无外乎就是问清楚母亲最后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即便心眼再小,不会在这时候没眼色的与李正赫计较。
“好,我打电话给他!”陈家双亲的骤然离世,惹恼了齐子煜,从陈雨诺也跟着晕倒之后,但凡与陈爸爸有关的医生护士,整整二十余人,都让齐子煜关到了顶层的会议室,在这改革开放后的新世纪,那么多人,就这么被光明正大的禁了足。
除了李正赫,真想一巴掌抽死齐子煜那霸道的男人,陈雨诺是他很好的朋友,他凭什么不让他见她,还把他关起来。可是后来,只是看了一眼陈雨诺那没有生机的脸,李正赫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乖乖的面壁思过,他可以不甩齐子煜,可是陈雨诺的感受,他不能不顾及。
突然接到齐子煜的电话,说实话李正赫很想骂娘,终归还是忍了,可语气,总不会那么好。
“干嘛,吃多了给我打电话!”李正赫平时说话挺温文尔雅的,这也着实是因为看齐子煜不顺眼,才语出不满。
“如果不是诺诺想见你,你以为我有兴趣与你说话?”齐子煜对李正赫,同样没有一个好态度,对一个觊觎自己老婆的男人,但凡是有点儿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与之共存。
李正赫喜的一怔,回过神来,齐子煜那没礼貌的货已经挂了电话,李正赫收起手机,面儿上褪却烦躁换成期待,他没有齐子煜通透,了解陈雨诺,这个时候她找他,不可能儿女情长缠缠绵绵,除了父母双亲就没有别的了。
也许,李正赫是清楚的,可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能够见到陈雨诺,对他而言也是值得期待,不同寻常的吧。
“李医生,你见到齐太太,麻烦她劝一劝齐少,这不是一桩医疗事故,他这样不讲道理的关着我们一伙人不合适啊!”李正赫接了谁的电话,都是聪明人,心里明白一二,至于从齐子煜那方面讲不通的理儿,怀抱希望齐太太是个明理的人,寄希望于李正赫,希望他捎个话。
李正赫听到那个称呼,齐太太,面色一暗,他讨厌这说法,齐子煜那样的蠢货,命可真好能够娶到有趣的陈雨诺,不能否认,他嫉妒她。
“凌主任这话应该早说,当然不是对我!”李正赫对凌主任放弃陈爸爸有气,何况齐子煜当时下命令关着他们的时候,他可是一个屁都没有放。
凌主任面色一讪,对李正赫的冷嘲热讽也来了气,“每个人都能理解的结果,李医生与其和我置气,不如想想手术的不及时,以及病人的病情突然无可救药的原因!”
李正赫于是灵性了,对啊,他早一个礼拜已经提出了给陈爸爸动手术,让院方联络家属的议案,可之后却音讯全无,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有,倒是谁刺激了陈爸爸,一个方才恢复了一些感知的人,到底是多么可怕的现实,让躺了多年的他突然就这么撒手走了?
李正赫带着两个大问号去找陈雨诺,他想,她一定会告诉他答案。
门口,齐子煜靠着墙壁,脚尖踮起来杵在身后,看见李正赫,两人眼神过招,激烈的火花四溅。
“做你该做的事儿,妄求对你而言没有好处!”齐子煜翘着眼尾,指尖夹着根烟,心劳,又有多天睡眠不足,让他面儿上看起来风尘仆仆,可邪佞的气质和高高在上的威严劲儿,这么多年如影随形,总不会少。
可对手是李正赫,一天不怕地不怕惹事不嫌事儿大的主儿,他又不姓吓,他应该说什么做什么,还用不着他提醒!
李正赫倨傲哼一声,抬手指了指病房侧边的警示牌,上面赫然写着:禁止吸烟。
恼的齐子煜,眼捎掠过火焰,“惹恼了我,对你和李家没有好处!”
李正赫不吃那一套,“我一人逍遥自在惯了,下战书你去找李正轩!”
李家的生意是好是坏,李正赫关注不多,生意场上他们随便掐随便斗,他也不相信大哥吃素,所以齐子煜用生意和家人威胁他,大不了两败俱伤,可这些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任性惯了的小子,大局为重的概念他大哥还没有教会他!
齐子煜握拳,早看李正赫不顺眼了,可他拳头还没有挥出去,病房内传来陈雨诺不轻不重的声音,“是你吗,李正赫?”
齐子煜被李正赫挑起的火,噗呲噗呲犹如扯开口子的包装袋。
“是我!”李正赫一边答应着,斜齐子煜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你来了!”陈雨诺抬头,脸上干净的仿佛一张白纸,表情寡淡的让人无迹可寻,“请坐!”
李正赫在陈雨诺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明知她不好,还多嘴问一句:“你还好吗?”
陈雨诺略微提了提唇角,“抱歉让你们跟我一起堵心,生老病死固然让生者难以接受,可也是人这一辈子必须会有的经历,我不能说自己很好,但尚可!”
李正赫突然就说不出话,比起二十六岁经历许多的陈雨诺,他过往的岁月太过顺风顺水,仿佛一张白纸,所以这一刻,所以的话语安慰都显得苍白。
“李正赫,之所以麻烦你走这一趟,是想要问问你,我母亲后来都说了些什么?”
李正赫凝眉,细细的回忆当时病房的场景。陈妈妈走到陈爸爸跟前,细致的抚了抚他白刹刹的脸颊,目光凝视,却又像穿透了一切,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都明白的,你之所以生那么大的气,不是因为听信了别人的话因此误会了诺诺,而是恨自己,成为她的累赘。他爸,这辈子我们有这对儿女,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走好,但愿来世我们一家四口再见,时间停留在诺诺还小的时候,没有那场车祸,没有现在的苦痛,他爸,你一路好走!”
陈妈妈说完这句话,陈爸爸的血压以及心跳,变成平稳的一条直线,李正赫肃着脸上前,正准备要对陈妈妈说一声节哀,病人苦了这么多年,这一刻终得解脱,让她不要难过。
可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忽闻陈妈妈轰然倒地,李正赫急了,连忙上前,可就那么快,陈妈妈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生命体征。
“诺诺,叔叔阿姨那么爱你,所以即便是为了延续他们在人世最后的血脉,你和弟弟也应该好好的照顾彼此!”
陈雨诺惨然一笑,眼眶却渐渐红了,“是,你说的对,我妈她很爱我。李正赫你知道吗,她根本不会说普通话,可你却听懂了她的全部,她是想要通过你的口告诉我他们的想法,我有这样伟大而善良的妈妈,我不好好活着,能对得起谁呢?”
“叔叔阿姨的事儿,我知道你不会怪罪任何人,但是陈雨诺,我需要郑重的对你说声抱歉,身为朋友,我没能帮你做些什么,对不起!”
陈雨诺压制眼泪回到眼眶,“不,我不能接受,反而,我需要谢谢你!”
李正赫的难受,有太多,是一种不可控仍在急剧增加,发自心底让自己莫名的情绪,他为坚强的陈雨诺红了眼眶,像平常一样打趣道:“陈雨诺,咱俩是朋友可是在我母亲和大哥的见证下说好的,你现在一句话一声客气,是怎样,不做朋友了吗?”
陈雨诺笑着摇头,几滴泪因此晃出眼眶,“你还少说了一个人,还有我母亲!”
如果不是信任他,不是相信他一定会转告她最后的遗言,母亲不会放心的离开,他是朋友,也是母亲认定了的。
李正赫勾唇,虽然笑的并不好看。他拍拍陈雨诺的脑袋,“你还有我们,叔叔阿姨会放心的!”
李正赫关上门,陈雨诺需要安静,他给她。在门口与齐子煜直面,本不想理他,可为了陈雨诺背负的少一些,李正赫又不得不说,“是谁拖延了陈爸爸的手术,又是谁在他跟前胡言乱语,我想你应该门儿清。齐子煜,你有最根本分辨是非的能力,这所有的一切与医院无关,你撒气到我们身上,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也会因此误会诺诺,是她在背后撺掇你,我话带到,你自己掂量!”
李正赫说完就走了,齐子煜靠着渗人的墙壁,给了陈雨诺一刻钟安静的时间,转身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