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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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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人心易变,有些话就不能说出口,哪怕是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凌泓滢幼时性情便极为固执,那个时候口无遮拦也能称之为年幼不懂事,心直口快,而且那个时候先帝也不会怪罪自己的亲孙女!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自己那位皇父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说是凌泓滢这个侄女了,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若是触怒了他,一样会被处置!

    “哼!”看着自己兄长板着脸生气,凌泓滢也没有继续火上浇油,只是脸色的表情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倔强和怒火。

    凌泓辰知道自家妹妹是心疼自己,看她的样子,便有些心疼,只是也不好继续放任,便轻声的问:“老夫人现在可还好?怎么会突然晕倒?可有让御医看过?”

    “谢殿下关心,妾身已无大碍,只是一时惊厥,让殿下担心了,殿下有伤在身不可轻忽。”谢氏看了看自家新妇,对着凌泓辰感觉的解释道。

    凌泓辰对着谢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看了一眼秦君秋,夫妻两个倒是默契,秦君清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凌泓滢,很明智的看着谢氏问:“阿娘,为何惊厥以致昏倒,到底出了何事?”

    “是六郎,六郎在边关对敌时遇到死士暗杀身受重伤,若不是身边的人以命换命,怕是会小命不保,还有四郎五郎,几乎同时在对敌时遇到了死士暗杀,身边的人几乎全部重伤才得以保全他们两个,我听到消息一时着急便厥过去了,我醒过来便没事了。”

    谢氏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想着身受重伤的六郎,又想想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的四郎五郎,她根本就忍不住,既心慌又心疼,现在看到长女更是忍不住了。

    秦君秋猛的起身,几步走到凌泓滢面前,紧紧抓住凌泓滢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问:“弟妇,妹妹,你和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六郎怎么会受重伤?现在如何了?怎么会被暗杀?死士?怎么会有死士?他们不是在戍边卫疆吗?便是与契丹交战也不会遇到死士的,契丹,契丹大军怎么会有死士?”

    “阿姊,阿姊,你先别激动,”凌泓滢看着一向端庄娴雅的秦君秋此刻的惊惧慌乱,心有不忍的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榻上,认真的说:“阿姊,六郎已经没事了,虽是受伤,但无大碍,四郎五郎那儿虽然也遇到了混在契丹军中的死士,只是身边护卫以命相拼,护的他们无恙!”

    “至于死士是怎么混在契丹军中的,现在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暗杀四郎他们三兄弟,虽有猜测但也无证据,阿姊,君姑晕倒但无大碍,本不应该惊动阿姊更甚至惊动兄长,只是我总感觉对方来势汹汹,要对付的不止是四郎他们三兄弟,怕是整个护国公府一脉!”

    凌泓滢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凌泓辰,又看着秦君秋继续说:“从赶来送信的暗卫口中得知消息,我便思量到现在,兄长,阿姊,这能暗地里培养这么一批死士,还能安插到契丹军中,此人怕不是什么一般人,一般的高门世家豢养死士虽然不是秘密。”

    “但是能安插到契丹军中,这就不止是通敌叛国那么简单了,若是大晋现在没了护国公一脉,就失了半壁江山,况且现在朝中尸位素餐结党营私乌烟瘴气,君上也不是明君,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兄长,阿姊,我担心的是这大晋皇朝还能不能守得住,”

    看着凌泓辰张嘴想要说什么,凌泓滢急忙又说道:“好在四郎他们三兄弟现在无事,只是此人行事极其没有下限,而且当初老国公大将军他们几乎同时战死沙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牵扯,谁都知道老国公和大将军勇猛过人,用兵如神,淑惠长郡主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大郎君他们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他们却是几乎同时战死沙场,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之前我就有些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虽然马革裹尸是武将的归宿,但是我大晋最厉害最出名的几名武将几乎同时战死沙场,兄长觉得这正常吗?”

    凌泓辰忍不住心里一窒,严肃的看着凌泓滢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凌泓滢摇了摇头,神色沉重的说:“我无事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这段日子府里闭门守孝,我无事也就思量的多了一些,从去年老国公和大将军他们为国尽忠战死沙场,到四郎他们三兄弟不及弱冠便被迫远赴边疆镇守,而我身为皇家郡主刚出孝便被赐婚刚收到噩耗的秦家小公爷!”

    说到这儿,凌泓滢嘲讽的笑了笑继续说:“兄长,这一出又一出的,不说是要致安王府和护国公府于死地,那也是明目张胆的打压了吧,安王府就不说了,皇家亲情单薄,为了皇权争个你死我活也正常,但是护国公府呢!君上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忌惮护国公府的兵权无人不知。”

    “兄长,我不知道宫里那位会不会蠢得自断臂膀自寻死路,但是将死士安插在契丹军中,遍数大晋的高门世族,哪个有能力做到,有能力与契丹人密谋勾结的,又能得到契丹人相信还能师出有名的,兄长觉得我大晋能有几人?”

    这些话不止是让凌泓辰秦君秋震惊不已,就是已经知道个大概的谢氏也是惊诧不已,他们是真没有想到凌泓滢会怀疑这幕后黑手是凌姓皇族之人,其实细思量一下,谁都明白凌泓滢的猜测怀疑是有依据的,只是他们一向对皇权对皇家之人抱有一丝敬畏,所以才不会如此怀疑猜测。

    凌泓辰喉头发紧,压下舌根处的酸涩,哑着声音问:“滢儿,只是猜测和怀疑是吗?”

    “兄长,我本没有如此想的,初听到此消息的时候,怀疑的是秦家的政敌,但是细思量就知道这不可能,虽然秦家政敌颇多,或许会构陷秦家,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诬陷秦家通敌叛国,但是像这般致秦家于死地的行为,可不正是说明了此人极其了解秦家,了解秦家不会通敌叛国,才会如此直接致秦家儿郎于死地!这种行事,兄长觉得会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