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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是幼时的一时兴起,不说秦君昊,便是凌泓滢自己都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现在之前,不止是要在幼弟成长起来之前撑起安王府,还要帮着秦君昊撑起护国公府秦氏一族,更甚者还要暗自帮助东宫兄长将大厦将倾的皇朝扶正,她哪还有时间还有精力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
对上凌泓滢眼底的伤感,秦君昊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那等我两年,等我将边疆稳定下来,你就来边疆与我一起可好,虽然不能实现你仗剑天涯的梦想,但是在这边疆之处,你不会像在京都国公府里那般约束不自由!”
“我……”刚想拒绝,可是看着秦君昊眼底的期望,凌泓滢顿了一下柔声的说:“那就到时候再说,若那个时候真的都安稳下来了,我就来边城陪着你戍边卫国!”
“好。”秦君昊不是没有听出凌泓滢的推脱之意,但是他也明白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责任,怎么可能随心所欲,这是他们从出生就必须肩负着的责任,谁也替代不了谁!
两个人走走停停,只是一直相牵着的手却也没有放开,秦君昊自然是不想放开,而凌泓滢则是忘了手一直被人牵着,两人虽然默契的不在开口说什么,但是周围的气氛却是难得的平和温馨。
直到瑶光站在几步之远,说野鸡兔子都烤好了,让他们回去用些吃食,两人才回过神来,看着身处的位置,忍不住相视一笑,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都看不见刚才打鱼烤鱼的地方了。
看着新鲜的木板上摆着的食物,凌泓滢惊奇的问:“这木板哪儿来的?”
“主母,是属下砍了一颗树,劈成的木板,出来的匆忙,忘记带案桌了,条件有限,主母将就一下。”杜松看着凌泓滢满脸的赞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凌泓滢笑着摇摇头说:“很不错,食物也很丰盛呢!辛苦你们了!”
确实很丰盛,拼接的木板摆满了食物,不只是有烤野鸡烤兔子,还有烤鱼,煮的鱼汤鸡汤,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了!
杜松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主母不满意,只是临时出来,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收拾在野外用的工具,只能就地取材,还在主母不是那等挑剔之人!
瑶光用装水的皮囊接了水给凌泓滢洗手,紫薇在一旁及时的拿随身携带的棉布给凌泓滢擦干净手,轻声的说:“主子,先用点吃食吧,虽然食物有限,但好歹用一些。”
“好,出来了一上午,还真有点饿了。”凌泓滢看着秦君昊也洗干净手走到木板前,笑着走到他身边。
或许是猎奇,也或许是真的喜欢,看着案上的食物,凌泓滢难得的胃口大开,只是吃了一个烤鸡腿和一条烤兔子腿,还有一条烤鱼,瑶光就不让她吃了,只是给她盛了一碗鸡汤让她坐在一旁慢慢喝,凌泓滢明白瑶光的意思,便乖巧的端着碗看着秦君昊和其他人大快朵颐。
秦君昊虽然好奇,但还是等到大家都吃完之后,才轻声的问坐在一旁的凌泓滢,“我看你刚才好像还想吃,怎么……”
“之前不是一直在守孝,虽然君姑担心我和小郎,不让我们茹素,但是热孝期,这鱼肉之类的我就没怎么用,一直吃的清淡,今日大鱼大肉的,瑶光怕我吃多了会受不住,没什么事别担心。”凌泓滢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的瑶光,对着秦君昊小声的说。
秦君昊闻言皱了皱眉说:“滢儿,虽然守孝,但是秦家从不会让子孙后代为了名声伤害身体,你和七郎年纪小,若是只食素怎么行!”
“四郎别担心,也只是荤腥不用,再怎么说也得守过了热孝期,秦家儿郎皆是忠烈之辈,为他们守孝也是理所应当,你别担心,我有分寸的,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伤害到自己,让关心在意的人难受!”看着秦君昊不赞同的样子,凌泓滢急忙解释道。
她说这些话也是有缘故的,之前在京都的时候,谢氏和她说起秦家的规矩,说是秦家乃是武将之家,没那么多规矩,守孝在心不在表,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得好好的活着!
而且京中就有些所谓的清贵文人之家,为了“孝廉”的名声,让家中子弟守孝三年的时间里一直茹素,不少年纪小一点的孩子都伤了底子,身体虚弱不堪,更有甚者还没有受完孝期,自己就病了也跟着去了,还被传为一时佳话!
谢氏对此嗤之以鼻道:守孝不是这么守得,孝期只是不要嫁娶饮酒赴宴玩耍,心中有孝道就好,毕竟心中有孝道,很多事都会自然而然的去约束,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声,故意苛待自己,这让九泉之下的先人如何能安?
秦君昊看着凌泓滢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便点了点他头,轻声的说:“我们秦家没有那么多规矩,若是为了守孝,毁伤了身体,怕是父兄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秦家是武将出身,家中儿郎几乎都习武,戴孝上阵杀敌已是平常,在战场没那么多规矩,为了活命,不太去顾及许多!”
凌泓滢了然的点点头,确实如此,战场的将士,若是身体不好,怎么杀敌,若只是因为守孝茹素,这些儿郎们的体魄怕是不会如此强壮,很多规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战场首要的便是活下来,本末倒置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去做!
伸手轻拍了一下秦君昊的手,凌泓滢没让秦君昊陷在痛苦的回忆里,便轻声的说:“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君姑怕我是新妇不好意思,也怕我吃不好,曾亲自吩咐厨房给我加菜,我当时可是震惊不已,君姑加了两道菜,一道鱼,一道鸡肉,我记得我当时看到的时候真的是很惊讶!”
“那你就去问阿娘了?”
对上秦君昊含笑的双眸,凌泓滢不好意思的说:“嗯,我跑去萱室的时候,正好小郎陪着君姑在用膳食,看着桌上的菜,我直接愣住了,小郎离开后,我才问君姑,君姑便和我说了秦家的规矩,说守孝在心不在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