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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歌从卧室出来时,陆长亭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在厨房里洗碗。
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她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陆长亭,长身玉立,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额头,却显得他的五官变得很秀丽,但眉宇间的英气使他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阎王。
他洗碗也不是因为他心虚,而是因为他爱干净,有强迫症。
“秦助理,我们聊聊吧!”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平淡疏离,看着她跟以往没有什么同,没有感情,没有波动。
“好”
果然,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他,他还是以前的冷静自持,从不让情绪左右他的想法。
以前的那些女孩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甚至还会在临走前,说一句“你哭的好丑!”。
“陆总,你放心昨晚只是一个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放在心上,你放心,药我也吃了”
秦以歌抢在他前面开口,她想的是,哪怕是离开也得自己掌握主动权。
陆长亭坐在沙发上,对她的一番话有些意料之外,但该补偿的还是要补偿。
“你想要什么补偿!支票怎么样!一千万?”
语气温和了几分。
秦以歌没有说话,用钱来打发她,也对,毕竟对于陆阎王来说一千万不算什么,买她的第一次,买她的闭嘴,好,很好!
她忍住自己快要爆发的临界点,指甲陷进肉里,刺得她生疼,再疼,也不上心疼。
她扯出一个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笑来。
“不用了,陆总,辞职信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林谦也已经等在楼下了,至于后面的交接工作,就让林谦代劳吧!”
她起身走到自己公寓的大门,拉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动作语气以及神情潇洒的一批,让陆长亭有些懵,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让他突然间有些不舒服,他从未见过向她这样的女人。
明明应该是她慌乱不已,应该哭着让他负责,可怎么不一样?
可是一想,既然她都不在意,他又何必执着,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长亭走出秦以歌家时,门被秦以歌摔得震天响,他在想她到底在发什么疯。
陆长亭不知道的是,秦以歌是他的学妹。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被他深深吸引。
那时的秦以歌还是大三的学生,而陆长亭已经是华尔街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的老师叫她过去,告诉她,近期,学校要组织一个小型的金融交流会,而到时会有几名法国的教授到场,问她能不能当一个临时翻译。
秦以歌答应了,毕竟这也是一个不光能提升自己的语言能力,还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金融交流会那天,下起了雨,作为临时翻译她也得到门口迎接。
所以当被邀请的嘉宾从车上下来时,她站在前面,后面的一群人蜂拥而上,连她手里的伞都被打落在地,不知是谁,力气很大,推搡中她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倒地,却被一支手臂稳稳的扶住,她回头看。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随容颜清俊好看,身姿挺拔,气质矜贵的男人,映入她的眼帘,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下颌线条优美,皮肤干净,卷曲的睫毛下一双偏圆的桃花眼温和的看着她。
她愣了几秒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稳,用中文说了一句“谢谢”
他收回手臂,将她掉落的伞捡起,举过她的头顶,平淡而又温和的说了一句。
“中国人?”
秦以歌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她,“小心点!”
随后他将一只手插进兜里,清冷宁静的离开,背影挺拔有型。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陆长亭,年轻有为,为人桀骜。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可是为什么要取长亭两字呢?
她不得而知,但陆长亭这个名字,成为了他的心之所向。
所以,毕业后她拒绝了国外的高薪工作,放弃了接手父母的公司,放弃了一年如春的南城来到四季分明的北城,情愿待在他的身边当跑腿和传声筒,只为了离他能近点。
来北城的第一年是真的冷,第一年的冬天她就因为感冒住了好几次院。
她曾经想过,轰轰烈烈的展开追求,可是再看到他对待对他有好感的女孩时,毫不留情的推开。
她退却了,不敢了。
她靠着门,坐在地上,哭出了声,果然,她还是不能适应北城的冬天。
一场名为爱的战役,还没开始,她就已经缴械投降。
因为暗恋,如飞蛾扑火一般,都在一个词里,叫心甘情愿。
还有一个词,叫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