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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族纷争第三百二十三章难民之难,自由有度禹飞随后看向司城问道:“近段时间你的表现非常出色啊,不管是对内的维稳,还是对外的任务,都可圈可点,怎么看起来有些郁郁不乐?”
司城难过道:“因为好不容易建起来的瞾盟总部被妖兽摧毁了,那代表着梦想与正义的地方已经化成了废墟。”
禹飞笑着安慰道:“承载着梦想与正义的从来不是某个地方,而是每个人的内心与灵魂,只要人还在,那梦想与正义就永恒存在!”
“傅左的选择是对的,在战争时期,我们没有能力守护瞾盟总部,就该果断舍弃,然后利用我的关系,在森罗院内部申请一块地界,作为临时总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需要为此难过,等把妖兽驱逐,瞾盟总部还会重新建立起来,那时候会更加气派,也更热闹!”
司城点了点头,话从禹飞嘴里说出来,他不觉得这是大话,而是切实可行的未来计划。
“哦,还有一件事”,司城补充道:“百兽星系结丹期排行前五的妖兽都向你发起了挑战,邀你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目前的话,他们的资料瞾盟正在通过各种渠道收集,但并不完整,你可以直接找傅先生要。”
禹飞点头道好,表示记下了。
采芸娇笑道:“这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才宰了他们排行第八的结丹妖兽,立马就招来了其他几个的挑战,那五个可是清一色的拥有灵器,每一个人的战力应该都不弱于剪全。”
禹飞嘴角一笑,回道:“我倒是不怕出名带来的祸事,反而很期待呢,和剪全一战后,我可是有不小的进步,正愁前路无敌手,这来的恰逢时间,人头送的好。”
“你们还要帮我注意一下剪全,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再把他揍一顿。”
吕振赞道:“勇猛精进,志愿无倦,无惧无畏,不骄不狂,善。”
禹飞诧异,开玩笑道:“你在夸我咩?我怎么感觉我挺骄狂的呀。”
吕振解释道:“分人,你底气足,要是别人这么说,那肯定就是骄狂了。”
采芸娇暗自一笑,英雄是打出来的,威望是累出来的,现在都水到渠成了。
一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忙活,禹飞则继续看书,翻阅着傅左送过来的前线战报和各地民生状况。
看了个大概,眉头紧锁,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虽说民众生之希望被唤醒了,他们都在努力的活着,沦陷区那些被妖兽控制的人质,有粮食按时运达,虽说仍面临妖兽的吞食和杀戮,但总数上不至于被大规模屠杀,毕竟妖兽需要人质来牵制人类修士的炮火。
但是沦陷区除了人质,还有一批难民,他们并未被妖兽抓住,而是生存在城市废墟之内,或是地下掩体之中。
他们不像在农村,出门就能弄到吃的,只能靠着废墟城市里残存的一些食物维持生计,但早已陷入瘫痪的城市,能剩余多少食物?再这样拖下去,恐怕老鼠都会被吃光。
而另一方面,战争没办法在短期内结束,那么他们面临的只能是食物匮乏后带来的死亡。
单就这个问题,禹飞咨询过平社,联盟那边也没有好的办法。
妖兽一方兵力也是有限的,除去前线作战的妖兽,看守各个城市人质的妖兽并不能做到全面管控,有些小镇甚至只有十几只妖兽在管控,只能在四面八方镇守,防止人质出逃,根本很难控制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沦陷区很多小城镇内,就有大量未被妖兽发现并统计在内的人类,他们都是战争难民,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艰难生存。
要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攻占此地解放他们,但是目前的条件不允许,如果他们在食物枯竭后,还想活下去,最妥善的方法是主动暴露在妖兽面前,成为人质,从而获得联盟的食品物资。
禹飞觉得这挺扯的,他们为了生存极力躲避妖兽,靠吃树皮和老鼠度日,对妖兽恨之入骨;最后却为了生存,主动暴露在妖兽面前,乞求妖兽不吃他们,并将他们统计在内,继而获得人类联军一方的食物。
恐怕是个人,那心里都不是滋味吧,要对自己最恐惧、最恨的妖兽卑躬屈膝乞活。
而且成为人质,虽然能按人妖协约获得物资援助,但实际上是一种慢性死亡罢了,每天依旧会有被妖兽吞食的几率。而且一旦人类修士大败,那人质就没有了意义,会瞬间迎来死亡。
平社又何其不懂,但对此又十分无奈,但凡有多余的力量去解救他们,也不会任由同胞变为人质。
最后只得叹息了一声,劝慰禹飞,“你先养好身子,沦陷区的难民暂时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为此我们组建了很多个小队,去各地执行任务的同时,也会零散分发一些食物过去,以期延缓绝望时刻的到来。”
“但目前真的不能将更多的兵力派去解救难民,正面战场一旦失利,只会产生更多的难民。我们退一步,敌人就会进一步,生存空间越少,人力和物力就越少,翻盘的几率也越低,会更加被动。”
禹飞点头表示明了,挂断电话,陷入沉思。那些难民就算没有一亿,城里乡下加起来恐怕几千万还是有的,乡下没有骚扰,可以自给自足,可是被困在城镇之内的,估计在半年之内就会迎来绝境,时间已经不多了。
靠执行任务的小队分派一些食物过去,只是面上说着好听,给修士自己和民众一个安慰罢了,实际上杯水车薪。
转眼一个星期后,禹飞又在和傅左议事,费子墨这次也在床边。
禹飞歉意道:“听傅左说给你办了一个小型的接风宴,可惜那时我还在昏迷当中,无法过去为你接风洗尘。而且现在处于非常时刻,那接风宴也办的不像样,倒是亏待了你。”
费子墨连连摆手,“盟主也说现在是非常时刻了,大丈夫怎能计较这些?瞾盟不计前嫌,收容于我,又委以重任,是我满怀歉意才是。”
禹飞忍着痛坐直了一些,“此前,无论是军事、内政、财务、外交等等,几乎都压在傅左身上,忙的他叫苦不迭。”
“我这边懂得又少,就算想亲力亲为,都不知从何下手,还容易帮倒忙,惹人笑话。”
“现在你来了好多了,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各处战场的敌我对比分析,走势,排兵布阵与将领资料,整理、分析的面面俱到。”
“我瞾盟内部的就更不用说了,这一个半月瞾盟成员的折损率降低了三成!大小任务的人力调度、安排也更为妥当,还出其不意打了好几个小胜仗,让瞾盟大出风头啊。”
“前些日子,平院长还特意夸我来着,说我躺床上不动也能建功勋,倒是教我不好意思承受,都是赖了你们的福。”
费子墨谦虚道:“盟主谬赞了,论计谋比起那些前辈,我还有很大差距,但对付一些小妖怪,费某还是可以略尽薄力的。”
禹飞看了眼傅左,又对费子墨笑道:“那咱们瞾盟可得加快发展,争取让费道友对付大妖怪去。”
费子墨连忙起身抱拳,歉意道:“失语,失语~”
禹飞摆摆手,“道友严重了,不过瞾盟新立,还在蹒跚学步,不论是单兵作战能力或者小队作战能力都有诸多不足,这一点我们还得深刻认识,得在战争中加快历练,多一份成长,那便少一份死亡。”
“不怕道友笑话,我倒是期盼这瞾盟每次圆圆满满出去,一个不差的回来呢。”
费子墨恭敬道:“盟主如此爱惜联盟成员,何愁联盟不强。”
禹飞继续道:“还有集团作战,上到我,下到每一个成员几乎都是零经验。说来,是我没有做好表率,还带头一意孤行。虽然你们不说,但是我也能猜到,瞾盟成员一定有很多人学我,强行去逞能,恐怕给指挥带去了不小的麻烦。”
“对此,我希望费道友能拿出一个妥善可行的方案,让我和瞾盟能够实现一个跨越,从接任务的散队作战模式,过渡到军团作战模式。”
“但咱们又区别于专业的军队,因为我们没有田地赋税的支撑,主要收入来源还是得靠任务,所以瞾盟的成员既要有散兵作战的能力,又要具备军团作战的能力。”
“这可能有些难,傅左,还有我们多议议,争取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傅左和费子墨二人记下,后者说道:“瞾盟成员,九成连军号、军旗和军鼓都不懂,不能一蹴而就,在普及基本知识后,严格来说需要军演,但眼下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可以选中一些小型目标,拿他们当做军演对象,让瞾盟成员熟知军团作战和集团冲锋作战的要点。”
“小队有小队的规矩和作风,但是在战场上,军令就是天,所有的个人习惯和喜好都要被摒弃,任性妄为,只会拖累团队。”
禹飞尴尬的咳嗽两声,缓缓点头,“等我伤好了,咱们挑一个小型城镇,就咱们瞾盟成员和妖兽来一场军团作战,并且在不借助联军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单独解放一座城镇。”
费子墨点头,“好的,我会抓紧安排和训练。”
禹飞又问下傅左道:“前几天和你提的沦陷区难民的事,可有好的解决法子?”
傅左无奈摇头:“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很难解决,若想保障沦陷区难民的食物供给,至少需要几十万修士来暗中调度,利用储物戒将食物运送到沦陷区。”
“但难民和人质不一样,妖兽不会放任我们给难民提供食物的,难民对他们而言那就是黑户,抓到就是吃。所以还得考虑到沿途的截杀以及可能爆发的冲突,粗步一算,十年的维持至少需要几百万修士来调度和损耗,才能保障沦陷区几千万难民的生存所需。”
费子墨接道:“以目前的战况,如果联军能调度出几百万修士,肯定不会将他们用在救助难民上,毕竟这无法左右战场胜负,难民的救治,归根到底是人道主义,在战时是可以抛弃的,胜利才是最高目标。”
禹飞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笑道:“也是难为你们了,若有法子解决,恐怕院长他们早就算出来了。”
“但是沦陷区几千万难民也不能置之不顾啊,若是真逼的他们主动成为人质,那是人道主义灾难,也是我人族的耻辱,更会严重打击民众的必胜信心。”
傅左和费子墨二人看着愁眉苦脸的禹飞,双双抱拳致歉。
作为谋臣,食人俸禄却不能为人分忧,是为庸臣。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禹飞感知了一下,原来是妮妮,展颜一笑示意傅左去给她开门。
傅左笑着点头,将妮妮放了进来。
小妮妮依旧是一身水蓝裙,提着一篮子水果,笑嘻嘻的来到床边,问候了禹飞两句,又想起了什么,对傅左和费子墨二人行了个礼。
傅左笑道:“你眼里只有你家禹叔叔,我那些东西看来是白给你买了。”
妮妮红着脸,歉意一笑:“这不禹叔叔躺在床上吗,关心则乱,你的好,妮妮也记着呢!”
禹飞笑道:“没事,在这方面你可以偏心,毕竟你家的饭我吃的可比他多。”
妮妮笑着给禹飞刨了个灵果,又怜惜道:“我向医生打听过了,他们说你还得躺两个月呢,禹叔叔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要是把自己打没了,妮妮会难过的。”
禹飞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没事,随后又问道:“你天天跑我这来,不会影响功课吗?”
妮妮摇了摇头:“自从打起来后,我们的功课做了调整,一些人文学科减少了,更侧重于实战应用,妮妮学起来顺手,所以压力反倒变小了。”
禹飞思衬了一下,“可不能骗叔叔哦。”
妮妮三分心虚,又故意嘟嘴道:“才没有!”
禹飞一笑,让妮妮也给傅左和费子墨二人刨个灵果,歉意道:“将你从移民飞船那边‘救’出来
,别说给你自由了,反倒添了许多磨难,受了诸多惊吓。”
“从末日事件到星系战争,这期间都没过过什么像样日子,时不时就封院禁足,与那火种号上也并无多大区别。”
妮妮将刨好的灵果递给傅左,后者微笑接着,道了声谢。
妮妮转身又拿起一个刨了起来,对禹飞笑道:“禹叔叔这话不对,妮妮现在也看了不少书了,知道自由是相对的,不论身处何地,作为何人,是何身份,有何地位,哪怕是权势滔天之人,也没有绝对的自由。”
“和在火种号上相比,妮妮更喜欢现在。所以妮妮心中感念着禹叔叔呢,你又何必自责?”
禹飞惊奇道:“妮妮,这是真长大了啊,这才多久就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爹星河知道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妮妮将刨好的另一个灵果递给费子墨,对禹飞笑道:“才不是我说的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圣人语,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禹飞欣慰的笑了笑,“有没有和你爸爸联系过?”
妮妮点头回道:“我们相约三天联系一回,因为爸爸他也参军了,在前线打妖兽,妮妮放心不下,就让他三天主动联系我一次。”
禹飞点头看了眼傅左,后者明白禹飞所指,也点了点头,默默记下。
又过了稍许,妮妮离去,禹飞思索了一下,向二人问道:“人们常说像云一样自由,可是云真是自由的吗?”
傅左这次不明白禹飞所指,想了一下,摇头道:“并不自由,风起云涌,云随风动,风去哪云就得跟着去哪,所以云并不是真的自由。”
禹飞又问道:“那风呢?风是真的自由吗?”
傅左依旧摇头,“纬度不同,冷暖不均,压强有别,形成季风、洋流,所以风也不自由,由冷暖操控。”
“那冷暖是自由的吗?”
傅左还是摇头,“当然更不是,冷暖可由人操控。”
禹飞笑问道:“那人是自由的吗?”
傅左也不禁笑道:“若人是自由的,那我们三不会相聚于此。”
禹飞感慨道:“是啊,若人是自由的,我还真有很多地方想去,很多人想见,又怎会躺在这里,去为人族的未来而忧愁呢?”
“争名也好,夺利也罢,大义也可,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让人失去了自由。然而那些不曾争名夺利的花草树木,山河湖海,也一样没有自由,无奈耶还是可笑?”
傅左和费子墨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带着迷糊,显然不明白禹飞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禹飞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们的疑虑,而是对傅左道:“我想沦陷区此刻应该诞生了不少的鬼修,而且人族修士这边应该没有精力去管他们,你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帮我统计一下?”
傅左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具体数目恐怕很难调查出来,因为他们多处于暗地,卫星监控无法探知,人力调查又抽不出人手。不过粗略估计,几十万应该是有的,但水份很大,例如天璇城第一天就阵亡上千万,但出手的是化神修士,一爪下去神魂俱灭,也就不存在鬼修了。”
“至于其他地方的鬼魂,九成都是凡人所化,恐怕相当一部分会自行散去,毕竟他们不懂吸食人间烟火气,又不懂修行之法。”
“侥幸活下来的,也基本0战力,比普通人强一些罢了。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对人族构成威胁,当然也没办法利用起来,驱使他们去和妖兽战斗。”
“而在战场上,修士死亡虽多,但灵魂基本都会被敌方搅碎,侥幸有那存活的,也会因为难以抵挡战场的杀气而变成凶煞,同样无法利用起来去和妖兽战斗。”
禹飞点头表示明了,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对傅左和费子墨二人歉意道:“抱歉,思考问题一时出神,你二人先去忙活吧,有些地方我还没理清楚。”
二人点头告辞退去,直到离开灵医院好一段路,费子墨才问道:“傅兄,盟主刚才那自由的言论是有所指吗?但在下愚钝,实在听不出来,难道是在暗中提点我们两个?警示我俩自由是相对的?”
傅左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不是,何况你才刚来,现在对你恰好是放权时刻,又怎会限制你的自由?说不过去。”
“但是他所指为何我也没听出来,他总是有些奇怪而大胆的想法,我曾经也喜欢猜测,然后就被雷习惯了。”
“不过不用往权谋斗争上想,咱盟主现在是半颗赤子之心,如果他觉得我们太放纵了,只会直言,而不会拐弯抹角的提点。”
费子墨疑惑道:“半颗赤子之心?那还有半颗呢?”
傅左笑道:“还有半颗是正在变污浊的赤子之心。”
随后又补充道:“这对我们而言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天下从来就不属于英雄,只会属于枭雄。”
“在英雄手下做事,满世界都是你的敌人,你得小心防着,随时会掉脑袋;但在枭雄手下做事,敌人死的比你快,你防着头上一个枭雄就好。”
费子墨笑道:“是的,傅兄所言极是。”
傅左笑道:“我会害怕他成长太快,但我更害怕他永远天真,如此这般,刚刚好。”
费子墨笑着称善,英雄是用来敬佩的,但枭雄才是用来追随的。
“不过该有的准备得做,他突然提及自由,想来是妮妮触动了什么”,傅左思索道:“而且又说起鬼修,都是没由头的说起,这二者之间应该有联系。”
“回去建立模型,好好演算一下看看有没有结果,虽然不报啥期望,但好歹做一下心理准备,免得又被他吓个半死。”
费子墨连连点头,“他做事是挺吓人的,不分敌我,全部打一个措手不及。”
傅左笑意不止,有人和我一起承受惊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