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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季景言非要抱着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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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人形的次数多了,暮池也就轻车熟路了。

    悄声来到季景言身边,季景言正在休息。

    暮池跳上床榻,小心翼翼地往季景言的肩膀处走去。

    今日是她与妙兰约定见面的日子,她那封信寄出去,如今妙兰应该已经被人从皇宫里接出来了。

    暮池看着眉眼闭合的季景言,有些怔然。

    季景言确实好看,是那种看过许多次,依旧觉得惊艳的好看。

    分明都没有睁开眼睛,那修长的睫毛如同漂亮的蝶翼,在月光下似乎还点缀着点点星光,让人移不开眼。

    可惜了。

    这么漂亮的男人,居然是个眼盲的。

    果然是天妒英才。

    暮池的思绪飞了一会儿,这才回神。

    想起自己一会儿的任务,她俯下猫猫头,想要去碰季景言的唇。

    只是还不等自己接触到他的唇,季景言似乎察觉了什么,纤长的指骨落在了暮池的猫猫头上。

    季景言没睁眼。

    只是语气带了几分不同以往的倦怠与低沉:“小白,怎么了?”

    声音很低,应该是睡意朦胧中感受到了小家伙儿来到了他的身边。

    “喵~”

    暮池软软地叫了一声,想要降低季景言的警惕心。

    要死了!季景言这家伙向来作息规律,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半夜中醒来。

    暮池听到了季景言的一声闷笑。

    带着几分柔柔的倦意,声音低沉:“乖乖睡觉。”

    一边说着,季景言居然将暮池抱在了怀里,手臂环住了暮池的小身子。

    喵了个咪的。

    这是要抱着她睡觉!?

    暮池急了!

    她可是必须马上要去找妙兰的,季景言这家伙怎么醒得这么不是时候!?

    也不敢乱动,暮池是正对着季景言的脸的,季景言因为抱着暮池,睡觉的姿势由刚刚的正躺变成了侧躺,男子漂亮的睫毛微微颤动,落了一池的月色。

    暮池叹了口气,只能等季景言睡着了再动作了。

    她看着季景言俊美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恍惚。

    想当初,在那场宫宴上,暮池第一次见到季景言,便被他的姿容吸引了。

    暮池虽然表面上是个纨绔之人,但其实对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知道的东西也大多数从话本子上看来的。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管是男是女,暮池也喜欢看漂亮的。

    恰巧,季景言就漂亮得不讲道理。

    当然了,那次宫宴,暮池是有任务在身,虽说季景言确实美若谪仙,但暮池也不可能为了看他耽误了大事。

    那日是中秋节。

    谢容暄邀她来赴宫宴,见她那日真的来了,喜上眉梢。

    “阿池如今也到了年纪,今日中秋宴上来了不少适龄儿郎,阿池可有喜欢的?”

    谢容暄对她这位瑶光公主的偏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话说得豪放,似乎只要暮池伸出手指指上那么一位王孙公子,谢容暄便也能立即赐婚。

    那时的暮池,抿了一口手边的果酒,眉眼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桀骜不驯。

    “陛下所言可作数?”

    谢容暄听了,眼睛一亮,以为暮池是看上哪家公子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自然作数,阿池看上哪家的儿郎,说出来便是!”

    暮池的目光扫过这筵席上的众人。

    在场但凡是有点地位姿色的公子无一不是低头掩面,生怕被这位跋扈放浪的瑶光公主看上了去。

    暮池看在眼里,却是嗤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对面那位国师大人身上。

    她知道,谢容暄还是不肯死了帮她找夫君的心。

    既然他不死心,那也怪不得暮池下一记狠药了。

    冷冽的眸光瞬间温柔似水,暮池看向那对面正端坐品茶的国师大人,眉眼带了几分妩媚。

    “瑶光以为,国师大人就好得很。”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热闹的筵席,瞬间鸦雀无声。

    就连那耳边的丝竹管弦都停下来了,在场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刚刚口出狂言的瑶光公主。

    要说这筵席上还有没有神色平静之人,除了她,似乎只剩下坐在她对面的那位国师大人了。

    季景言分明听得仔细,但却恍若未闻,仍旧抿着手边的茶水,端的是芝兰玉树,矜贵清冷。

    暮池也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骨。

    这位国师大人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谢容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向暮池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冽与失望。

    “阿池,莫要胡言。”

    暮池笑得恶劣,那双漂亮的眸确实挑衅地看向谢容暄。

    “是陛下您先说胡话的。”

    丝毫不留情面。

    暮池自己都觉得。

    她大抵是个没有心的坏人。

    那场宫宴自然是不欢而散,暮池听说,宫宴之后,谢容暄大病一场,脸色也沉得厉害。

    “殿下不去看一看吗?”

    燕泽誉也会这般问她,心有不忍。

    暮池的脊背挺了挺,声音带着几分凉意。

    “我是注定要烂在泥土里的。”

    那时,暮池是这样说的,声音冷得如同那苍翠山的冷泉。

    “他早些知道这一点就最好。”

    “将我放弃最好。”

    那一日,暮池在寝宫里待了整整一日,不吃不喝,顾言述急得没办法,却又无可奈何。

    “凭什么?”顾言述压着嗓音,语气不辨,“这南渊气数,凭什么让她一人去顶?”

    一点都不公平。

    ……

    思绪到了这里,便也断了。

    暮池感受到身边的男子气息归于平稳,应当是已经睡着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故意弄出些声响,见季景言没动,暮池这才松了口气。

    鼻间钻进了几缕雪松香气,暮池深吸一口气,从季景言的手臂下躲了出来。

    时间快到了,暮池也来不及再想,碰了季景言的唇,不多时,便又化作人形。

    ——依旧是没有衣裳。

    暮池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从季景言的柜子里挑了件衣裳,从窗户外跳了出去。

    躲开国师府的家丁守卫,暮池向皓月酒楼的方向奔去。

    --

    皓月酒楼是楚砚诀在长安的情报点。

    暮池开了家布庄收揽情报,一些消息需要楚砚诀的协助,便会写封信,让皓月酒楼的伙计送去楚砚诀的封地。

    暮池是蒙了面去的,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