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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闭了饭,大家都用浓茶漱了口,苏若吩咐墨香道:“去把我制得漱口粉拿来。”
漱口粉,没有牙膏的日子,我过的很不习惯,好在这里也有用一种树枝做成的牙刷,只是我觉得用起来有点扎,不及现代的好用,不知母亲这自制的漱口粉,功效如何。
墨香从大夫人的梳妆台上,拿来三个一样大小的白瓷瓶,“这三瓶,你们姐妹三人拿去用吧!”
端雅打开闻了闻,“母亲这漱口粉好香,您是用些什么制成的。”
“我按照香谱上的记载,用了沉香一两半,白檀香五两,苏合香一两,甲香一两,龙脑香半两,麝香半两,全捣成粉末,用熟蜜调和制成的。”
端慧也很喜欢这漱口粉的香味,说道:“母亲把这香方抄给我,我回去也自己制一些。”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除了绫罗珍宝昂贵以外,书籍也是很珍贵的。
“好,我把香谱上的制漱口粉的香方,都抄给你。”
一家人在正厅说话,丫头婆子们,便都退去外间听差,云香跟着众人站到了正厅外,却支着耳朵听里面说了些什么。
总归里面的一家人,和爱亲慕,将军还说起了,这次去剿匪,在蒙山上,都发生了些什么,惊险的事情,
云香想若自己以后真能侍奉了将军,生个男孩,一定会像将军一样伟岸英武,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大夫人已经为将军生了三个女孩。
三位小姐,都是好相与的,自然会喜欢她们的弟弟,再者那可是将军的长子,将军这么喜欢教二小姐,骑马射箭,不就是盼望着自己能有个儿子,后继有人吗?
大夫人也太不晓事了,既然一直没生出嫡子,就该早为将军子嗣打算着,多纳几房妾室才是。
再说墨香,书香,还有已经指给了三小姐的流香,云儿几个,真不会为自己打算,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这么近的看着丰神俊逸的将军,难道也不动心。
云香心神摇曳,早把自己幻想成了,谢晋安的小妾了。
书香,墨香在伺候主子们用饭时,就发现了云香,那些毫不掩藏的小动作,这会儿再看她,瓜子脸红红的,神色痴迷陶醉,便知她心底在想什么。
只觉她痴心妄想的太过,夫人什么品格,天下间有几个女子比得过,她也敢肖想将军。
真真是一朝痴梦起,无法断明自身了。
又说了会儿话,一家人便起身往松竹院去给刘氏请安了。
此刻的松竹院,刘氏正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福儿道:“你派人去榴树巷里,请舅老爷一家明日来坐坐,我也有许久,未见他们了。”
“是,老夫人。”
这老夫人一与将军,大夫人不睦,便要找娘家人来诉苦,可依自己看,那舅老爷,舅太太一家,也着实没把老夫人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味的想从老夫人这里入手,拿谢府的好处罢了。
一家子进了松竹院,刘氏估摸着时辰,觉得儿子,儿媳快来请安了,便钻进寝房里,拿起了乔。
一家人在松竹院的正厅等了会儿,扬琴,寒星,都来了,刘氏也没从寝房里出来,就这么干晾着,一大屋子人。
众人都知道,她这一番做派是为什么,也就都屏声敛气地等着。
丫头们给大家换第二盏茶的时候,扬琴有些坐不住了,抱怨道:“这都第二盏茶了,母亲怎么还不出来。”
若今日谢晋安不在场,她恐怕就要说出什么,母亲莫不是患了什么急病,起不来床了的话,气刘氏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刘氏看时候差不多了,才从里屋寝房里出来,慢慢走到正厅中间坐下。
“福儿几个做什么吃的,我不过饭后想去卧卧,大郎媳妇她们来了,你们也不叫我。”
福儿几个,只好连忙请罪道:“是奴婢们看老夫人睡得香,不敢打扰。”
刘氏低眉阴脸道:“算了,起来吧!”
随便说了几句话,一家人便要离开,刘氏喊住了谢晋安道:“明日我打发了人,去请你舅舅他们来,你明日无事吧!”
“无事,舅舅家来陪陪母亲也是好的,”谢晋安淡淡地道。
“那你就来陪我们吃顿饭,不要成日里,陪外人应酬倒有时间,把自己的亲舅舅,抛在了脑后。”
谢晋安素来不喜亲舅,皆因他历来是个拜高踩低的人,从前他家贫弱时,舅舅一家可从未给过,父亲,母亲,好脸色看,如今却积极奉承起母亲来。
今日要银子,明日要宅子,若不给,母亲就一顿好闹,弄得若若受气,自己在岳丈面前腆颜。
“知道了。”
苏若还担心丈夫说起烤羊的事,如今没提倒是好的,本就想自己一家五口,亲亲热热地烤羊吃,若夹杂了他舅舅一家,倒是无趣了。
晚间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叙话,“我听端雅说,你让她做了好多绣活,若做的不好,便不让她学鞭子了。”
苏若哂笑,“这孩子又去你跟前告状了。”
“也不是,只是我给她找好了教授鞭艺的老师,这孩子却说,要先做好答应你的绣活。”
“也不是不让她学,只是要磨磨她急躁的性子,”苏若躺在夫君臂弯里说道。
“那我就让老师再等她几天。”
苏若心想,那老师可要多等等了,听夕露来说,这孩子拆了绣,绣了拆,还在鼓弄荷包呢!
夜间夫妇二人又要了几回水,才歇下。
外间天色还幽蓝一片,我就起了身,汲着鞋子坐到梳妆台前,支好了铜镜,开始梳妆,要是能有面全身镜就好了,我一边拿玉梳梳头,一面想。
芊芊打着哈欠进屋时,只看见三小姐早已梳好了秀丽的长发,正在自己描花钿玩。
“三小姐您怎么就起来了。”
我冲她点点头,示意早上好。
“呀!还没洗脸呢!怎么就先花起了花钿,奴婢这就去打水来给您洗脸。”
其实妆匣里放着的,已经制作好的花钿和花黄,都很漂亮,只要呵口气,便能粘上。
只是那种牛鱼鳔制成的胶,粘合力太强,粘在额间有些不舒服,不如画上去的好,而且自由发挥的空间更大。
我梳好了头,坐着无聊,便用兔毛制成的小刷子,蘸取了红色的花钿颜料,自己画着玩了。
芊芊去打水了,其余丫头们,也都起来了,快快地梳洗好了,便来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