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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云绛言出必行。
因为郑嘉骊特意去了田云绛的律所实习,其实经常能见到田云绛,第二天她找准机会邀请田云绛去她家的宴会。
平时田云绛都还会礼貌地回两句,但这一次,田云绛直接当做没听到,从她身边越了过去。
因为田云绛一贯的教养和风度,郑嘉骊甚至没往人家讨厌她的方向想,还以为是田云绛没听见。
回到学校里,还跟人说起:“你说学长今天会不会是心情不好?”
“可能是吧,毕竟律所事情那么多。”
旁边的乌歌拿着手机,差点笑出声。
而旁边的人更想笑。
自作多情,还看不懂眼色地往人家身上凑。
被追了六年拒绝无数次依然有好风度,这么好教养的人都不想给郑嘉骊好脸色了,不就是特别厌烦了吗?
旁边那两个人相视一笑,直接笑出了声,郑嘉骊意识到是在笑自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那两个人可不怕她:“瞪我干嘛,你有本事瞪你那个学长去啊,你看看下次找他,他是不是还不理你,人家都特烦你了。”
乌歌看着手机,慢悠悠火上浇油:“是哦,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不能自作多情的哦。”
郑嘉骊气得脸都绿了,但乌歌是长歌证券的千金,在乌歌面前,她也不敢大小声,只能忍着。
句芒来上课的时候,都注意到了郑嘉骊的脸臭得像茅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郑嘉骊不高兴她就高兴。
句芒回家的时候都哼着歌,看见田云绛在,跑过去一把抱住田云绛。
之前是带有报复性,但现在,却是她想要依赖他,只有拥抱在这个家里和她最亲的人,她才能找到归属感
田云绛面色淡漠,声音却一如既往温柔:“今天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句芒咕噜咕噜:“办公室的人老是让我打杂,我一天忙得喝水都没时间,今天午觉都没睡,下午还得去上课。”
田云绛眼神一深,却依旧平和地追问:“那今天有什么还要干的吗?”
句芒想了想:“检查论文格式,我还没调整过论文格式呢,看起来一团乱麻。”
田云绛面不改色:“格式我给你调整,你去睡觉吧。”
句芒惊喜道:“真的吗?”
田云绛弯腰对她笑:我又不给你写,只是调整格式,有什么不可以的?”
句芒飘了:“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小公主。”
田云绛温声道:“在我这里你就是小公主,想要什么都可以。”
句芒立刻大放厥词:“阿拉丁神灯,我想要一个男朋友。”
田云绛面色一冷:“只有男朋友不可以,去睡觉。”
句芒不满:“你刚刚说什么都可以。”
田云绛的声音沉下来:“暧昧对象,男朋友,老公,男闺蜜,这些统统不行。”
句芒故意道:“哼,垃圾神灯,不信你了。”
田云绛忽然弯下腰,强硬地把句芒抱起来,句芒猝不及防:“你干嘛?”
田云绛却箍着她,开门把她扔回床上,一把关上灯,他冷冽的唇线一张一合:“睡觉。”
句芒错愕地看着他,须臾反应过来,用被子蒙住头,叛逆道:“就不睡!”
田云绛看着她,语气冷淡:“那你连在梦里想男人的机会都没有。”
句芒露出一双眼睛瞪了他一下,迅速缩回被子里,小声道:“没有就没有。”
第二天,田云绛特意找机会到陆氏办事,偶然看见路过的每个人都拿着念欢的平板。
一开始还以为是陆氏官方发的办公用品,直到听见旁人的窃窃私语:“念欢好大方啊,给办公室的每个人都送一台,也真没想到右繁霜是念欢的大小姐。”
听见大小姐三个字,田云绛的步子停了半拍。
他的视线落在他们手上的平板上,送的还是新款。
念欢送的。
原来爸给霜霜的同事都送了礼物。
但句芒还在被同事呼唤来去地打杂。
他面色凝重,下了陆氏的大楼,田云绛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点了根烟,还没燃到一半就把烟头熄掉,去念欢的广场,买了二十多台平板。
打电话交代念欢的公关出一个人官方送过去。
句芒和田云绛第二天又跑了一趟,那位老护士还是不愿意开门。
出了巷子,田云绛提醒她:“我开车来的,送你过去吧。”
句芒却看见刚好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拦了下来,又看向他:“不用了,你先去忙吧。”
她刚上车,回头看了一眼,田云绛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有些失落。
而田云绛拎着外套从小巷子里跑回去,裹着西裤的长腿迈大步子,冷白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停在那个老护士门前,严肃重申道:“我可以出一份不追责声明,我只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为什么会被丢弃。”
隔着门,苍老的声音传来:“你走吧,我不知道什么孩子。”
田云绛冷峻道:“你要知道,我不止你这条路,当年的医生护士不止你一个人,如果你想听到你的事情被捅出去,那你大可一直闭门,放弃拿到谅解书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田云绛直接推门而入。
句芒到了办公室,同事殷勤地迎了上来:“句芒,听说你之前腿受伤了,好了一点没有?”
句芒有些错愕,而回到座位,却发现座位上放着不少吃的,但是平时会堆得高高的文件和便签都没有。
居然没有事情等着她干。
同事殷勤道:“你爸爸…右董让人来给我们送了些礼物,谢谢你呀句芒。”
“你也太低调了,念欢科技的千金居然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是啊,早知道就该把你放在我们这里最好的那个位置上,给我们当吉祥物了。”
奉承和讨好络绎不绝。
句芒不明就里。
而她放眼望去。
每个人桌上几乎都有一台崭新的平板,她看了一眼旁边还没来同事的桌面,桌面上有个礼袋,她随手拉开看了一下,就是一台平板。
句芒莫名有点心疼钱。
她都还没有平板,之前打算考研也不舍得买一台。
这么多台平板得多少钱?
而她坐下之后,发现自己桌下有个大礼袋,她拿出来一看,上面还贴着纸条。
『小姐,这是念欢科技最新的一套电子产品,请您先试用。另外,右董安排了今天的晚宴想把您介绍给大家认识,请您顺便转告承欢小姐,我们已经替您和承欢小姐请了下午的假,下午请联系这个电话。』
后面还附上了一个电话。
句芒放眼望去,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亲切起来,也没人让她去打杂,以往她一来就是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今天却完全不一样。
甚至还有人给她点了早餐放在她桌上,每个人看起来都友善。
虽然很现实,可是心里却很暖。
回到家里,田云绛早就回来了,系着围裙在做饭,句芒没想到他还会做饭,以为他会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田云绛听见声音,关掉火,解开围裙,句芒看见他忽然从厨房出来还以为要找什么:“怎么了?”
却没想到下一刻,清淡的暖香裹住了她。
句芒被田云绛忽然抱住,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了?”
田云绛轻声道:“家里人偏的心,我都会偏回来给你。”
句芒立刻道:“你不能对霜霜不好。”
田云绛毫不犹豫道:“我给霜霜的是会是霜霜应该得到的,我多给你的,是其他人少给的,句芒,不要总是忽略你自己,你不是承欢但不代表你不重要。”
句芒一怔。
下一秒,田云绛却松开了她:“好了,饭快好了,去洗手吧。”
他的态度浅浅淡淡,像是短暂略过水面的叶片,让她捉摸不透。
出人意料的是,田云绛做饭很难吃,她以为他一回来就做饭,是个熟手。
她被咸得忍不住猛喝水,田云绛给她递水,句芒忽然笑了:“我终于找到你一个缺点了。”
田云绛毫不生气,淡淡笑道:“找到我一个缺点这么高兴?”
句芒只是埋头吃饭默笑不语。
而田云绛却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老护士告诉自己的事情,他多出来的妹妹,是这样来的,名正言顺。
这个妹妹,名正言顺,
下午去选晚宴礼服,句芒到的时候只觉得那些礼服很漂亮,但听见一件要上百万的时候,还是惊住了。
幸好右繁霜提出能不能租借,工作人员明显很为难还是同意了。
句芒才松了一口气,但却不知道右繁霜在她走之后,悄悄去给她的裙子刷了卡。
晚宴上衣香鬓影,来往皆名流,句芒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紧张得手都是凉的,幸好右胜庭一直带着她们,给她们介绍合作伙伴和长辈。
而开场舞曲开始,右胜庭还没伸出手,右繁霜就笑着道:“您和姐姐跳开场舞吧,我跳得不好怕丢脸,姐姐的交谊舞跳得很好。”
右繁霜轻轻推着右胜庭的肩膀,把右胜庭推到句芒面前,她沉静天真的面庞扬起笑:“姐姐,爸爸要和你跳开场舞。”
句芒有些讶异又受宠若惊,但刚想问右繁霜怎么办,右繁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有意隐于暗处,把所有光彩让给她。
因为右繁霜比谁都知道,这一切对句芒不公平。
现在她已经稳定下来了,不需要这些,但是句芒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偏爱。
过得艰难的时候,是句芒搀着她走过那段日子,是句芒在她伤痛欲绝的时候,一句也不问,却拼命打几份工养着她。
因为吞药自杀有了后遗症,总是头疼,是句芒半夜把她送到医院,这种情况直到她上大学,有了奖学金,身体也好了一点之后。
但现在的情况,让她比句芒更煎熬更难受,她一心希望句芒好,却夺走了本属于句芒的希望。
田云绛站在一旁,看着句芒轻盈华丽的舞步,忽然想起她在活动上卖头箍时跳的恶魔舞,穿着大大的玩偶罩服,极力假装高兴的笑。
她是会跳舞的,甚至跳得很好,曾经一定下过苦功夫。
一曲毕,句芒的舞跳得惊艳四座,所有人都在鼓掌,赞扬真不愧是右董的千金。
田云绛第一次在句芒身上看到了发自内心而不胆怯的笑。
所有人一开始都在说右繁霜看起来像一直养在右胜庭膝下的千金,气质出众。
但这一刻,毫无例外齐齐觉得句芒的大方明艳上得了台面,拿捏得住场面。
来找她搭讪的人络绎不绝,以至于句芒都忙不过来。
她的背也似乎因为这个挺得更直了,谈笑风生间落落大方。
只是期间出了特多金跪求右繁霜放过自己的插曲,所有人都懵了,幸好右繁霜处理得当,很快宴会又恢复了热闹欢乐。
只是忽然有人爆出特有钱和特多金实际上是表兄妹的关系。
“诶,她怎么和特多金炒cp,这个特多金是她亲堂哥啊!”
众人跌破眼镜,震惊不已。
“和自己哥哥炒cp换钱,万家怎么落魄成这样。”
而田云绛的朋友也颇为震惊,转头和田云绛说话:“居然还能这样,这两人可是兄妹,别真是有点什么吧。”
他的朋友伸手捅捅他:“你怎么看?”
田云绛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像是事不关己的无情审判:“法律上不允许三代以内的亲属成婚,但法律本身就只是一种秩序,秩序由最主流的观点决定,有些非法秩序本身没有错,只是因为不主流,为社会所不认同。像伏羲和女娲在这个时代就属于非法秩序。”
田云绛的朋友没听明白。
而璀璨的灯火之中,田云绛的视线遥遥看向和人笑谈的句芒。
一瞬间,有心如刀绞的感觉。
这么多年,他没有对谁心动过。
而句芒和人交谈完,向这边走来。
句芒随手拿起桌上那杯很满、看起来明显没有喝过的酒。
而田云绛反应过来想阻止的时候,句芒已经喝下去了。
句芒注意到他的僵硬:“怎么了吗?”
田云绛放松面色,温和地笑笑:“没什么。”
句芒刚想和他再说些什么,田云绛就找理由走了。
将礼物塞到句芒手里,像是逃避自己内心一般驱车离开。
夜色沉沉,却像是整个苍穹都天塌地陷地被拖入黑暗之中,无边无际。
句芒打开礼盒,是一支玉簪,雕刻着春天会开的各种花卉植物,和句芒是春神之名相对应。
她露出惊喜的笑意。
田云绛却在茫茫夜色中和自己博弈,他越开越快,素来沉稳的性格却差点撞上对面来的车,他才堪堪停下。
轮胎被摩擦得几乎要冒烟,田云绛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心酸还是愤怒于上天不公的情绪纷至沓来。
过了很久才打电话,平静地叫拖车把坏掉的车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