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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丈的距离瞬息而至,方泽也不拔剑,聚指成爪往田伯光胸口抓去。田伯光大叫一声:“来得好!”将单刀横在身前,竟是想一举将方泽双掌砍下。
“铮”的一声,方泽左手抓住钢刀,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田伯光一愣神,方泽右手已经探出,田伯光不得已只能弃刀后撤。只是稍稍晚了一些,肩头留下了五条深深的爪痕,鲜血汩汩往外冒。
只一招,田伯光便弃刀,身受重伤。
“你这是什么功夫?”田伯光在肩上连点几个穴道,总算止住了流血。
“只要能送你归西,你管他是什么武功!”方泽一击建功,立即乘胜追击。左右手各五条真气变为一条,拉回手心。田伯光正准备要逃,随着方泽出手身体却仿佛被五条丝线捆住,竟然缓缓向方泽方向移去。这一招有名堂,正是九阴真经当中的九阴神爪第一重:金丝手。
田伯光心头大骇,无论怎么样运功抵抗竟然都抵挡不了这磅礴的吸力,立刻高声大叫:“华山派堂堂名门大派,竟然勾结魔教,修练吸星大法这等邪功,不怕武林同道耻笑吗?”
方泽都被田伯光这一番言语气笑了:一个淫贼为了求活,居然也义正辞严起来。此时众位华山弟子听到动静都持剑站在了方泽身后。方泽略一用力,便将田伯光吸到了身旁,单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环视身后,最后目光落在劳德诺的身上,顿时大感为难。
今日不管杀不杀田伯光,华山派弟子修练吸星大法的名头,明日一定会传到嵩山派的耳朵里。现在嵩山要对付华山也只是少了一个由头而已。要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劳德诺一起杀掉,又大大的违背方泽本心,毕竟劳德诺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方泽原本想着,等到将来劳德诺事发之后救他一命来着。
岳灵珊本来睡眼惺忪,看到二师兄凭空将一人吸了过来,顿时大感兴趣,刚要说话,方泽抢先说道:“这是淫贼田伯光,已经被我所擒。四师弟你带众位师弟回去,三师弟你留一下!”众人虽然疑惑,但也依照方泽的指示而行。
待到众人回营,方泽劲力轻轻一吐,便扭断了田伯光的脖子。劳德诺见此,立刻凝神戒备。四年半前的少年如今他是越发看不懂了:莫非真如这个田伯光所说,他修练了魔教的吸星大法?
“三师弟,我如今托大叫你一声三师弟,其实按照年龄,你做我爷爷辈也足够了。”方泽看到劳德诺暗中戒备,只做不知,只是自顾自背转身去。
劳德诺吃了一惊,不知方泽要对他说什么,只是恭敬说道:“二师兄说的什么话,先入门者为师兄,哪门哪派都是一般道理,哪有按年纪来论的......”
方泽摆摆手打断道:“我今日留你下来,原不是为说这些,我有几句肺腑之言,希望三师弟牢记。”
“二师兄但说无妨!”
“第一,华山派从没有勾结魔教;第二,我练的的确不是华山武功,不过以后华山弟子人人可以修习;第三,来日江湖上有什么谣言,在我这里我都认为是你传出去的。即便如此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但凡有一些对华山派不利的谣言传出去,你我之间的恩情也就算一笔勾销了。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好自为之。”方泽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帐篷。
劳德诺几次举手又放了下来,口里喏喏的,也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化作一声长叹:二师兄,有一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全家的身家性命操之人手,你叫我如之奈何?
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方泽便由着众位师弟敞开了玩耍。陆猴儿几位年轻弟子更是找了一间酒馆,只喝得酩汀大醉。
“我给你们说啊,当时我是起夜,只见那白光一闪,我还只当自己眼花了,那田伯光的单刀那是真快啊。”陆猴儿端着酒杯给晚起了一些的师兄弟绘声绘色的讲解。
“那淫贼的这样快,那二师兄躲过去了吗?”英白罗年纪也就十三四岁,闻言急忙开口问道。
他话没有说完陶均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你是不是傻啊,要是没躲过去,二师兄怎么擒下的田伯光?”
“你干嘛打我?我不就是在想二师兄到底怎么躲过去的嘛,陆猴...陆师兄都说了他看都看不清田伯光怎么出刀的嘛。”英白罗摸着头有些委屈。
“你们还听不听了,别打岔。”陆猴儿有些不满。
陶均和英白罗连连点头。
陆猴儿方才满意的继续说道:“二师兄艺高人胆大,根本就没躲,只轻轻伸出左手的两根手指头,就夹住了田伯光的快刀,接着内力一震,单刀便断作几截...那田伯光见势不妙就想要逃,二师兄伸手虚空一抓,田伯光就落到了二师兄的手里...”
二人还以为有什么精彩的打斗,听得陆猴儿说得如此简单,只当他当时也没瞧见,只是骗他二人的酒喝,在这里胡吹大气。纷纷出言只是不信,搞得最后陆猴儿赌咒发誓方才罢休。
只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二楼临窗位置坐着一个老者,正是日月神教的左使“天王老子向问天”。此时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已经失踪了好几年,他一直都在偷偷查访。“往虚空一抓,就将人吸到身边?莫非是教主暗中收的徒弟,埋伏在华山派当中,到时候好里应外合?嗯,此事须得好好打探清楚。”
傍晚时分方泽召集大家,启程回山,一路上众弟子叽叽喳喳,谁都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师兄弟。方泽心中一动,转身瞧去,正好看到劳德诺在远处向他挥手作别。方泽心中五味杂陈,他与劳德诺虽无深交,平时甚至话都说得少,只是如此就将他逼走,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狠狠心转过头来不再去看他,领着一众师弟师妹径直回山。
“如此年轻竟然就当了代掌门,岳不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五岳剑派的事还须仔细向教中回禀,只是如今教中做主的...唉,还是先打探任教主的下落吧。”向问天戴着斗笠,掣着一把长刀,落寞地走入夕阳当中。他一腔孤勇,此刻竟是连一个想要效忠的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