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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与袁守诚相隔一丈,相对而立。这一站便从三更时分站到了天明。二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肯服输。
袁英拉过一个小乞丐低声吩咐道:“我上一趟华山,你们好生看顾袁大哥,他们二人只说比桩功,并没有说不能吃饭喝水。你们按时给袁大哥喂水喂饭,记得不要多喂,到时候要出恭可就输了。”
小乞丐叫做高升,闻言重重点头。袁英见状也不啰嗦,径直就往华山行去。华山险峻非常,处处都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掉下去,尸骨无存。望山跑死马,袁英小心翼翼,手脚并用,从清晨开始一直爬到日上三竿,直到双手双脚都磨出血泡,爬了也不到三分之一。身体的痛苦不算什么,但她内心焦急,又怕袁守诚坚持不住,忍不住伏地痛哭。哭了半晌知道无济于事,咬咬牙倔强的重新开始攀爬。
一直爬了三个多时辰,又累又饿又渴,远远看到七八座院落错落有致,分布在群山之中,忍不住喜极而泣。
今日华山值守弟子正是英白罗和陆大有。看到袁英哭泣,连忙上前询问。袁英强撑着将前因后果一一详细禀明,陆猴儿不敢怠慢,留下英白罗照顾袁英,自己飞也似的去找方泽。
英白罗看着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心里由衷佩服。他今年十五岁,上华山已经三年了,混元功也练到了两层,每次上山都还是小心翼翼,这个小女孩居然独自一人硬是靠着一股精气神爬了上来。
英白罗看她哭的伤心,忍不住闻言安慰道:“你别伤心了,二师兄出马,你家袁大哥定然无恙的。”
袁英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师兄武功很高吗?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说起他来都是一脸崇拜?”
一聊起二师兄英白罗立刻神采飞扬,不过还是纠正道:“你可不能叫二师兄,你的袁大哥是我二师兄的徒弟,你应该叫....应该叫....”英白罗抓耳挠腮,他自己一时也弄不懂袁英应该叫方泽什么。不过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算了,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叫二师兄什么。我跟你说啊,二师兄上山也不过六七年,那武功也不知道怎么练的,居然一般门派掌门人都比不上,他十三岁那年师傅闭关,他代掌华山就下山杀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淫贼田伯光,上个月更是了不得,一个人单枪匹马在黄河帮杀了个七进七出,血流成河......硬是在重重包围之中救出了大师兄和小师妹......江湖人称华山追魂剑方泽......”英白罗说得眉飞色舞,袁英则听得心驰神往。
袁英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算,有些吃惊地问道:“那不是说二师兄今年不过十七岁年纪?”
“还有好几个月才满十七呢!”
袁英有些错愕,“可是袁大哥已经二十了啊,怎么做他徒弟?”
英白罗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原来还有一个三师兄年纪比我师傅还大,不也是乖乖地叫二师兄。”
“白罗不要在这里磨牙了,你带这位小妹妹先去休息,我去去就回!”二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方泽从他们头顶跃过,留下一句话之后,身如飞燕一般,在悬崖峭壁之间,纵高伏低,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英白罗对着方泽消失的背影啧啧称奇,羡慕道:“我要是有一天有这样身手就好了。”
袁英只看得目眩神迷!
方泽远远的看见袁守诚和一个老乞丐,相对而立,朗声说道:“不知道是丐帮哪一位前辈大驾?华山方泽拜见!”
老乞丐听得声音破口大骂道:“你来得正好!这小子耍赖!你来为老叫化评评理,说好了比试桩功,你这个徒弟又是喝水又是吃饭,老乞丐可是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你说说这次比试到底是谁赢了?”
袁守诚见到师傅又惊又喜,胆气也壮了几分,他怕师傅说出“自然是前辈赢了”的话,他的银子可就保不住了,赶紧抢先说道:“我们事先可没有说不准喝水吃饭的。”
“那我要那群小叫花子喂他们祖宗也喝点水,他们怎么不肯?”老叫花不依不饶道。
“前辈你可得讲道理,我可没有叫他们不给你喂水,他们自己不肯我有什么法子?”袁守诚兀自不肯服输。
方泽听到袁守诚和丐帮的人比试便匆匆赶来,哪里知道是这么个比试方法。心里又好气有好笑,耐心劝道:“前辈,我看不如就算个平手如何?前辈也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就请随晚辈一起上华山,也好让晚辈一尽地主之谊!”
老乞丐看到袁守诚颤颤巍巍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心里实在舍不得到手的银子。可是见得华山来人,即便是赢了,这以大欺小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当下顺坡下驴说道:“也好!我也早就想去拜见风老前辈了。”
袁守诚听得此言,心神一松,立马瘫倒在地。一众小乞丐立马上前喂水的喂水,揉腿的揉腿。
方泽见他不说拜见华山掌门,只说拜见风清扬,心下起疑,连忙拱手问道:“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好说好说,老叫花叫做解风!”解风之前一直不愿通名,就是怕传出去说他以大欺小。
方泽虽然猜到几分,仍然吃惊不小,恭恭敬敬地说道:“请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贵客!”
解风摆摆手,一双三角眼在袁守诚和方泽身上瞧来瞧去,咋舌道:“徒弟是一个心肠好的倔脾气,做师傅的这内外功夫也当真不弱!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老叫花此来华山本来就是来赔罪的,丐帮出了败类,已经被老叫花一掌打死。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徒呼奈何?若非你这个徒弟,想来还会酿成更大的祸端。本来还想顺便考教一下这个小子,看看这个小子是不是一个可造之材,也好给他一点好处,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和我犟到现在。”
方泽对于前因后果了解得不是十分清楚,闻言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袁守诚。
袁守诚虽然年纪比他师傅还大上几岁,但对师傅却十分钦佩。一五一十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方泽听完,对徒弟的所作所为甚为满意,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自问做不到袁守诚这般地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大勇者焉能如此?
方泽走到袁守诚旁边,用手抵住他的后心。袁守诚只觉得一股柔和内劲在体内游走,不消片刻身体疲乏尽消,人也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晚辈听说丐帮有一位先贤唤作洪七公,他平生行侠仗义,救人无数,自言没有杀错过一个好人。然而他生平最得意事却不是这个,而是收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徒弟。前辈既然看得起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莫不如效法前贤?晚辈一点浅见,不知前辈意下如何?”方泽觉得机会难得,怎能不为徒弟争取一些好处。
解风半天沉吟未语,袁守诚却跳了出来说道:“我既然已经拜了师傅,怎能另投别派?”
“闭嘴!”方泽一巴掌拍在袁守诚头上。袁守诚诺诺不敢言。
解风看着这对师徒一唱一和,忍不住出言调侃道:“噢?方少侠舍得割爱?”
方泽摆摆手道:“郭大侠拜师七公之际,前有江南七侠为师,后有全真教马道长传授内功,解前辈何必圉于门户之见?”
解风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容后再说!老叫花也饿得狠了,先上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