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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进出比起府上的花草可要多得多,母亲您莫要欺瞒我!”三夫人一副不会上当受骗的神色,她心中揣测莫非是老太太故意拿话激她,毕竟这几天她事情没有办成,钱倒是砸进去了不少。[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从前一心想着能掌家,可真掌家的时候才发现,非但捞不着什么油水,还日日辛苦。
老太太倒地还是心疼这个儿媳妇的,又说了几句,便从自己房里支了些银子给三夫人:“你若是实在摸不清楚门道,就好好跟郑氏求教一番,莫要再犯错了!”三夫人一听老太太让自己跟大夫人请教,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又怕惹了老太太生气,便含糊笑过。她本来就是要大夫人那里夺下掌家的权力,又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跟她求教?老太太也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三夫人也不是毫无头绪,这次她先回了趟娘家,好好跟母亲请教了一番,到底还是慢慢摸透了掌管花木的门道。只是尽管如此,三夫人还是花去了不少银两,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二夫人白氏只用了那么一点钱?
其实说出个中门道来也并不难。白氏接掌厨房的第一日,便彻头彻尾的将账目清算了一遍,才发现厨房的亏空不是一日两日。今年的用度全都借着明年的用度,明年的用度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算四个管事妈妈贪出天来也断断不敢如此,那么到底是谁贪了厨房这笔银子?难道是大夫人?
不过眼下来不及查明真相,因为年宴很快就要来了,所以白氏不得不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贴补厨房,也终于明白为何老太太要给自己下套。不过一顿年宴的钱,白氏还不放在眼里。所以从账面来看,厨房这么一大摊子事儿,反倒银子花的最少。那四个管事妈妈因为有把柄掌握在白氏的手上,因此对白氏几乎是言听计从,倒让白氏省去了不少的功夫,能够专心准备年宴。
盛雪见一早上被薄荷叫醒,她伸出葱白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张口问道:“母亲是不是又去厨房了?”这些日子自从母亲管着厨房之后,便日日清晨去厨房,直到傍晚才回兰园。薄荷笑着把盛雪见扶起来:“今个儿是去云间寺礼佛的日子,夫人正在花厅等您呢!”
“是了,终于到了礼佛的日子了。”盛雪见喃喃道,今天是有一出好戏了。薄荷没有听清小姐在说什么,只是殷勤的替小姐梳洗打扮。白氏对于今日的礼佛甚是重视,特地让女儿穿了件素净的衣裳,只是有眼力的人便可知道这件云纹雪袄价值不菲,看似一件白袄实际上是白狐绒毛织成,且表面用雪蚕丝绣下云纹,阳光下会闪烁光芒,若上仙下凡。
薄荷牵着盛雪见走出内室,白氏一瞧女儿的打扮很是满意,为人父母,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前程似锦呢?她也是盼着女儿这一身出尘装扮能引起云间寺住持的注意,好好给女儿算上一卦。
“我们阿蛮长得愈发可爱了!”白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盛雪见粉嫩圆润的小脸。盛雪见笑道:“可是母亲却越来越胖了!”童言无忌到惹得白氏笑出声来:“母亲不是胖,是肚子里的弟弟在长大!”盛雪见忍不住凑上来,把小小的肉爪放在白氏的肚子上,现在还没到显怀的时候,可是盛雪见就是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这个未出世的弟弟。她在心中默默的念叨,弟弟,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对了,把这个戴上!”白氏似是想起什么来,从壮匣中拿出一只金镯子来给女儿戴上。盛雪见望着这只金镯子有些疑惑。这镯子做工精细,且质地上乘,尤其是镯子上繁复的纹饰,那是一副完整的山水画,有人能在镯子上雕刻花鸟草木这不稀奇,能把一副山水雕刻到镯子上,却是世间少有的,不过这镯子对自己来说有些大了,母亲为什么要给自己戴这个镯子呢?
白氏喃喃道:“等阿蛮再长大些,这个镯子就合适了。”盛雪见抬头问道:“母亲今天为什么要给阿蛮戴这个镯子?”白氏一怔,随后略带疑惑的答道:“我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今日就该给你戴上。”
孙嬷嬷从外间进来,对着白氏行了个礼道:“夫人,老太太她们都去门口了,咱们也赶紧动身吧!”白氏点点头,吩咐钱嬷嬷将要带的东西悉数带上,本要弯腰去抱阿蛮,却被奶娘拦了下来:“夫人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莫让自己太劳累了。”盛雪见抬头看见奶娘不无担忧的眼神,突然想起来,母亲这些日子管着厨房非常辛苦,若长此以往当真要伤了肚子里的弟弟呢!
“不打紧,我自有分寸的。”白氏不以为然,不过盛雪见还是后退一步道:“母亲,雪见自己会走路的!”言罢便一人当先走在了前头。白氏心头一暖,阿蛮近来懂事了许多。母女二人到了门口,大家都已经上了马车。盛家的马车不多,便也只有五辆,前面两辆四马齐驾,后面三辆便只有一马拉车了。盛雪见很是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四辆双马并驾呢?
因白氏跟盛雪见来得太晚,自然只剩下最后一辆马车,钱嬷嬷跟奶娘掀开车帘,便见吴姨娘带着盛雪艳坐在车里头,吴姨娘朝着白氏殷勤一笑,便要起身行礼,白氏摆了摆手道:“出门在外,行礼便免了吧。”盛雪见仗着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权当没看见,只要一想到吴姨娘之前犯下的种种,她都恨不得现在就让吴姨娘下地狱,所以盛雪见一上马车就假装困顿,靠着白氏歪头假寐。
经过上次送香一事,白氏自然也不愿多理吴姨娘,也学着女儿闭目假寐。这马车气氛冷了下来,盛雪艳自从上次跪了祠堂之后,人便老实了不少,可是心却死性不改,从盛雪见进得车来,便盯着她身上的云纹雪袄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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