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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武庚横了她一眼,然后道:“当然不是,我是担心她们离开之后被人欺负,你要知道朝中大臣都是大户人家,家里狗屁倒灶的事情可太多了,这些美人放出去,说不定几天就被玩死了……
我们定期收信,如果一两个月没回应,马上派人上门去查验,是被禁足了,还是被卖了,是死是活我们总要查个水落石出,顺便为她们伸张正义……”
听武庚这么一说,麻姑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殿下你真是太善良了。”
这下轮到武庚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主要是考虑到从头开始培养间谍太困难了,毕竟这个时代的识字率是个很大的问题,但后宫的美人们基本上都识点字,就这么当成玩物送出去太浪费了。
还不如废物利用……而且在他看来这件事并不存在太大的难度。
首先美人们肯定不抗拒,毕竟他们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年了,虽然她们渴望自由的生活,肯定也会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恐惧,知道她们就算离开了王宫,陛下也没有彻底放弃她们,她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
就算是在外面站稳脚跟了,遇到的问题还是会很多,比如主母太凶残,男主人太无情,比如被人虐待等等,除非是蠢到无可救药了,要不然没有人会断掉宫中的联系。
其次男主人应该也不会太抗拒,毕竟如今朝中的言路基本上被丞相、亚相和黄飞虎等人霸占了,武庚听到的消息都是经过加工的二手消息,如果能多一条与武庚联系的渠道,为什么要抗拒呢?
而武庚呢,就相当于是无声无息地撒出去数百个眼线,甚至还多了一个杀人抄家的理由——这特么是我父王的挚爱,你特么给玩死了?我草你八辈祖宗!
给麻姑交代得差不多了,武庚最后嘱托道:“总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觉得人手不够,你可以去找一下妊泉和妊溪两姐妹,她们都是可用之人……”
且不说麻姑这边如火如荼地开展调查,武庚却觉得时间飞逝,登基大典的日子眨眼就到了。
一大清早,武庚率领着一杆心腹得志意满地走出了寿仙宫。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保持到了王宫门前,
宫门前一群诸侯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吾等,拜见新君。”
武庚一点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很淦。因为这不符合登基大典的流程,他们应该在大典的现场,当着成千上万的军民,共同发誓向他效忠,而不是在堵住宫门。
费仲怒声道:“尔等身为大商栋梁,为何如此不知礼数,此地是你们私自拜见的场所吗?更何况因此惊扰了圣驾,还不快快退下!”
所有人都是纹丝不动。
武庚神色更冷。
忽然间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昂起头来,宏声道:“陛下高瞻远瞩,智慧非常,乃是新君不二之选,今日我等提前在此拜见,一则一直未见新君之面,颇为好奇恭敬,二则有个不情之请。”
还挺会说话。
先说我们都支持你登基,而且我们之所以在这里等着,是想提前在此拜访您的高贵容颜,这么一说一般人肯定就开心了,但在场诸人都不是蠢人,都知道他说话的重点肯定是那个所谓的“不情之请”。
这时候武庚要是相信他真是为了看自己而来,那他就真的蠢透了。
费仲毫不客气地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说了,都退下吧……”
武庚满意地瞥了费仲一眼,然后道:“唉,费爱卿何必呢,让他说说又何妨。”
这男子歪头瞥了一眼他旁边一个长相黝黑的男子,然后道:“臣,南伯侯鄂崇禹,恳请陛下立姜皇后为太后,姜皇后是纣王的三位正妻之首,又没有犯七出之戒,请陛下恩准。”
旁边这个黢黑的男子接着道:“臣东伯侯姜恒楚附议。”
“臣蓝州伯附议。”
“臣赤州伯附议。”
“臣玄州伯附议。”
“臣虎牢关总兵飞廉附议。”
武庚心中闪过一念,这不是我的人吗?怎么跑到对面去了?
念头还没闪完,更多的人出声,让他觉得亚历山大。
“臣司天台司辰杜元道附议。”
……
一百多人附议完,差不多十分钟就没了。
一个南伯侯,一个东伯侯,这两人联手,大商半壁江山便势如累卵,武庚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他的心绪犹如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原本以为利用殷洪、殷郊二人的能耐为自己谋取好处,自己登上皇位的已经板上钉钉,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敌人如此狡猾,竟然见缝插针地发出如此毒招,他真是猝不及防。
别看眼前这群诸侯全都是跪着的,实际上跪着不代表人家就真的臣服了,反而说明这是在施压。
毕竟诸侯朝商,面见大王并不需要跪拜,而四位伯侯入朝甚至只需要拱手施礼即可,现在人家都跪下了,要是不给一个好的回应,搞不好要弄出人命的。
其次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姜皇后是纣王的三位正妻之首,又没有犯七出之戒,理当晋为太后。
于情于理于势,似乎都挑不出什么问题。
但这个要求是武庚最不愿意接受的。
他能接受给两个弟弟好处,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对自己,对大商来说不可或缺,
如果调教得好,不仅现在有好处,将来的好处更是数不胜数。
但不代表他能接受他们俩的母亲变成太后。
因为这代表着他这王位永远坐不稳!
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群人是在逼宫,如果答应了他们,那以后就没完没了了。
唯一让武庚觉得比较安慰的是商容、比干都不在其中,显然是避嫌了。
不用武庚说话,尤浑就已经跳出来,指着众人大怒道:“胡说八道,陛下有自己的生母,即使没有生母,也有义母,若是封姜氏为太后,那置黄妃、玄姬于何处?”
武庚眉头一挑,虽然他对生母记忆不多,但内心中总有一抹温柔在,这些日子他蝇营狗苟,为了夺位耗尽心力,却忘了要为她正个身……
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