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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九点,三人来到了帝都郊外的一处别苑。
放眼望去,白墙黑瓦,檐角斜飞,跟这周围的建筑着实格格不入,倒是有些苏州园林,特有的味道。
别苑占地面积颇广,单单是一个门面就起码有十米宽,门前还种了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枝绿叶遮天蔽日,好不繁茂。
院子前面有一片小花园,种着不少盛开的鲜花,只是他认识的不多,房屋建筑都挺考究,古色古香,格局别致,也很干净,大院里面放着一张小桌子,还两张懒人椅,想来别苑主人的生活一定惬意万分。
三人走着,便来到了门口,院门紧闭。
这时苏建业,突然想到自己和孙女,是有求于人,这样冒昧登门,很不礼貌,于是他问道:“先生,这里可有商店?我们去买些礼品,总不能空手进去吧。”
苏绾也是乖巧的点点,表示同意。
姜黎莞尔一笑:“不用了,我亲自前来拜访他,这老东西,不出来迎接,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收你们的礼物呢。”
但苏绾这丫头,执意不肯,说姜黎是姜黎,他们是他们不能一概而论。
三人正说着,黑色的院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余岁的夫人,走了出来,抬头在门口几人脸上看了看,而当看到姜黎那苍白的脸时,脸色骤变,手里的皮包也掉落在地,但很快便露出惊讶的笑容,结巴道:“姜,姜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这么些年,你都在山上,都没有来看我和老安。”
好在苏绾和苏建业都是知道姜黎的神仙手段的,也自然清楚他的年纪与外貌不符,不然此刻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叫姜黎为大哥,估计眼珠子都得掉一地。
姜黎上前抱了抱那夫人:“怎么你这小妮子,还不欢迎我来啊?”
说话间,里面传来脚步声,出来一个中年人,也如姜黎一般穿着一袭不合时代的长衫,留着黑色髯须,看起来像极了古装片里的大侠。
本以为,两人见面自然是一番热情寒暄,却不料,这男人看见姜黎的第一句话就是:“病秧子,你怎么来了,还刚来就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
妇女嗔恼的看了男人一眼,示意她不要胡说。
姜黎呵呵一笑,却不料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咳”咳了两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你这病秧子,七八十年没见了,还是这样,说句话都会咳嗽,真不知道,你怎么活的。”
姜黎知道男人这种口气是因为与他相交甚好,因此并不恼怒,回声道:“安然,七八十年不见了,你的嘴还是和以前一样臭。”
男人哈哈哈一笑,上前给了姜黎一个拥抱:“兄弟,好久不见了。”
一旁的苏绾和苏建业,此刻只感觉一阵凌乱,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兄弟不像兄弟,冤家有显然不是。
这时,那名叫安然的老人,才注意到一旁的苏建业和苏绾两人,当眼神触及苏绾时,眼里闪过一抹震惊,看着姜黎一阵幽怨的说到:“你这病秧子,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姜黎一笑,淡然说道:“先进去吧,我有些累了。”
妇人拍了一下安然的后脑勺,嗔怪道:“你这糟老头子,还不快领姜大哥进去,哪有让客人待在门外的道理。”
安然尴尬一笑:“是我疏忽了,两位里面请。”
几个人一起进门,苏绾看到院子前面有一片小花园,里面种着不少盛开的鲜花,只是她认识的不多,房屋建筑都挺讲究的,古色古香,格局别致,也很干净。
半个多小时后,大院的的小桌子上,放满了饭菜,这都是妇人在得知苏绾两人没有吃饭后,特意去做的。
饭桌上,姜黎与安然聊了聊往事,因为苏绾等人,在场也没有聊得过分深入。
酒足饭饱之后,苏绾和苏建业被安然,安排在西边的厢房休息。
……
书房内。
安然一脸凝重的看着姜黎:“殒生蛊?这可真是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就在刚刚,姜黎将苏绾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毕竟苗疆的事,眼前这位才是行家。
安然眉头微蹙,郑重的问道:“世离,你且告诉我这小女娃与你是何关系?”
姜世离正是昔年姜黎游历之时,用的名字。
若要解释“世离”二字,便是与世俗相离,对于常年居住姜山的姜黎来说,倒也是巧妙。
姜黎摇摇头,一脸淡然:“并无太大关系。”
安然点点头,拿起书桌前的一碗茶,喝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只听姜黎又是轻声一句道:“只是与她沾染了一段因果。”
“噗”
闻言,安然一口茶,吐了出来,打湿了他桌面上的不少书籍。
慌忙起身,去拿纸巾来擦拭。
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病秧子,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因果?只是沾染了因果?还只是?你与她沾染了因果,那你便注定逃脱不了。”
“换句话说,这件事你注定逃不了,你可知道?”
姜黎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去一趟苗疆,解决这件事。”
闻言,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黎,怒声道:“你疯了?当年,你杀了白巫族的巫王,早就与他们不共戴天。”
“你信不信,你一进入苗疆,便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姜黎点点头,一脸的风平浪静,在看他看来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蝼蚁罢了,便是他们齐上,我又何惧。”
“咳咳”说话间,姜黎又是咳嗽两声,面色显得很不好。
安然眉头紧蹙,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是,他们是蝼蚁,但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吗?你这些年来一直待在姜山是为了什么?”
姜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然见姜黎不语,继续问道:“你告诉我,你与她沾染了什么因果,我去帮你断了,我就你姜世离一个兄弟,我绝不能看你去送死。”
沉默良久,姜黎这才睁开眼,看着安然,没有说话只是一笑。
安然有些急了,没好气的骂道:“你笑什么,多少年了,你他么还是半天憋不出屁来,说啊,你和她什么因果?”
“她是你徒弟?”
“你把他爹杀了?”
“你把她干了?”
听到最后一句,姜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胡说八道什么?我拿了她一样东西,那件东西对我至关重要。”
“什么东西?能有多重要?不能花钱买吗?你不能直接抢了吗,你是不是脑子少根筋,为了一样东西,便要去送死。”
姜黎看着安然这副焦急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暖,沉声道:“那件东西,关系到我的记忆!”
“至于偷抢之事,以我姜世离的傲气,是不屑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