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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埋头，只有福柔自己才知晓，她的眼神之中有多么冰冷。
太医前来，诊断了之后，得出了杜婕妤是气急攻心。
福柔听闻，又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坐到了杜婕妤的身边。
“走吧。”玄德帝说道。
福柔却抬头，继续说道：“父皇，您能不能再陪一陪母妃？”
玄德帝没说话，转身便走。
福柔见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行人，热热闹闹来了，又将她们给抛弃了。
……
杜婕妤实际上过了没多久便醒了。
她在醒过来之后，便一直神色呆滞。
“母妃，您终于醒了！”
福柔在看到了杜婕妤醒了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哭着扑了上去。
“您为什么忽然便晕倒了？！女儿被吓坏了。”
福柔说着，嘤嘤哭泣。
杜婕妤的眼神呆滞，看着福柔。
“皇上呢？”
一会儿，杜婕妤的嘴中才艰难吐出了一句话来。
福柔不敢隐瞒：“父皇和走了，他，他现在是真的不疼爱女儿了。”
“母妃，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福柔喃喃念叨着。
杜婕妤的神色还带着迷茫：“福柔，安王他成太监了。”
想到了安王，福柔的眼神却是一片厌恶。
打小，她对于安王却并不怎么喜欢。
原因也是非常简单，便是因为安王看她的眼神，总是诡异地慈爱。
现在，杜婕妤提起了这一句话，福柔胡乱点了点头：“嗯，那又如何？”
“如何，那又如何……”
杜婕妤念叨了几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告知了面前的福柔真相。
“福柔，这么多年以来，母妃一直隐瞒了你一个真相。”
福柔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她总感觉，杜婕妤接下来说的，可能会完全颠覆她的想象。
她吞了一口唾沫，在杜婕妤即将开口之前，便伸手捂住了杜婕妤的嘴。
“母妃，您别说！”她说道。
但是，没用。
杜婕妤摘下了福柔的手。
“傻孩子，你总是得知道的。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永远瞒着你？”
“这个秘密，你知我知，旁人不会知道。”
在福柔的紧张之下，杜婕妤终于说道……
“福柔，其实……”
“你不是皇上的女儿。”
“安王，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她的神色怜爱，看着骤然震惊的福柔，又说道。
“这么多年了，母妃和你父亲一直瞒着你，便是想让你过最好的日子。”
“如今，安王已经……你便是他唯一的子女。”
“他日后，为了你的事情筹谋，必将用尽全力。”
福柔整个人都傻了。
她想过很多的事情，也想过安王应该和自己的母妃之间，有过什么的。
可是，在听到了安王才是她的亲生父亲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可能。”
福柔的思绪只剩下了空洞的三个字。
“不可能。”
她忽然便落了泪，绝望地看着杜婕妤：“母妃，您在骗女儿，是不是？女儿，女儿可是……”
“不是……”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玄德帝捧在掌心的宝，怎么便成了如此？
她不可置信，也不能接受如此结果。
“你在骗我，是不是？”
杜婕妤扭头过去，有泪水滑落。
福柔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福柔听着杜婕妤说的“故事”，控制不住，便有泪水落下来。
“……”
“父皇，他竟然抢夺弟弟的爱人，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得到了母妃，还不知道珍惜，父皇怎么可以如此？！”
在听完了杜婕妤颠倒黑白的，关于安王、玄德帝和她之间的，所谓的爱恨情仇之后……
福柔又落泪了。
“母妃，母妃，您何其命苦啊！”
福柔说道。
杜婕妤又一次扭过了头去，有泪水簌簌落下。
“福柔，你的父亲不会让你一直这么过下去的。”
也不知多久之后，杜婕妤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拉住了福柔的手保证。
“母妃和你父亲，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以后，你必将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杜婕妤的眼睛之中，有野心勃勃。
她和安王早就通过了气儿，本来，她是不愿意的，一直到了现在……
杜婕妤才算是想明白了，这作为他人的后妃，哪儿有自己才是天底下，这尊贵的人来得好？
福柔埋入了杜婕妤的怀抱。
“女儿知道，母妃一直都是最疼爱女儿的。”
她说道。
母女俩抱头痛哭。
两个人以为，自己的宫里面，是没了旁人，玄德帝也不会注意到这一头。
但是……
其实说来，也不过只是半刻钟不到的时间，这一切的消息，便已经知会了玄德帝和皇后。
皇后听完了话之后，便什么话也没说。
至于玄德帝，脸色一直随着汇报，而变幻。
片刻之后，他冷笑了一声。
“朕倒是要看看，他和杜婕妤到底能如何。”
他正欲发脾气，却看到了太子也在边上。
“……”
虽然，太子也是知道，这福柔已经不是玄德帝的种了。
可是吧……
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之下，被太子又一次知道了。
小子知道老子被带了绿帽子，老子还当着儿子的面，疼爱了野种那么多年，这……
怎么也让玄德帝感觉到了几分郁闷。
他咳嗽了一声，又迅速说道：“太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今日的奏折可看完了？”
“还是最近得空了？”
“若是得空了，朕记得……”
太子没好气儿：“不是父皇您留着儿臣的么？说是有事情商量。”
谁知道，他就那么倒霉，正好听到了老爹的被绿帽子的消息。
玄德帝一想，便也是如此。
他卡了一下，又看向了皇后。
“太子，本宫这边有一些东西，劳烦你带给南南。”皇后轻声说道。
太子从善如流，靠着这个借口，便离开了。
玄德帝暗暗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了皇后：“还是皇后，懂得朕的心思啊。”
皇后没说话，起身，端了一杯水，送到了玄德帝的面前：“皇上，您先消消气儿。”
“这日后，日子还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