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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清晨真的很舒服,风儿扑面而来夹杂着凉爽,太阳东升,漫天的橙色彩霞和鱼肚白交相辉映,浩瀚的云海被阳光冲破,一切都美得那样神圣,看着这一幕,木子李似乎不那样讨厌旭日朝阳。
许言午将轮椅固定好,走上前,蹲在木子李腿边,轻声问道:“手还痛不痛?”
木子李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笑一笑,可怎么用力,她都弯不起嘴角。
“你不用讨好我,不会笑也没关系的。”
许言午有点好奇,用食指戳了一下木子李的脸颊,微微歪着脑袋,“真神奇,你竟然不会笑。”
他无心去说这一句话,可听者有意,木子李落寞的微敛眼睑,对这件事,她很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万花丛中的一朵玫瑰花。
红色的玫瑰犹如炽热的火焰,她突然开始羡慕起这些花来,能尽情地绽放自己的美丽。
“不过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笑。”
许言午收回手站了起来,从旁边的灌木里摘了那朵娇嫩欲滴的玫瑰花,闻了闻花香,他笑得明媚,“我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如果还有比我笑得更好看的,一定不会允许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后,他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玫瑰花一点一点掐碎。
木子李轻轻皱了皱眉,“花很好看。”
她的意思是,他不应该就这么粗鲁地将花碾碎。
许言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将地上的玫瑰花瓣又踩了几脚,一脸傲娇,“它比我好看?”
木子李摇了摇头,一本正经说道:“你好看。”
她不会说谎,许言午确实比花更加明艳动人。
只是有点小孩子脾气。
“许言午,我想回去了。”她轻声说道。
“行,我推你下去,这上面虽然空气好,但早晨确实太冷了。”说完,准备绕到轮椅后边。
“不是。我想回学校。”木子李解释。
她想通了,她不会再要死要活的,她会好好过下去,读完大学,然后再找一份工作,从此以后没有家人也没有关系。
她现在必须找到一份收入比较高的工作,去还钱,还有挣自己的学费。
也许没人会要她,她担忧自己的性格,沉默寡言,真的能找到兼职吗?
“你不是和我说过,会陪我的吗?”许言午一听,心情顿时如乌云密布,他控制住自己的暴怒,心平气和地说道:“等你开学后再走也不迟。”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不是想反悔了?”许言午义正言辞,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木子李闻言,赶紧否认,“没有想反悔。”
她不再说话,心里头藏着一堆事。
许言午脸色微沉,他想了想,“这样吧,木子李,你就当暑假帮我补习功课,你不是S大的吗?那可是全国最高等的学府,你肯定能够胜任我的家教老师。”
木子李抬头去看许言午,她感觉他会读心术,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都会如神祇一般降临到她的身边。
“待遇从优,还有双休,怎么样?”许言午问道。
“我考虑考虑。”
对许言午的亏欠似乎越来越多了,她实在欠他太多,现在又要在这种事上继续去亏欠,她过意不去。
“你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木子李忙摆头。
许言午凑近去看木子李,想看看她有没有说谎,她的皮肤真好,水水的,嫩嫩的,脸也好看,就是太瘦了,一点肉都没有。
“虽然说我的确在学校成绩垫底,整天干着别的事,但不代表我不聪明,如果有一位良师益友来辅导,保准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你说是不是?”
许言午突然想起来,木子李有一个愿望,她说她想成为一名老师,她会爱每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孩子,在他们人生中的某一个阶段,带给他们知识和理想。
这是她日记本里的原话,积极又向上,温暖又平凡。
“你不用和你的父母商量吗?”木子李迷糊了一个月才反应过来,似乎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许言午的亲人,她只在他的身边看见过沈先生、夏医生、路名还有小米,他住在豪华的公寓里,所用所行全部都奢华至极。
“我没有父母,只有爷爷,他住在老宅离得远,平时就沈路非管管我。”许言午一脸平静,心中却犹如翻江倒海。
木子李豁然贯通,“难怪。”
“许言午,你家里很有钱吗?”她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是在问他今天中午吃什么。
“还好,足够我请家教了。”许言午回答,“爷爷退休后一心想管我,但我不想听他的,于是就跑了出来住到这里,不过必须要读完高中。”
“你还真是叛逆。”木子李说道:“你爷爷一定很爱你吧。”
想了想那个老头,许言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好笑。
“这是笑话吗?”他问,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讪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木子李的手腕开始隐隐作痛,“我们下去吧,上面太冷了。”她说。
许言午推着轮椅,朝阳落下光辉,影射出他们的影子。
“你还没答应我。”许言午边走边说,“如果你不放心,我明天让沈路非过来一趟。”
“嗯。”木子李答应了。
“那行,木老师。”
许言午喊着老师,开心地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齿,还有那颗小虎牙。
木子李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不习惯这个称呼。
“我还不是你的老师。”
“会是的。”
木子李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以后要对许言午很好,把她当做朋友、弟弟、孩子,赋予全部的爱和精力。
她想帮助他,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心中的亏欠。她的心里一直都有愧疚感,并且随着时间不断加深。
许言午推着木子李坐电梯下来后,小米想要接过去轮椅,偏偏许言午不松手,她只好悻悻地站在边上。
说实话,她有点怕许言午。
“少爷,时间到了。”路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笑得端庄。
“我陪你吃早餐吧。”许言午没有理路名,自顾自推着木子李走到餐厅。
“少爷,洪仁馆那位……”
“滚。”许言午觑了一眼路名,就像是一把刀子飞过,吓得他赶紧闭嘴。
路名目送,抹了一把汗。
心中甚是无奈,少爷想受虐他也没有办法,洪仁馆的规矩,迟到受训五十鞭笞。
恐怕他又得多备点外伤用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