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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简单和冯秀儿被专车送至“葫芦谷”,经过艰辛的徒步到达溶洞附近,看到周围有正规的部队在站岗,正要靠近时,被一个士兵拦截。
这时,门景筠看到他俩,飞快地跑了过来。“我们是一起的,让他俩进来吧。”士兵放行后,继续说道:“溶洞里闲杂人等不让进了,洞内的所有物品都被保护了起来,大部分被空运走了。”
“我们也不让进了?”
“是的,进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将所有物品都拍摄了照片。”
简单暗想,国家考古队伍的动作真迅速。又一想,里面所有的陪葬品几乎都是整齐码放,他们的工作无非就是登记在册,然后搬运。
“鸵鸟和包子呢?”
门景筠难为情的说道:“他们…他们在小黑屋里。”
“跑小黑屋干什么去了?”简单诧异道。
“嗨,别提了,那二位热情地帮助国家人员搬运物品,有的小部件不小心掉到他们的兜里了,正在小黑屋里接受改造,要不是我爸替他们求情,恐怕就被带走了。”
“走吧,去探监去。”简单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是小黑屋,实际是溶洞的一间耳室,门口左右有俩士兵持枪看守。李连鹏一见到简单已经回来了,大喊道:“简单,救命啊,我俩学**做好事,一些小物件没地儿搁,爷就想,不如暂时放在兜里,还能多搬运点,这倒好,被老梁同志诬告,说是中饱私囊,冤枉啊。”
“哎呦喂,我可听说啦,有些小物件都能往嘴巴里塞,您老可真能充分利用空间。”
“我呸,这是谁他妈造谣!”李连鹏生气地骂道。旁边的张全德羞愧地低着头,瞅了瞅简单后,又继续沉默不语。
简单看了看他俩,忍住笑问道:“你家祖传的那块玉石被没收了?”
“我艹,我家八代都是贫农,啥时候有过祖传的宝贝……”李连鹏不禁说道。
见简单给了自己使了一个眼神,顿了顿,说“奥奥奥,你说我的玉石呀,这可是我姥姥送给我妈的嫁妆,还在,还在,嘿嘿…”
在和老梁谈话的门瑞昌,看到简单和冯秀儿已经回来,便礼貌地中止了与老梁的谈话,而老梁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简单,简单猜测,老梁已经知道他不是“另一个他”了。
“门老板、梁老好。”
“你小子年轻可为啊,愣是没让我认出来。”老梁赞赏道。
“梁老客气,您如果问我的话,我肯定告诉您。”
老梁听完,看着门瑞昌笑着说道:“这小子,还挺滑头。”
简单将来意向他们俩诉说了一番,只见老梁态度严肃地说道:“他俩的品行相当恶劣。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在简单与门景筠的苦苦哀求下,门瑞昌和老梁才同意去找相关领导解释清楚。结果还是让简单满意的,张全德和李连鹏这俩货光荣地“出狱”了。当然,少不了李连鹏对老梁的一番奉承,老梁是在享受不了此等肉麻的话语,便以借口离开。
简单说要到上桥村进行探访一番,门瑞昌并没有阻拦,反而很赞同。他有事缠身,便安排上次去“逮兔子”的人作为领路人,简单婉言拒绝。他也没有再坚持。简单看到他的行为如此地反常,着实令他疑惑。
通往上桥村的路况并不令人满意。树木与树枝相互交错,繁盛的枝叶几乎将夕阳全部遮掩,地上荆棘丛生,感觉生长茂密的荆棘故意分布在他们所规划的线路上,他们手持劈刀缓慢行进。
夕阳的余晖透过摇摆的树叶,扬起的灰尘呈现出一条条跳跃的线条。这时,才体现出李连鹏的优越性来,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全身大汗淋漓,艰辛地开辟着的路径。劈刀左右上下乱劈,所经之出碎枝、杂叶满地。
简单估摸着,按照此行进速度,太阳落山前是到不了上桥村了。
“你们发现没,困龙潭里的水清凉透彻,按理说附近的动物会来此饮水。据我观察,附近并无鸟兽的痕迹。”冯秀儿突然说道。
“还真是,据包打听描述,困龙潭附近无生灵,确实很怪异。”门景筠补充道。
“安静更好,免得吵着大爷我睡觉。”胖子回道。
张全德思索了一会说“这事还真挺诡异的,古书有云,那儿是狩猎者的天堂,不要说珍禽异兽了,连蚊虫没见着。与儿谣可是相悖。”
“是否是现代人类破坏了生物链所导致的?”
“不至于…”
“闲话少说,大家再坚持会,这儿离上桥村应该很近了。”
这几天简单一直浑浑噩噩的,这些细节却被忽略了。困龙潭是一弯清水,也是一潭死水,并无发现有支流存在,常规来讲,无活水肯定会发臭或蒸发。相反,色度极佳,口感良好,完全符合直饮用水要求。附近也无被动物践踏过或粪便的痕迹,即使是生物链被严重破坏,肯定也会有三三两两的鸟儿栖落在潭边……
突然,李连鹏兴奋地喊道:“看,前方应该上桥村了吧?”
前方确实有一块较为开阔的地方,至于是不是还无法确定,至少目及范围内并无发现有农舍的影子。突然,一声闷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啦!?”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小姐,您从小娇生惯养,没听过雷声?”
“太阳刚落山,没感觉有风,怎会突然打雷?会不会是困龙潭那边,我爸的队伍在搞爆破?”
“肯定是打雷的声音!”李连鹏肯定道。
刚说完,黑云密布,雷电交加来袭,让人无处防备,诧异的是并雨点落下。夜幕下,茂密的山林更显得阴森恐怖,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对于突如其来的闪电,莫名地恐慌不安,两女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忽然,一道电光把一颗老树瞬间被劈成两截,一股烧炭的气味扑鼻而来。简单示意大家先蹲下,将身上的装备扔到一旁,看着被大自然利器大肆的挥霍,紧张感涌上心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紧接着,又一道闪电,划亮了夜空,形状犹如蛟龙一般,造型活灵活现,张牙舞爪来回翱翔了几十秒,仿佛在嘶吼一般。待雷电声音逐渐的平静下来。众人四处张望,发现周围好多树木被闪电劈过,散落的树枝冒着浓烟……
“雷电太诡异了,赶紧到前面开阔地带!”简单刚说完,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开阔地带,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刚才还要长。借着电光,看到这儿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到处是残垣断壁,起起伏伏的乱石还有经风雨洗礼后的土坯农舍。
“这儿应该就是上桥村了。”
他们沿着村街中心的道路走着,手电所照之出尽显凄凉,众人心情忐忑不安。想到上桥村和蔼可亲的村民:娃娃们嬉闹成群,稚嫩可爱的婴儿在母亲的怀内吸吮营养,倚在墙角抽着旱烟说笑的老者们……简单想到这一切,心情非常难过。同时,内心深处伴有一丝丝不详预感。
......
在上桥村残骸的一处地窖里,有两个黑影在讨论着,时不时探出头来观望着,“他们怎么又来了?”一个黑影诧异地问道。
“说的是啊!”另一个黑影感叹道。
黑影沉默了一会说道:“莫非发现咱俩了?”
“不可能!”
“嘿”,一个黑影碰了碰另一个,继续说道:“你发现没,他们后面还有盯梢的。”黑影担心地问道:“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然后又严肃地说道:“那需不需要……?”
“不需要!”另一个黑影继续说道:“在预料之中,和跟踪我的人是一路。”然后,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肯定是那孙子搞得鬼,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黑影说完,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我说,你不打算再次会会他?”
“时机未到!”另一个黑影说完,微笑着说道:“先看看这帮小子在忙什么。”
“听你孙子说,那小子提前预知了一些事情?”
“我也正为着纳闷呐!”
......
天上的电龙停止了它的张牙舞爪,简单刚要入睡,就被李连鹏的震天呼噜声给吵醒,他走出帐篷,拾捡了点柴火扔进篝火内,直直盯着舞动着的火苗。
“睡不着吗?”门景筠披着一件防风服走了出来。
“是啊,这几天的事情就跟做梦一般,比科幻剧里的情节还虚幻!”
“嗯,我到现在还感觉在梦中。”门景筠说完,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宁信是一场梦,也不愿是真的。”说完,一边往篝火堆里扔着杂草,一边发着呆。
他俩沉默不语,只听到有昆虫的鸣叫,看见几只小飞蛾扑向篝火里。简单瞅了瞅下门景筠,一只手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他掏出玄璜,玄璜在篝火的映照下,泛出阵阵白色烟雾,飘渺自在,活灵活现,捏在手里不知所措。
“你相信我爸爸说的话吗?”
门景筠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简单不知如何作答。门瑞昌心思缜密,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虽能感觉出异样,但始终无法找出破绽。所有的事情看似都是顺理成章的进行。
“相信,你爸没必要骗我。”说完后,彼此又进入了沉默。这是安慰她的话,简单自己都不相信。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有一个人跑到跟前,这个人在篝火的映照下,满脸是血,衣衫褴褛还赤着脚。
“简老板,救救我们!”
简单暗自分辨着:“听声音特别像上桥村王二蛋。”问道:“是谁?!”
“是我…我是二蛋!”
“王二蛋!你怎么来了?”简单和门景筠异口同声。
简单赶紧迎上前,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难受的想呕吐。“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谈话,张全德他们也从帐篷里出来,看到王二蛋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仿佛是置身于梦中一般。
他们安抚着王二蛋,并给他处理着伤口。李连鹏关心地问道:“兄弟,别急,慢慢说!”
王二蛋气喘吁吁地说道:“救救我们!自你们和王宜辙离开后,黄作海这帮天杀的集结了一群恶人,逼迫我们说出藏匿陪葬品的位置,我们誓死不说,他们气急之下将我堂弟一家人全都杀害了,还拿我妻儿以作要挟,我连夜逃出来找你们救命,他们还在追我。”
正说着,听见附近有吵闹声,有十多人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火把向他们围过来…
“哈哈,多谢二蛋兄,各位兄弟,好好瞧瞧,咱爷们儿找到谁了?”
“黄作海,我操你大爷!”李连鹏一看是黄作海一党,就要往前冲,被张全德给拦下。
“简老板,真是冤家路窄,你们今儿个出门就没看黄历?被爷爷给碰上了。哈哈,还有俩妞,兄弟们今天有艳福喽。”
简单看到黄作海的嚣张及猥琐,恨不得马上结果他的狗命,怎奈他人多势众,单凭他们六人,王二蛋还有伤在身,根本不能硬拼,得想一个权宜之策。
“哎呦喂,这不是黄狗兄弟嘛,几天不见伤势好点了?今儿个又去舔哪位主子了?”说完这话,看到黄作海怒气冲冲,刚要伸手招呼兄弟们把我们拿下。
简单冷冷地说道:“黄狗,别激动,我们就是来寻你的,没想到你还亲自送上门。”
“各位兄弟,我们与黄作海是个人恩怨,与其他人无关。各位兄弟如果想取财,我们愿将财富与大家共享;如果要索命,我们也会硬拼到底。但是,藏匿财富的位置只有我们知道。请各位兄弟思量。”
这时候,人群里窃窃私语的小声谈论着。黄作海举着火把转了一圈喊道:“兄弟们,别听他们蛊惑,他们这是挑拨离间,一起将他们拿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黄作海一党犹豫了一会,纷纷向冲了过来,躲闪不及时,有一个大胡子砍中简单的颈椎动脉,瞬时,滚烫的鲜血涌出…简单赶紧用手捂住,怎奈怎么捂也捂不住,顺着手指、胳膊往下流淌…,不一会,眼前一阵昏暗,整个身体往前跌去,只听到有人喊道:“简单、简单…”
简单感觉朦胧中听到有人摇曳着他。他立刻坐了起来,身体冒着虚汗,慌忙用手捂住了颈椎,奇怪的是并没有疼痛感,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身体确实无异样。看了看四周,篝火还在欢快地跳动着,这时,才发现是一场梦,但这梦也太真切了。
“你怎么了?”
“没事儿,谢谢,可能是没休息好。”
“确定只是没休息好?和你聊着天,你突然抽搐,然后就蜷缩在地上。”
“快睡吧,不用轮班值夜,帐篷周围我放置了红外感应器。明天还得去陪葬品的藏匿地。”
简单辗转反侧,回忆着梦中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做的这个梦,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或许,上桥村的村民真的遭遇不测。
太阳的晨辉渐渐地变得明亮起来,雾气凝结的水顺着帐篷慢慢地流淌下去。附近有昆虫的阵阵叫声传至耳边,“看来此地已经离开磁场干扰了。”简单暗想道。
独自穿过杂草和灌木,踩着残垣断壁绕到王二蛋的家,只剩下一堆土坯。这绝不是举家搬迁造成的遗落状态,在倒塌的土坯墙上,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各种农工用具等都散落在天井里,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已然变得腐朽。又走巡了几家,场景大同小异,村中央古井的水质却依然透彻。
在去往藏匿处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而简单却模糊了他们的声音,内心似乎听到一种声音在呼喊:“救救我们!”
到达藏匿处后,冯秀儿指着一面满是灰尘和污垢的小镜子说:“它还在。”藏匿洞口依然是封闭的状态。
“哈哈,简单,咱们发财了,东西还在。”李连鹏兴奋的喊道。
完好如初!说明王二蛋他们是安全的。正在庆幸时,看到门景筠正犹豫着。“怎么了?!”
门景筠迟疑了下,鼓起勇气说道:“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墓中出土的文物,都是王宜辙赠送的物什簿册里所记录的。”
简单脑子瞬间空白,回忆着和上桥村村民的一切、墓中陶俑的姿态等等。有气无力地说道:“鸵鸟,把洞口打开。”
李连鹏兴奋地说:“得嘞,瞧好吧您”
李连鹏让简单进洞查看,简单没有理他。一件物什不可能出现两个地方,里面必定空无一物。结果不出所料,除了杂乱的脚印和火把外,再无其它。
李连鹏非常愤怒,大声骂道:“我操他大爷,咱爷们儿又被人玩了,上桥村的村民全是刁民!”
“简单,怎么办?”
听到门景筠的询问,简单突然说道:“返回溶洞!门老板在等我们。”
众人一看简单已经走远,李连鹏赶紧追上来说:“简单,你说这一切是门老板搞得鬼?这老门子真是越瞧越不顺眼。”
“鸵鸟,你说谁呐”冯秀儿微愠道。
“噢噢,没谁,没谁,随便说着玩。”李连鹏赔笑道。
......
昨夜里上桥村地窖的那俩人看到后,说道:“我说老东西,你该回去了。”
“好的。”另一个人说道:“自己多留神。”
“看到了吧,还是太年轻。这是又上当了…哈哈”
......
一行人达溶洞时,往日喧闹的场面,随着物资尽数转移完毕而沉寂下来。门瑞昌笑迎上来,说道:“欢迎各位归队。”
“门老板,‘另一个我’还没归队吧?”简单满面怒气地说道。
“简老板,您放心,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要护送我们回家吗?”
“你们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今晚的行动吗?”听到门瑞昌这么说,简单心里暗骂着:“这只老狐狸,把我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知道王宜辙簿册里记录在册的文物全部被运走。按照我的性格,肯定会再次返回‘古代’一探究竟。”
“是吗?”简单不屑地笑着,“我们想回家,二位千金好生照顾吧。”刚要离身,停顿了下,说道:“噢,对了,你承诺的‘串货费’该和张老板结算了。”
“简老板放心,你和秀儿来的当天,已经安排人送到张夫人那里了。”
正在细细倾听的张全德一听钱已兑现,立刻上前,紧握住门瑞昌的手摇来摇去的,口若悬河的说着一大堆赞美之词。
简单趁着他和门瑞昌“缠绵”时,小声地和李连鹏嘀咕着……
门瑞昌看到简单和李连鹏在窃窃私语,不止一次地想制止张全德的感恩戴德之情,可越是挣脱,越被张全德握得更紧。能看出,这是张全德发自内心的感谢。佯装着笑容又无奈地听他唠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