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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简单一个人驻足在‘花枝楼’楼前不远处的一个当铺前。犹豫不决地踱来踱去,“既然对那个中年人做出的玉器不索回的承诺,那么这损失必须由昨夜的‘罗刹鬼’来弥补。”真鼓起勇气准备向前时,又想到昨日在“花枝楼”的不欢而散,现在前往着实令他左右为难。
正在纠结时,有个人走到简单的面前谄笑道:“爷,又来了。今儿带足银两了?”
真是‘冤家路窄’,又是昨天那个大茶壶,简单看到那张令人憎恶的脸,苦笑道:“纯粹路过。对了,我兄弟给你的‘火折子’用的可好?”
“掌柜的可欢喜了。”
在和大茶壶乱侃了一顿后,他就返回“花枝楼”了。简单发现,在离‘花枝楼’不远的地方有个胭脂店,店内的顾客络绎不绝,待到店内客人稀少时,便鼓起勇气走进店里。
“公子,给夫人买胭脂?”掌柜和气地问道。
简单上前小声地说道:“不瞒您说,听闻‘花枝楼’姑娘们的胭脂都是在小街那家店铺买的,怎么在您店里也闻到了如此的芬芳气息。”
掌柜的听后连忙辩解:“‘幽镜坊’虽为小店,但胭脂可是量小质优,可谓奢侈品。也深得大户家夫人小姐所喜。而‘花枝楼’的姑娘们一味附和,出手亦是最为大方。”
“我怎么听keke说也是在别处?还想让我帮她带点。”简单诈道。
“听她胡言!我看她可怜,每次给她几个铜板作为奖赏。”听到此言,简单心生一计。
在向胭脂店老板讨教完胭脂后,简单便以籍口离开。在大街上寻到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以两个铜板作为报酬,让她转告“花枝楼”的“keke”姑娘,说是胭脂店掌柜的喊她有事情,望其速速前来。
小姑娘手捧着俩铜板高高兴兴地向“花枝楼”方向跑去。
过了不多久,看到一个十六七模样的小姑娘从“花枝楼”里蹦蹦跳跳往这边来。待他走到胡同路口时,简单迅速上前拉住她的手,她那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简单,看起来并不是很吃惊。
“昨夜罗刹女鬼入院,还未问及其名氏就不辞而别。今日特地来拜一拜。”听简单说完后,她用含满泪水的澄澈的双眸盯着简单。
只见她身材娇小,姿色稍好,淡淡的妆容和红润的小圆脸,却是可爱至极。
简单正在纠结该如何是好时,她突然哀求道:“爷,求你别告官,我会还你的钱。可是,可是,我现在没有,都给俺娘亲买药了。”
一般这样的情节,“苦情剧”已然是最有效的挡箭牌。对于别人兴许不管用,但对于简单来说,她这招确实管用了。“唉,怪我这泛滥的博爱之心。”简单自嘲道。
她叫裴可可,她那好赌成性的亲爹在三年前将其卖至“花枝楼”,只做一些杂役和贴身丫鬟,期限是四年。时不时还被打的遍体鳞伤,更别提工钱了。
最近她母亲生病,买药治病的钱可令她为难。昨日,见简单三人在“花枝楼”饮酒作乐且出手大方,再后来发现老鸨母对“火折子”爱不释手。经寻得大茶壶才知,是简单三人的抵资之物。她猜测,简单三人应该还会在府内留宿。为了其娘亲的病,她准备铤而走险。
入夜,她翻墙而入,看到房间内有透亮的光芒闪烁,她从未见到过如此光亮,不禁地揉了揉眼睛后,发现房间内已经点燃了蜡烛。在确定判断无误后,又一次潜入府内以罗刹鬼扮相进行偷盗。
一路上,她多次致歉并承诺还钱,央求简单别报衙门。她得顾及娘亲。询问她为何不直接抢夺时,她说虽有之前在戏班的轻功功底,但面对三个男人还是无法保障能顺利逃脱。看着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把勇气与智慧都运行在简单的身上了。
为了验证真实性,她带简单去了郊外的一处房屋,破破烂烂的木头栅栏,院落中有一个支起来的破旧瓦罐。在走近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还未进屋就听到传来阵阵咳嗽声。推开满是窟窿眼的房门,屋内一张少了一腿的四方桌倚着墙角,一个土陶制的脸盆放在一块儿石头上,地面上几乎布满了从屋顶上照射进来的光束……简单看到这一切,暗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徒四壁’……”
这时,听到有人强忍住咳嗽弱弱地问道:“谁呀?”
可可看了简单一眼,回到:“娘,是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挺好的,钱也够花,你安心即是。”
说着,她先走入房间,然后掀开门帘。简单进入后,看见一个年龄比自己稍大一点儿的夫人正在起身,身上盖着破烂的小被褥。只见她用袖子抚了下床上的尘土后,微笑道:“这位少爷,快请坐,你这丫头,也不介绍下。”
此时,裴可可那小圆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着,简单看到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就想笑。
“婶子,我叫简单。是可可的朋友,顺路过来看看您。”说完,简单看向可可,只见她深深松了口气。
裴可可的母亲,见到面前的这位英俊少年,看穿着打扮应为富贵家子弟,且如此懂礼数,便坚持要做起来。
简单见裴可可的母亲要坐起来,赶紧上前扶了扶,其母亲回了一些见礼的话。便“咳咳…”“可可…”还是“口渴”了起来…如此重复了多遍,最后在其‘肢体语言’配合下才明白,是吩咐她闺女去给简单倒水喝。
随后,简单就作为一个旁听者,任其面前的这位夫人,一个劲儿的心疼和夸赞她的闺女,说:“等可可“针织坊”的学徒结束后,就可以有工钱拿了。”听到这话时,裴可可用眼睛哀求简单别说破。
在和她聊天过程中,简单判断她得的应该是肺炎一类的疾病。边说着,便从背包里拿出‘医药包’,取出几粒抗生素的药。“婶子,我来得匆忙,勿怪没礼数,只有这点儿家乡‘特产’。”
然后,又看向裴可可说道:“暂时先把草药停了,然后早中晚各口服一粒即可,不出三日便可康复。”简单说完后,母女俩用狐疑的眼光只盯着简单,在经过一番口舌后才让她们相信。
在简单和裴可可返回城内时,裴可可则感激地给简单下跪致谢,简单看着面前的裴可可,又回忆着这几日的种种遭遇,仍然历历在目。归根结底是因为涉世未深。“态度决定命运!”简单暗自鞭策(安慰)后,有了一个大胆决定。
当夜,简单三人在“简府”又把所探查的信息汇总了一下,没有太大的价值。张全德虽然号称“包打听”,但在这人生地不熟,又是语言相对障碍的年代,他也回天乏力。更不用说简单和张全德了。
在问及简单的“假玄璜”进展情况时,简单谎称毫无进展。随后,三人又商议了几个大概的方向,有待明日继续探查。
“夜宴”是没有了,但是,一顿“充饥”的晚饭还是没问题,烧饼就咸菜这种低配套餐,愣是让三人吃出了“美食诱惑”的感觉。在经过奔波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累,三人早早睡去。尤其是简单,睡得十分香甜……
次日,三人将烧饼伴白开水作为一天的营养早餐,在彼此嘱托“安全第一”后,便分头行动起来……
......
简单在得知郭府的郭长年是卢龙县第二富有的商人后,让约来的裴可可自行先回“花枝楼”,询问赎身契事宜。简单鼓励她,要利用聪明才智多与老鸨母斡旋,争取以最低的价格换来一生自由身。她听后,感激万分,突然下跪的举动着实又让简单措手不及。随后和她约好在郭府门口会面。
这卢龙县乙等富人郭长年同志的居所很容易获知。到达后敲了两下门,出来一个门房大爷。经过一番言语,确定郭长年在府内。随后,简单和门房大爷抽着香烟闲聊起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看到裴可可忧心忡忡走向简单,低声地说道:“爷,你看。”裴可可双手递给简单一张契约。待签字画押后,这张契约就能换取她的‘卖身契’,前提是按数缴纳赎身费。
“五十两?!”简单惊讶地看着她。暗想道:“老鸨母是不轻易让人赎身的,即便要赎身,也得千把两银子吧,至少电视里是这么演的。”
看着她难过的表情,简单摸了摸她的头,和蔼地笑着说道:“已经很少啦。”
“啊!?五十两还嫌少”裴可可以为简单是在安慰她,反而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嘴唇泫然欲泣。
简单让她讲讲经过。原来在她和简单分开后,故意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她告诉老鸨母,有个五十多岁挑粪农夫对生病的母亲照顾有加,身体亦日渐好转,为还债,其母迫于无奈,让可可嫁与农夫,其宁死不从。她才拼命跑回‘花枝楼’借钱还与那农夫,在这世上就她母亲一个亲人了,如其母因她病死,其活着也没意思。
如可可所料,老鸨母不会把钱借给一个曾经以死相逼而不接客的丫头身上。老鸨母认为,借钱给可可肯定亏。如不借的话,可可要嫁与那农夫,也得要死要活。老鸨母可见识过她刚烈的性格,到时候再闹出人命来得不偿失。而对于她母女的死活老鸨母毫不在乎,她关心的是少了一个免费使唤的丫鬟。
反正她母亲的病也快好了,不如让挑粪农夫知难而退,量他也搞不到五十两的赎身费。即便是真的赎回‘卖身契’也不亏,反正在她身上也无利可获。
简单那听完后,暗自赞赏道:“如此年龄,竟有如此心计,自叹不如!”又想:“不能高兴过早,毕竟还欠缺郭长年的银两。”
......
简单在与门房大爷一个多小时的情感交流后,他很乐意去传达有客来访。拜访主人得有名帖才算有礼数。此刻,门房大爷手中紧紧攒着钢珠,向府内跑去......
简单此刻正压抑着紧张的心,避免让裴可可看出来。此时,郭府的大门“吱咯”一声开启,门房大爷身后跟随着一个管家,看他佝偻着身子,却精神抖擞,见到简单后,笑脸相迎,上前作揖道:“适才老爷吩咐,出门迎客。”笑了笑,又说道:“敢问尊者名号,亦便通报。”
简单回礼后,笑着说道:“姓简,名单。往来商者,特来拜会。”
“简公子,可否有拜帖一借?”
简单抖了抖肩,又看了看在一旁表情自然的裴可可,笑着回道:“吾与妹二人来时仓促,甚是遗落。”
“简公子稍候。”说完,又作揖后,直入府内通报。
过了一会儿,管家笑着说道:“简公子与小姐请入内。”
简单示意了下裴可可,便跟随管家进入府中。管家在前引路,裴可可紧随身后,低着头紧紧跟着。避免给主人带来“不稳重”的印象。简单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查看着府内装饰。
如电视上的富商大户不一样,这个郭长年的府内装饰却是如此简约,既无奇珍异草带来的姹紫嫣红,亦无猛兽飞禽带来的声名鹊起,更无荷塘凉亭带来的惬意之情。庭院的卫生倒是打扫地干干净净,反而增添了一份萧瑟。
在快到达正室门前,有一个身材略瘦的中年人笔直地站着,表情平平地看向由管家领入府的客人。在看到简单时,连忙上前恭敬地作揖,并邀请入内。简单和裴可可还未坐安稳,丫鬟已经将茶水端了进来。
“简公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赐教?”郭长年声音温恭地问道。
“不敢,与妹一行。”简单微笑着看了看裴可可,见她正端坐在椅子上,表情很是自然。又说道:“只为雪中送炭,不为锦上添花。”
郭长年笑了笑,说道:“简公子,这话本是同义,何为异解?”
简单淡淡地笑了笑,回道:“雪中有情,锦上无义。”说完,看向郭长年疑惑的表情,简单呷了一口茶,慢慢地放下,说道:“卢龙知伯不知仲。”
郭长年听后,将手中的茶杯慢慢地放下,说道:“简公子所言即是。”
“然,非也。”简单突然说完,瞅了一眼郭长年,他正愣怔着。简单继续说道:“不为众人所知,皆为福,非富即福。”
“何解?”
简单环视了四周,瞅了瞅管家,他表情疑惑,正待侧耳倾听,旁边的丫鬟们在一旁低头不语。然后把目光扫向郭长年,其会意后,便指派开下人,恭敬地说道:“赐教。”
“天下之势已然洪水,不可阻挡。相比兄台有耳闻,且不计较。”简单从背包拿出一张全国地图,交到他的手上,继续说道:“有此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