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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们错了,真错了!不敢了。”
两男子起不来,也不敢起来。
“犊子样吧!”
杨海江轻蔑地摇下头,就这熊样也出来当流氓?当流氓除了要有动刀的胆子也要有点本事,像这俩小子还没怎么样就被干趴下了,真给流氓这两字丢脸!
“滚!”
他手一动把别在腰间的枪掏了出来。
他没时间同这两小子啰嗦。
“哎呀妈啊!爷,我俩马上消失!”
一看到枪倒地的两小子脸顿时吓绿了,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来。
“哈哈哈,瞅瞅你俩这完犊子样!”
望着两男子连滚带爬离去的身影杨海江大笑起来,这一笑非常痛快,近日压在心底的郁闷立时消逝了很多,仿佛过去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
他笑着扭过头看向姑娘。
姑娘也正在看他,满眼的崇拜、感激,当然还有丝惊魂未定,见到她眼中那份残留的惊恐杨海江心里莫名一疼,潜意识中他连忙上前一步,欲安慰一下姑娘。
“谢谢大哥!”
姑娘双膝一弯向下跪去。
“姑娘快起来!不要这样!”
杨海江一把拦住,姑娘一双小手被他握住,柔若无骨、温润如玉,还有姑娘的体香,虽很细微,却如一股电流,他心猛地一跳,为掩饰惶恐连忙把手抽了回去。
“大哥——”
他手刚一抽姑娘还要跪。
“姑娘,别!”
见如此他只好再次握住姑娘的双手。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啊?介绍一下,我叫杨海江,独立团的。”
“你是独立团的?杨大哥,我叫辛丽,家在北六道街,你在独立团干什么的?”
姑娘慢慢站直了身子,低头瞥眼被握住的手有些羞涩。
“姑娘。”
杨海江连忙把手抽回。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没有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扭头向后看去,南辕北辙,北六道街不仅有些远,方向还同团部方向完全相反,他有些犹豫,转过头,姑娘正看着他,望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他心一颤立时不再犹豫。
“姑娘,教训两小流氓乃举手之劳,保护老百姓是八路军应该做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也不知道刚才拦截你的那两小子走没走远,我啊,今天干脆好事做到底,把姑娘安全地送回家吧。”
“真的?太好了!谢谢杨大哥!”
辛丽高兴地跳起来,当意识到反应有些不妥时她羞涩地向耳根梳理了一下头发。
看见这个动作,杨海江三魂六魄立时没了一半,骨头都有些酥了。
辛丽向家的方向看一眼,杨海江心有所感。
俩人并肩向后走去。
“杨大哥,刚才那俩人,明明你有枪,为什么刚开始不掏出来?”
“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因为你,漂亮啊。”
“没有像杨大哥这样批评人的!我长得丑你直接说。”
一朵红云飞上辛丽脸颊。
“说真话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不逗你,你要是长得很难看,或者长得一般,我啊,就不同那两小子活动了!掏枪直接让他们滚就是!你都看见了,就那俩小子那熊样,见了枪一定哆嗦得不行,哪有胆子再动手。”
“杨大哥,在独立团你具体负责什么工作啊?”
辛丽脸更红了话题一转。
“我是团长。”
“你?真的!”
“杨团长,对不起啊,刚才虽然你说了姓杨是独立团的人,但我没敢向这方面想,早听说过独立团的杨团长是位老抗联,与日本小鬼子拼杀多年,是个大英雄,想不到还真的是杨团长你啊!”
辛丽猛地停下脚步一脸的意外与崇拜。
“是吗?!”
如同被人打了一针兴奋剂杨海江内心顿时充满无限波动。
做抗联打小鬼子的事情还会被人提起让他无比感动,过去的事情一时出现在脑海中,浑身热血焚烧,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青春、动乱又充满激情的年代。
感动之下他的话多了起来,这些天的郁闷他需要倾诉,何况,倾诉对象还是位年轻漂亮善解人意的姑娘?他向辛丽讲起了以往那段英雄岁月,与鬼子厮杀、偷袭、躲避、缺衣少粮、弹药匮乏,等等。
他兴致勃勃。
他一路讲下去,当然,半个字都没提到自己的老婆和儿子。
辛丽虽然身材高大、丰满,神情却极度有着女性的温柔,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情节应和两句,崇拜的眼神越来越甚,最后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副三生有幸,不,是八辈子有幸的样子……
俩人慢慢走到了北六道街。
“杨大哥,你看,我家到了,那个就是。”
两人在北六道街走了一会儿辛丽手向左边前方一指,四十多米处那间带有栅栏、黑色铁皮门的三间砖房便是她的家,在寒冷的冰雪之中,带着一份亲切。
杨海江谈性正隆,高兴恨路短,不知不觉间就到地方了?他顺着手指向前看去,眼前虽不是楼房,也不是几进几出的大庭院,但是,条件非常不错。
城里一共没有多少户砖瓦房,如今,能够住得上砖房的人家,家境都很殷实,辛丽,便是魏树田口中常说的那个小家碧玉吧,看眼房子又看眼姑娘他点下头。
他此刻心中有几分失落,同时又有些许期盼。
“杨大哥,进屋坐会吧。”
俩人来到房前辛丽打开院门手一让。
期盼变成了现实!
杨海江犹豫一下压住心跳弯腰迈进门槛。
辛丽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俩人走进屋里,屋子的格局与大多数东北人家的一个样,中间这间是厨房,锅台、水缸、碗柜、应有尽有,地面由红砖铺就,屋子非常干净、齐整,炉子里的火正旺,屋子非常暖和。
没有过多的停留,辛丽带着杨海江走进西屋,走进屋子杨海江眼睛一亮,实木家具、字画、绿色植物,脚下红松地板,房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杨大哥,别客气,坐啊!上炕!炕上热乎!”
辛丽边脱棉袄边招呼杨海江。
“姑娘,别叫我团长团长的了,听着生分,叫大哥。”
杨海江向里走边打量边摘下帽子说道。
“好,那我不客气了,就叫大哥了!不过,大哥,你也别姑娘姑娘地叫我了,听着特别别扭,干脆你叫我老妹吧!要不叫我小丽和辛丽也行。”
辛丽一笑接过帽子挂在靠门的衣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