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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绕过丁家堡子来到了丁家坟茔地.
让人奇怪的是丁家墓地修建得很好,一点也看不出之前被人炸毁过的痕迹,不仅每个坟墓刚被修缮过,且进出坟茔地的道路也有人清扫,这百分之八十应该是居住在丁家堡子里的村民所为。
丁贵云之墓修建在最外层紧靠着丁老掌柜的墓,走到母亲墓前,丁兰噗通跪倒,张晓东跟着一道跪了下去,夏妮及身后人也跟一起跪倒在地,墓地上跪倒了一片人。
“婶,我是朱振海的儿子张晓东,对,就是您认识的那个朱振海,这一辈子,随我母亲姓,谢谢老天爷和您的成全,这辈子让我和小兰走到了一起!”
“请您放心,这一生,我发誓一定对小兰好,如果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明天,是我和小兰大婚的日子,请九泉之下的您,能祝福和保佑我们。”
咚咚咚!
张晓东磕了三个头。
丁兰、夏妮跟着也磕了下去。
“妈,今晚是晓东张罗来看您的,现在我把‘平东洋’交给了八路军,也就是您生前认识的周保中的抗联队伍,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也相信如果您在,也一定会这样做,对绺子兄弟们的前途和我请您放心吧!”
丁兰直起身泪流满面。
“大当家的,您还好吧?我告诉您,八路军是真的很好,晓东很不错,绺子和小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挺高兴的,您放心吧,妹妹我也算多少没辜负您的重托,今晚来得太匆忙,什么东西也没给您带,您见谅。”
夏妮眼泪也流了一地。
咚咚咚!
三人念叨结束后转身走到丁老掌柜的坟头又各自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三人站起身拂去两座坟头上的积雪,眼看四方,三人站着又向四处拜了拜,最后他们回身又站立在丁贵云坟前,谁都没太说话,丁兰、夏妮又喃喃地喊了几声妈与大当家的。
俩人情绪都有些不受控制,各自想起了昔日和今朝之事,此刻,夏妮眼泪如决堤的水源源不断地流,丁兰比她强点不多,泪水也流了一衣襟。
噗通!
咚咚咚!
张晓东又一次跪下给丁贵云磕了三个头。
见他如此,丁兰眼泪流得更多了。
等张晓东起身,三人最后扫一眼,夏妮拉着恋恋不舍的俩人向外走去。
回到鹤岗城已是半夜十一点许,把丁兰等人送至手枪队队部后张晓东没有离开,望眼离去的夏妮等人背影他回过头看向未过门的妻子,眼中满目的温柔与疼惜。
“晓东,今晚,谢谢你。”
丁兰轻轻握起他的手。
“小兰,你困吗?咱们去新房看一看啊?”
“现在吗?可以啊。”
与去丁家堡子不同此刻丁兰的心情已平静了很多。
婚房的钥匙房雪已交给张晓东一把,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张晓东把它交给了丁兰保管,张晓东说有时间再找开锁工匠配一把,张晓东把手掌中丁兰的那只手握了握。
俩人手拉着手走出院门向前走去。
空中白雪仍旧飘落着,地上新积攒的已有一巴掌厚,大街上夜深不见一人,连昏暗的灯也一盏盏地消失了,不过,由于白雪缘故,天色并不暗,他俩踩出两行清晰脚印,弯弯曲曲地飘向远方。
“这是怎么回事?!”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将近婚房大门前丁兰神情一顿。
如此深夜,原苏联红军司令部的灯却开着,而且是大开着!前方不远处那栋大院内除了一侧的平房,整栋小楼的灯都亮着!在四周一片黑暗与风雪中,整栋楼显得格外的醒目。
见到俩人,大门口岗哨连忙行礼。
这里有哨兵不奇怪,苏军撤走时便安排了,张晓东向里指了指询问一声,房雪在这里?张晓东、丁兰听完回答互看一眼,俩人进入院中来到楼前,楼门没有上锁,手一推,俩人走了进去。
嗬!
红色大喜字、红色绸布、崭新的家具及其他生活用品,整个一楼喜气洋洋、熠熠生辉!
“真好!”
丁兰见此欣喜不已。
不见房雪身影,俩人迈步来到了二楼。
二楼装饰风格温馨可人,不论是布置还是格调丁兰都很喜欢,张晓东很惊奇,组织上把这栋楼划给他与丁兰,在他头脑中它还是基多夫在时的模样,如今却是天地之别。
俩人走了好几个房间都未见到房雪,不觉有些奇怪,当来到主卧室坐在椅子上正发呆的房雪见到他们走进来立即站起身来,她神态中有丝疲惫同样也有份自得。
“姐姐,你多操心了。”
丁兰一把拉住她手连说幸苦。
“是啊,多有受累!”
张晓东也连忙道谢。
婚房一切全是房雪亲手操办,家具、桌椅、被褥,茶具、碗碟,等等,无论巨细,包括他在内房雪不让任何人插手,而且,都大半夜了,她还在这里忙碌,他们真过意不去。
“那你两口子如何感谢我?”
房雪仰起脸打量俩人。
“原以为今晚你俩不会过来,既然赶上了,这样吧,今晚不是你俩结婚的正日子,就算做点什么也不耽误你们好事,我也不讹诈你们了,你俩陪我喝点酒吧。”
她挥下手向一旁衣柜走去。
打开柜门她从里面拿出二瓶白酒。
张晓东双眼顿时亮起来,基多夫走时留给他的酒他早就喝完了。
“知道你爱喝酒,你送给我的那份茅台我全留着呢,专门送给你做结婚礼物,不算占你便宜吧?不过,既然今晚遇上了,就先喝掉两瓶。”
房雪把酒放在二人面前从柜中拿出三个酒杯。
“对了妹妹,这个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坐下后她从衣袋中掏出支新钢笔。
张晓东、丁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基多夫留下的白酒张晓东分别送给了柳克夫、房雪、邵万财及独立团营以上干部一些,大多数人同张晓东一样都喝没了,送出去的东西当然是别人的了,房雪在帮他俩的忙,他俩却被房雪邀酒,好像有些不太妥。
“来,喝一杯。”
张晓东轻咳一声打开酒瓶倒上端起了杯子。
三人干了。
就着室外满天风雪及新房内的景致三人喝将起来,两杯白酒下肚。
“不行不行!你俩可以大点口喝,但我酒量不行,所以,你俩不能同我相比,我不能喝多了,因为明天我还要为你俩忙碌大事呢,知不知道?”
当第三杯酒喝下去的时候房雪举着酒杯眯着双眼嚷起来。
张晓东、丁兰笑了。
能够说这样的话,证明说话的人本身已经喝多了。
果然,话刚说完房雪便倒在了椅子上。
丁兰让张晓东把房雪搀扶在床上,丁兰起身来到衣柜前,柜子里整整齐齐叠放着两床红色缎面被子,显然这是留给她与张晓东新婚之夜所用的,她没有任何迟疑抱出最上面的那一床打开轻轻地盖在了房雪身上。
“合适吗?”
看眼新床及盖着结婚新被子的人张晓东眨下眼。
“不合适吗?”
“你说合适就合适。”
丁兰把酒杯倒满端起来喝了一口。